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就像变声期时的公鸭嗓一样的尴尬年龄。
已经是成年人的身体,但仍然保持着男孩的顽劣,讨论的话题已经从哪个女生的脸孔好看慢慢转到了哪个女生的身材有料,甚至更进一步的遐想……原来男人的劣根性是天生埋下的种子,但在青春期才开始萌芽生长。
冷子砚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同校的同龄人口中,听到关于言裳的种种议论。她太出色了,想要不成为聚焦点,实在是件难事,哪怕她总是安静低调而冷漠地与人保持着距离,努力将自己隐没在人群里。所以当有人第一次问冷子砚关于言裳**大小问题的时候,他差点打破一贯的温雅面孔,毫不客气地将对方摁倒在地,最后对方是在他悻悻然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十六岁的少女,洋溢着青春的朝气,身体的发育虽然及不上成熟女人,但该有的也已经形成了雏形。姐妹两的个子和身形看起来都无异,而冷子砚看过言霓穿着清凉时候的样子,大概也能描绘出言裳的身体曲线,只是她穿着一向宽松而保守,想象是否符合实际还有待他进一步证明。
所以现在他也生出了与同龄人相同的邪念,想要知道她那个高耸部位的尺寸。
冷子砚悄悄地伸出右手手,穿过她撑着桌面的胳膊,直接袭上她的右边胸口,张开的五指只在上面停留了短短一秒,那个遇袭的人立刻有了剧烈的反应。
早就料到她的反射神经比一般人强,冷子砚早有准备地一手揽过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本该引起轩然大波的“咸猪手偷袭事件”就在冷子砚连贯而迅速的动作中,被化解于无形。连激烈的挟持动作都维持了最小的波动和幅度,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方角落曾上演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言裳从冷子砚怀里抬起头,看清了那张笑得促狭而得意的脸,眼睛里闪现的惊慌一下转为满满的愤怒,盈盈的水眸此刻要喷出火来,没被禁锢的左手臂下意识地高扬起来……
“你想要引人注目吗?”冷子砚轻轻松开言裳,撑立在桌面上托腮侧首,在她巴掌要落到他脸上之前,云淡风清地笑着,那笑容里却有着奸计得逞的意味。
言裳快要甩到他脸上的手掌,一下再离他脸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顿住,过了一会才缓缓无力地放下,但美丽的杏眼依旧圆睁着,噙满了难消的怒气,传递着某种无计可施有心无力的不甘。
冷子砚为此笑得更欢,嘴角的弧度不断上扬,笑意在唇边止不住地泛滥,他像是还不满足地伸出另一只手,手掌在半空中拱成一个笼罩的手势,凑近她用着极其暧昧的语气说道:“不错哦,是B+,还有发展的空间,继续努力!”
言裳闻言,红潮一下从脸发展到耳根再到颈脖,身体止不住地轻颤——他、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下流无耻!
退开些距离,冷子砚抬眸,兴味盎然地看着言裳,漂亮的桃花眼里盈满了戏谑,邪魅之气在他的眉宇间流转,放浪轻佻的模样看得言裳气结到极点,紧紧攥起的拳头指骨间泛白,杏眼瞪大得一不小心就能从眼眶里掉出来。
“好了,我不闹你了,好好上课吧!”冷子砚站起身来,单边眨了下眼,留给言裳一个轻浅的微笑。
目的达成,不理会他的闹剧已经搅乱言裳平静的心湖让她无心听见下去,带着志得意满的表情悄然退出了大讲堂。
那时她认真的表情就和现在的一样,只是他再也不能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逗她,因为他现在连靠近她,都变得艰难。
回忆的甜蜜顷刻间化为现实的苦涩,手中紧握的杯子早就失去了温度,人未走,茶已凉。
办公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着9:0分,桌面的电话响起,言裳接听了数秒后交代了几句挂断,动手收拾起桌面上的文件,站起身来对钟荏说:“好了,他们到了,我们走吧!”
“嗯。”钟荏应了声,抱起整摞整理好的资料文件,随着言裳往外走去。
“哦,对了。”言裳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迈出办公室门之前突然转过身来,差点让跟在她身后出门的钟荏撞上。
“我会自己回去,你不用……”言裳不知道这场会议会延续多长时间,而且她也觉得母亲贺涟漪太紧张过度,她的身体状况她自己很清楚,所以让冷子砚来等待监督,实在是没有必要。
“我等你。”不容她有异议地打断,冷子砚目光幽深、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
“随你。”言裳转过身起,踩着高跟鞋“嗒嗒”的离去,故意忽略她早上也已经看到的,呈现在他脸上显而易见因睡眠不足而产生的困乏疲惫,为他莫名的坚持没由来地心漏跳了一拍。
希望他会发现她办公室里还有一间休息室。
言裳走后冷子砚站起身来,在她的办公室里随意溜达了一圈,最后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二十平米大的空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也许真的是累了,才一沾上床,冷子砚已经迫不及待地合上了眼,在一阵熟悉的馨香混入鼻息前,已经沉沉地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