一大早就接到言霓的夺命连环call,原因无他,只因她还没想到让哲尔带她一同回普塞克岛的办法,而人家已经准备要动身了,所以打电话来求救,希望言裳能给她点有益的建议。言裳却只能对此表示爱莫能助,主要是因为潜意识里对这件事持反对意见,就算是冷子砚后来一再向他保证哲尔.特洛斯不会对言霓怎么样,但是在听到言霓说他们不小心共度了一夜后,心脏差点就噗通一下从胸腔中掉了出来。
就算在以前离经叛道的年纪,言裳也没听她说过和谁怎么过,这才呆一起两天就过夜了,怎么能不让她感到忧心?虽然言霓解释过只是误会一场,什么都没发生,言裳仍是禁不住地担心,她觉得言霓就像在玩火,一不小心可能会引火烧身,她不在她的身边,到时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办法为她解围,于是她试图劝言霓放弃:“那就好,霓霓算了吧,妈那边……”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听到言裳又想劝她放弃,言霓声线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中途放弃从来不是她言霓的作风:“冷子砚那只猪呢?”
“他昨晚喝醉了还在睡。”侧转身来,言裳看了一眼身旁还在沉睡的男人低语道。
“叫醒他!我有话问他,快快快!”
“子砚,霓霓的电话,她让你听一下。”
言霓摇了摇熟睡中的男人的手臂,试图把他唤醒,但冷子砚只翻了个身,发出一声抗议的低喃,继续抱头沉睡。
“子砚,起来,听一下电话,霓霓有急事找你!”言裳伏在他的身上,凑近他的耳边柔声说。
看他皱眉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一大早就吵醒他,宿醉是件很可怕的事,只怕他现在脑子都要炸开了吧!
冷子砚索性拉过被子将头完全盖住,隔绝所有的声音骚扰。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言裳忍不住轻笑,却还是不依不饶地将他弄醒了。
“裳裳,我头好痛哦,你让我再睡一下下啦!”冷子砚的眼睛终于裂开一条迷茫的缝,在看到一直扰人清梦的是言裳时,将欲冲出口的愤懑改为不满的嘟囔。
“你听一下电话,就让你继续睡好不好?”言裳诱哄道。
“谁打来的?”
“霓霓。”
冷子砚低咒了一声,从被窝里爬起来,在言裳要伸手去拿过床头上的手机时,他将她一把拉回了怀里:“先给我个早安吻。”
“不要,你好臭,我才不要亲。”言裳皱着鼻子捂住嘴巴,都是酒精发酵的余味,她拒绝和酒鬼亲吻。
“不要吗?那我也不要听,我要睡觉。”冷子砚放开她,耍赖似的躺会了床上假寐。
“……”言裳郁闷地呆坐了两秒后,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起来接电话。”
冷子砚睁开黑眸,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伸出手来示意言裳将手机给他。
乘着两人在通话的时间,言裳爬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说完了?”洗漱完毕出来后,言裳看见冷子砚慵懒地斜躺在床上,抛完着她的手机。
“嗯,说完了。”
“糟糕!”言裳突然抱头哀嚎,冷子砚不明所以地看她。
“怎么了?”
“不知道霓霓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她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自然而然地说出冷子砚还在睡的事实,自然而然地去叫醒他,自然而然地任他耍赖要早安吻,而忘记了电话那头的言霓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自然而然”!她甚至忘了按静音键,就把这一连串的自然反应做完了……
“放心吧,她那个粗线条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才没空理我们呢!”冷子砚的唇边勾出一抹魅人的笑意:“过来一下。”
“嗯?”言裳狐疑地看着冷子砚对他微笑,有埋伏的前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你不会是想那样就打发我吧!”冷子砚在她靠近床沿时,一跃而起,将她抱住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她,眼神邪肆。
言裳太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慌忙捂住嘴大叫:“我不要,你嘴巴都是酒味,臭死了!”
虽然话说得含糊不清,冷子砚也听出了重点,他松开她翻身下床往浴室走去,闪身进去片刻后,脑袋又探了出来,笑得狡黠:“如果我洗得香香的,你就要给我吻十分钟哦!”
“你是想害我缺氧致死吗?”言裳差点被他脸上的表情逗笑了,还是佯装认真地瞪他。
“不会不会,大不了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嘿嘿!”
言裳抓起手里的一个抱枕往冷子砚脸的方向扔去,换来他的一阵朗声大笑。
**
在威尼斯呆了一周的时间,而后来几天真正在认真办公的人只有冷子砚,言裳像是丢了魂似的,一直记挂着言霓的下落不明——自从那天接到言霓的求救电话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杳无音讯,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在干什么,是不是安全……言裳每天被这种种的担忧弄得神经兮兮的,冷子砚也跟着受罪。
飞返澳门后的第一天傍晚,两人在冷子砚的新公寓开伙,言霓终于打来了电话报平安。言裳从厨房里飞跑而出,姐妹两依依话别过后,冷子砚才如释重负。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冷子砚看到愁眉不展了几天的人儿,终于眉开眼笑,心情也跟着舒爽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是妒忌言霓,她不过是几天没消息,言裳就为她担心得茶饭不思。
“嗯。”言裳笑着点点头,确定了言霓安然无恙后,她终于也能打起精神来。
冷子砚有些吃味地看着言裳的开心模样,步随着言裳走进了厨房,不甘心地问道:“我不见的那两年,你有没有担心过我?”
“嗯……我想想……”言裳握着锅铲,偏着头假装思考,表情认真得像在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好像,没有吧!”说完,自己窃笑起来。
“真的一点都没担心?”冷子砚知道言裳没有说实话,不死心地从后背抱过去开始搔她的痒痒。
“我在炒菜,你不要闹了啦!”言裳左右扭摆着要挣脱冷子砚的魔爪:“有啦,有啦!”
“有多担心?”作怪的手缓和下动作,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得到一个明确答案。
“很担心。”
“比现在担心霓霓还多吗?”
“是——”
言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连言霓的醋也要吃,她有时真的要对冷子砚的“心胸狭窄”无奈得想吐血,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那么爱计较和爱吃飞醋的,尤其对象还是她亲姐姐。
“我怎么觉得你像在敷衍我?”
“冷——子——砚!”言裳忍不住举起锅铲要敲他的脑袋。
“反正以后我要排第一名!”在被爆头前,冷子砚嬉笑着在言裳的脸颊上香了一下,丢下一句宣言,溜出了厨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