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怎么了?”两人往外走的时候,言裳注意到他左脚石膏上的涂鸦。
“哦……乐乐画在上面的。他很可爱对不对?”冷子砚收回视线,心生感慨地说。
“嗯。”乐乐就读的那间幼儿园学校放假一周,马筱贞只好将他带来公司。言裳之前就见过他,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不爱吵闹,给他一个玩具就会自己静静地待在一边玩耍。
“你怎么来了?乐乐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言裳这才想起冷子砚出现并没有预告,他们不是说好她回家接他的吗?还有乐乐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早点见到你就来了。他想上厕所,于是……”冷子砚将乐乐会误闯她办公室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言裳听完笑了,脑海中开始描绘冷子砚趴在地上和乐乐玩弹珠的画面,真想不到他会那么喜欢小孩子。
“我们也生一个吧?”冷子砚揽住言裳的腰,拉进两人的距离,低眸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漾着希冀。他和她共同的小天使呵……一想到就精神抖擞振奋不已。
“……”言裳无言以对,只能对他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他都喜欢三步一跳大跃进的吗?才恋爱就想结婚,才准备结婚就想要生孩子!
“你不想生?”冷子砚看言裳笑而不语,从她脸上的表情猜测,晶亮的黑眸倏地一暗。他想要一个他和她的孩子,但是他不想强迫她做任何事。
“不是不想啦,只是……没想过会那么快!”
“那你想什么时候?”冷子砚不依不饶地追问,势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什么时候?
言裳也犯起了迷糊,这个问题她想都没想过,从恋爱跳到结婚,已经是快进式了。
孩子……
“顺其自然好了。”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言裳看了看时间,该出发去医院了:“走吧!和周医生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冷子砚笑得贼兮兮的,要让她怀孕还不简单?今晚开始,他要和小雨伞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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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涟漪在婚礼即将举行的前两周,与冷柏轩一同返回了澳门。和冷子砚之前告诉过言裳的一样,贺涟漪对她要成为儿媳的消息只差没放鞭炮庆贺,天天欢天喜地地拉着她到处购物物,添置结婚要用的东西。以前只要一想到言霓和言裳会外嫁她就不免伤感,现在言裳要和冷子砚结婚,又是女儿又是儿媳,以后不用分开了,她当然高兴得不得了!简直是了却了她一大心事。
看到贺涟漪的时候,言裳还是会不自觉地心虚,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好多错事——破坏了冷子砚和齐孝萱的大好姻缘,让贺涟漪心仪的儿媳人选落选(尽管冷子砚一再和她强调,那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一头热);与冷子砚在一起后又故意隐瞒实情,还撒谎骗她。
贺涟漪知道言裳的心事后,只是佯装生气地说:“对啊!你真的错得好离谱!你明明和子砚两情相遇,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还想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别人?!我真的很生气!”
末了,只提了一个要求:“要我原谅你们哦,那就快点生个孙子给我玩玩!”
果然是血肉相连的两母子,连想法都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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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照耀大地,也悄悄地钻进了静谧的房间里,在落地窗前铺下一地碎金。
“老婆,起床咯!”恍惚中,言裳听到耳边传来冷子砚温柔的声音,但困倦敢却一再地挑战着她的控制力。
“唔……再睡会……”往他怀里窝了窝,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言裳闭着的眼睛始终不愿意睁开。
“又赖床?迟到可别说我没叫你哦!”看着抱着他睡得甜美的人儿,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冷子砚当然乐见言裳要他陪睡不起,他现在巴不得她马上离职,每天在家待着和他一起努力造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不戴套,她就吃药。结果当然是他乖乖地继续撑起小雨伞,并把她偷偷买回来的那罐还没来得及开封的避孕药扔进了垃圾筒,并要她发誓以后都不许吃那种伤身体的玩意。她不想那么早生,那么他会等。
“嗯……”意思模糊地应了一声,言裳在冷子砚的颈窝中蹭了蹭,抱着他继续安睡。
真的不起来?冷子砚发现这几天言裳特别嗜睡,总显得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样子。不会是真的病了吧?
好困……
像是经过天人交战的激烈斗争,言裳终于战胜了睡神,慢慢从被窝中爬坐起身,但绵软的身体和乏力的四肢让她撒娇似地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了冷子砚,欲张不张的星眸,像昏昏欲睡多过刚睡醒。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冷子砚体贴地为她穿好衣服,抬起她倦意盎然的小脸,审视着那上面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心不已。
“没事啦!你不要大惊小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言裳伸了个懒腰,她只是最近比较爱睡而已。
可能是因为炎夏初至,应了那句“夏日炎炎正好眠”,容易困倦陷入昏睡状态;又或者是因为最近公事繁忙,食欲不振,体力透支,睡眠不足,以至于怎么睡都像是睡不够似的。
只要一放松神经,睡神就会悄然而至,将她勾走,所以从来准点起床的人最近也玩起了赖床,让冷子砚成了活闹钟,每天都要很费劲才能把她弄清醒。
“我看还是打电话让黄医生过来一趟,给你看看好了!”为言裳扣好最后一个衬衣纽扣后,冷子砚拿过手机作势要播电话。
“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犯困而已。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言裳按住冷子砚的手,惺忪的眸子终于彻底张开,收回扒在冷子砚身上的手臂,下了床往浴室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