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无波的心湖就这样泛起了一圈圈止不住的涟漪,短暂的失神过后,言裳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助理,铃声刚响了两下,对方就接通了。
“钟荏,新澳的酒会几点开始?”
“八点……”
“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出席。”
“呃?”
“有问题吗?”
“呃……没有……”
“到时见。”
“……到时见。”
电话被果断地被挂断,钟荏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言特助要出席今晚的酒会?他没听错吧!她最近不是对某人避之不及吗?是什么令他美丽而冷静的女上司改变了主意……值得考究!
将手机往桌上轻轻一甩,言霓将整个身体放进软软的旋转椅中,轻轻一个用力,将自己转向落地窗。
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昏黄慵懒的梦境里,窗帘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在这样一个黄昏里,言裳陷入回忆的心有一丝颤——
他,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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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月光,穿透窗棂,流淌过轻薄的白色纱幔,在地板上轻轻洒下一地碎银。
大床上交缠的两道身影,像是黑白胶片里的剪影,朦胧而神秘。
女人轻声嘤咛着迎合着男人的索吻,由轻到重,由似有若无到如胶似漆……
在最后一件衣衫被褪尽后,男人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没有回答,女人娇细的手臂勾住男人的后背,修长的美腿也箍上男人精壮的腰身。
此时无声胜有声……
男人冲破障碍挺身进入渴望已久的禁地时,女人的痛呼声制止了他想要任意驰骋的强烈欲望。
男人耐心诱哄着,绵绵的吻掉她眼角的泪,轻轻爱抚着她如丝嫩滑的肌肤,极尽地挑逗着厮摩着,直到感觉到女人紧张的神经和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警戒后,才忘情失控地律动起来起来,深入浅出、由慢而快……
重叠的身影交织成最动人的舞曲,诱发着靡靡的情欲,满室袅袅萦绕……
“怀恩……怀恩……”女人紧紧搂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颈背,无意识的娇喘里夹杂着一个名字。
男人瞬间僵直了身子,停住了动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怀里意识完全处于迷蒙状态的女人,“谁?”
女人喃喃着,听不清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但是男人很确信自己听到从她唇齿间吐出的那个名字——怀恩?那是谁?
愤怒的狂潮让席卷而来的情欲淹没,让男人顾不得思考,倾身攫住女人的唇瓣,带着惩罚的意味缠绵极致地蹂躏着,连同身下的娇躯一同,狠狠地撞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些什么。
细碎的吟哦,粗喘的呼吸,在宁谧的夜里,男人与女人在做着最原始最醉人的交融,在冲上似梦似幻的顶峰时,同时发出满足的呜咽……
暗无灯色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那抹月色,无声地见证着这一夜的美这一室的媚……
***
言霓不知自己怎么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两人分别前的一夜,那……不该发生的一夜。
她想那夜她是真的醉了,所以才会任由着自己沉沦,所以怀恩才会用受伤的的眼神,出现在她的面前,泫然若泣地问她:小乖,你忘记我了吗?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她是不是喊了怀恩的名字,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不是吗?
她醒来后的表现刺伤他了吧,不然他不会不声不响地一走了之。
她从来不想伤害谁,也从不以为他会因她受伤,但是,是伤着了吧,要不然不会一走就是两年,杳无音信。
那么两年后的现在呢?他回来,是表示她给他的伤口愈合了吗?
他们……可以忘掉过去的种种,和平共处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呵!
脑袋好乱,心情好乱……
伸手按住发胀的太阳穴,言裳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现在她怎么有精力去想这些?她应该担心的是今晚的酒会。
势必得遇到那个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那个缠人烦人恼人的林宇杰才是她现在应该头痛的人物……
但是比起林宇杰,她现在更害怕面对的却是冷子砚,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他突然回来的事实。
两年的时间,是不是真的能改变什么,抑或是什么都没有变?
她的心摇摆不定,变或不变,都不是她想偏颇的结果……
为这种矛盾的心情,一向以冷静为傲的言霓没由来地烦躁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