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速驾驶?”冷子砚捻起贴在黑色宝马前挡风玻璃上的罚单,看了一下,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言裳。
言裳一声不响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沉默以对。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只一心想着赶回公司,也不知道自己开到了多高时速。幸好午夜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算很多,总之她是无惊无险地一路顺利飚过来,不过罚款和扣分是免不了的了。
“下来。”冷子砚的表情阴测测的冷,言裳不明所以然地看着他,没有动作。
冷子砚将她一把从驾驶室里拖了出来,动作略显粗鲁地将她塞进副驾驶座上,用力地甩上车门,自己坐进了驾驶座。
启动引擎,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嗖”地一下往前飞了出去……
车内的两个人都保持沉默不语,紧闭的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显得愈加紧窒,言裳侧首看了眼冷子砚紧绷的脸部线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她按下身边的车窗,夜风肆无忌惮地窜进车内,带着狂狷、带着凉意,吹散一室的沉闷。
“你是不要命了吗?”过了半响,冷子砚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冷硬的斥责。
在限速50的路段飙到10,没出车祸不知道是要谢天还是谢地好了。他不得不为此感到生气,生气她如此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言裳樱唇轻启,呐呐地回应着冷子砚的训斥。
“那你当时都在想些什么!”冷子砚忍不住低吼,一向冷静自持的她竟也会有这样失常的时候,还是在这种不该失常的时刻,他无法谅解。
“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被锁在公司里!”下意识破口而出的解释,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
“是这样吗?”心里的阴霾消散,唇上泛出
像是看到了暴雨过后突然放晴的天空,清新而湛蓝,欲坠的晶莹雨滴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青草香在空气中飘散弥漫,有粉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跹……
心情出奇地大好!
言裳噤声,有些窘然。当瞄到车速表的指数时,忍不住出声提醒:“别开那么快!”
刚才还在为她开快车而生气的人,现在自己也有飙车的嫌疑,真是应了那句“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冷子砚将视线飘到表盘上,放慢了车速,原本一直上移的指针慢慢下滑。
车内的空气终于不再窒闷,不知道是因为不断有风灌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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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末从来无缘的言裳,却因为贺涟漪的一通勒令,不得不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休假。说是休假,其实还是阳奉阴违地躲在房间里连线上网,远程处理公务。
“裳裳,你在忙吗?”房门被轻敲了两下,在言裳应了声后被猛地一打开,探进一颗相同的脸孔的脑袋。
“你怎么了?”言裳从电脑前抬起了头,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看向有些狼狈的言霓,扎起的马尾有些凌乱,脸上还有肥皂泡似的东西。
“来帮莫扎特洗澡,快!”言霓冲向书桌旁,像是怕言裳会临阵逃脱似的,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将她拖出了房间。
“你慢点……”言裳被拖着踉跄着跟着往楼下跑去,嘴里忍不住地惊呼。
“汪汪汪……”白色萨摩耶犬欢快的叫喊声。
“哎呀,莫扎特你这个小坏蛋,把我衣服都弄湿了啦!看我怎么收拾你!”言霓的嚷嚷声。
“唉,霓霓你别跑……莫扎特回来……”言裳的无奈叫唤声。
早晨的阳光柔柔地普照着冷家后园,沾满水珠的青草青翠欲滴,折射着七彩的光芒,两人一狗在草地上追逐着嬉戏着,带出了夏日的生气。
冷子砚被一阵欢闹声吵醒,掀开床单赤脚踩在柔软的米色绒毛地毯上,走向落地窗,拉开合拢的纱幔,让阳光随之倾洒在身上,临窗斜睨下去,水管歪斜在草地上,流出汩汩的清澈,两抹身影正和一团白色的绒毛玩得不亦乐乎,他不由得也被这样的欢快气氛所感染,双手环胸靠着窗棂看得出神。
“冷子砚,冷子砚!”草地上的言霓看到二楼窗边的身影,忙双手举高交叉摇摆着,高声呼叫着他的名字好引起他的注意力。
冷子砚绽放一个无比灿烂的魅笑,点头示意。
“到——我——房——间——去——拿——莫——扎——特——的——狗——链——子——来!听——到——没?”言霓怕冷子砚听不清楚,将双手摆在嘴边拱成传声筒的形状,一字一顿地大声朝他喊道。
冷子砚比了个OK的手势,离开窗边往门外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打开言霓的房间找到了狗链子,折身返回经过言裳的房间时,未合紧的门扇内传来一阵悦耳的和弦铃声,冷子砚好奇地推开房门,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看到了在床头柜上微震闪光的手机。
冷子砚走过去刚拿起手机,铃声嘎然停止,屏幕上显示着三通未接来电。果然很忙啊,连周末都电话不断。
冷子砚将手机攥在手里,拎着狗链子往门外走去,刚走了两步,掌中的手机又是一阵震动,紧接着响起有短信进来的提示音。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人名让冷子砚不得不起了窥视的欲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