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这件事情要说负责也不复杂。简单来说,自己面前的这个名叫车奴儿的少年和阔木尔差不多大。一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和后者的反应,以及其他长老的态度。清河先生基本上已经明白到底在氏族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总的来说,上一任的车奴儿家族的族长也就是自己叔父的岳父确实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在他死的时候,这个儿子才刚刚学会走路,甚至是说话也只会一个简简单单的阿爸之类的词汇。也许是出于不发放心这个孩子能否顺利的继承自己的汗位,维持车奴儿家族在氏族的统治。所以先代的首领不得不通过入赘的形式把自己的可汗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女婿。因为在这个时候,先代可汗的实际控制力已经明显的被削弱了。由长老把持的议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对车奴儿家族持有敌对态度。所以先代的车奴儿家族的首领很清楚如果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即便是自己的女婿心里肯定也不会很痛快。但是不得不说,老首领的这一招还是相当有效果的。首先自己的叔父绝对不是一个无能之辈,至少在阔木尔看来是这个样子。其次自己的叔父再怎么说也是斜枯河家族的人,有自己的父汗给叔父做后盾,即便是有人胆敢犯上作乱,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理所当然的,在自己叔父登上可汗之位之后,议会被立刻解散,所有事物必须经过首领可汗的同意,否则则视为背叛氏族。其次与斜枯河交好以此来遏制住沙族扩张的步伐。
不过也许是天妒英才,自己的叔父在自己看来是那么的伟大的一个人仅仅在出任可汗一位之后的四年之后便突然离奇的去世,至于原因,氏族人封锁了消息,自己的那位叔母也在同年去世。氏族人以这是氏族自己的家务事唯有拒绝了斜枯河部落的协助调查。当然自己的父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阔木尔自己清楚地很。毫无疑问,自己的父汗就是几个为数不多的能够被怀疑到底的人。
至于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事情,就基本上和阔木尔和清河先生知道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氏族里面发生了内乱,许多已经被压制了很长时候的长老开始清算已经凋落的车奴儿家族。不过好在,这位车奴儿的存在并没有那么高调,甚至可以说在先代车奴儿首领和自己的叔父的防备之下,知道他的存在的人已经不超过五根指头,包括阔木尔和清河先生两个人。至于剩下的三个人,都已经去见长生天了。
“也就是说,在氏族内乱的时候,你一直被你口中的那个叫什么,木提的家伙照顾着对吗?”
只见车奴儿点了点头,一瞬间阔木尔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清河先生和车奴儿的怒意。不过转念之间,清河先生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现在人已经死了,怎么,你想替他报仇吗?我劝你最好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既然把你救出来就说明你至少还有一些用。只要你敢暴露你自己,我们两个不过是烂命一条不在乎。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出现就是对新的氏族的首领的蔑视,无论你是否做了什么事。也就是说只要你好在氏族,这里你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虽然自己满嘴的是些威胁的话,但是车奴儿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清河先生和阔木尔已经把这个点头视为了同意。
既然带着车奴儿,那氏族的营帐自然是回不去了。不过阔木尔已经把人给杀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凭空少了一个人肯定会有人怀疑的。再加上最近沙族的毕竟让整个氏族跟一只惊弓之鸟一般。清河先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生给自己找些不快的事情,所以阔木尔还是回到了氏族的营帐之中,至于车奴儿,沙族是肯定不能去的,至少现在不能。但是也不能返回氏族。于是阔木尔从自己藏在入口处的大包里面拿出来了些食物和淡水交给了车奴儿。并且嘱咐道,
“明日,我们就会离开氏族,到时候我们回来接你,至于你,之后和我们一同前往沙族。今天晚上就好好的休息休息,渴了的话就不要喝湖里的水,这都是咸水只会让你越来约渴。明白了吗?不要想着耍花招,现在根本就没有势力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收留你明白了吗?”车奴儿点了点头,待前者升起了火把时候,两个人不敢路上再有什么事情耽搁,飞快的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返回。
第二天一亮,果然部落之中还是出现了骚动,一位长老被暗杀的消息很快就在氏族之中传播开来,再加上沙族的早晚入侵,让生活在这里的牧民没有任何的安全感。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车奴儿是被木提私自藏起来的,所以对于车奴儿的存在,长老们知道的并不多,不过长老们还是要为这件事负责,把这场意外定义为沙族的卑鄙手段,反而能够增加自己部落的凝聚力,至于木提为什么死的,如今的氏族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虽然自己一行在出事的第二天便高调的离开氏族,但是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一个商贩,而且沙族已经陈兵氏族不过十里之外,大战一触即发,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为接下来的一场大战负责,毕竟清河先生再怎么说也是个中原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不止停留在中原人的心中,即便是在荒外的草原依旧可以行的通,当然这也算的上是为什么即便是看似强大的草原有的时候在中原人的面前败多胜少。各个部落的心思从来就没有一致过,至少在草原还没有出现一个所谓的天之骄子的时候。
氏族的长老开始积极的备战,而一旁的沙克也是一个劲的秣兵利马。对于车奴儿的到来,沙克是十分高兴的,一个劲的对着清河先生和阔木尔许诺了很多丰厚的赏赐。不过两个人此行的目的并不是如此,尤其是阔木尔一直是一副敷衍了事,也许是看得出两个人留在自己的部落里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沙克也没有继续客套下去,命人招待好两个人之后,便召来自己的亲信商讨接下来的具体行动。
不过对于车奴儿的境遇,阔木尔虽然十分的同情但是又无能为力,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没有足够的实力,自己的命运就不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这种心情仅仅只限于同情。不过好在,对于自己的情况,车奴儿也并没有想像之中沮丧失落,可能是遇到这种情景的次数是在太多了,或许是麻木了,但是这种麻木至少能够让他活下去,当然也仅仅限于他还有一些作用的时候。
不知道是否出于愧疚,阔木尔并没有主动去找车奴儿,沙族怎么去征讨氏族是沙克的事,即便是自己立下首功,可不代表以他自己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对沙族的事物指手画脚。不过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车奴儿的一句话还是让阔木尔感触了很长时候。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的下场。或许我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沙克在彻底的稳定氏族的局势之前或者说让氏族彻底的臣服在自己的麾下之前,不会有人敢慢待车奴儿,即便是沙克也得像供奉可汗一样让车奴儿在自己的部落好吃好喝的供奉这。没有去找车奴儿,阔木尔几乎每一天都会到清河先生那里商议什么事。
“特勤在担心什么?”喝着沙克命人送来的茶砖泡好的热茶,至少能够让他知道自己始终还是一个中原人。对于喝茶这种在中原人看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在阔木尔的眼中简直就是奢侈。并不是说斜枯河部落里面没有茶,而是茶这种东西都是流行在上层的贵族的圈子里面。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比起有些苦涩的茶,草原人更喜欢烈酒和奶茶。阔木尔虽然是特勤,但是考虑到阔木尔自己的境遇,这种奢侈品可不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特勤会有的。
不过,也许是喝的次数不多,所以阔木尔还是选择了自己更喜欢喝的奶茶。开口说道。
“如果沙克真的拿下氏族,我们又该怎么办,父汗不会任由沙族人吞并氏族的。”
“所以呢?可汗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但是那又怎样?如今犹然汗被大魏的河北军牢牢的粘在燕山防线,为什么氏族叛乱这么长的时候,可汗没有任何的举动,而是让特勤孤身前来,不过是考虑到自己的兵力不足的原因。所以现在就是沙克拿下氏族,可汗也没有办法。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只有氏族的局势越来越乱,实力最弱的特勤你才会有机会。特勤放心,氏族可没有那么容易认输的,且不说长老的死被推到了沙克的头上,好不容易有机会登上汗位的那些长老会认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自称车奴儿家族的人来继承汗位?”
阔木尔摇了摇头,因为他清楚,到目前为止车奴儿的作用仅仅是给沙克一个借口罢了,真正的作用要等沙克彻底的击败氏族之后,才能开始发挥作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