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已经清点过了,除去已经被烧毁的战船,还剩下二十五余艘战船可供我军渡河。”负责清点的司吏将清点的情况汇报给了独孤度,等后者听完,只见独孤度指着河对岸开口问道“若是我军即日渡河,何时才能把大军渡过这条河抵达对岸?”
“回将军的话,禁军似乎是有意为之,港口之内的战船并非适合运兵。仅一艘船只能容纳不过五十人。至少,之前要有二十个来回,两天时间!”
听完司吏的话,独孤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果然自己还是被摆了一到,斥候虽然探明港口之中战船林立可是任谁也没有李景竟然如此的多疑谨慎。不过现在抱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河还是要过的,如果真的如司吏所说,那来回二十次耗费两日时光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李景恐怕已经知晓了统津的具体情况,如果自己是李景,这个时候,作为先锋的斥候骑兵恐怕已经距离自己不过十里了。换句话说最多一天,李景的大军便可抵达统津。
“不行!今日之内必须把士卒运过河对岸,明日午时必须全部过河!”独孤度厉声的说道,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眼见如此,司吏也只得哭丧着脸把独孤度的命令传了下去。不一会,刚刚平息了战火的统津又出现了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为了刺激士卒们的动力,独孤度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营中散播了李景率领大军前来剿灭自己的消息,也许是出于活命的信念,至少在独孤度看来这种状态才是最合适的,靠着这份动力,等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第一天的任务也算是没有任何折扣的全部完成了。然而这还不能让独孤度彻底的发下一直悬在体内的那颗心,如今独孤度的齐军已经有过半的士卒已经运到了对岸,自己这边就只剩下还不到一万人,这个是时候,若是李景发起了进攻,自己的指挥水平就算是再高蚩尤在世也无力挽回天。
“今夜里必须加强戒备,依照李景的速度和距离,这个时候斥候骑兵已经把报告送到了他的书案上,就算是渝王有多白痴也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的安全的离开!”独孤度忧心忡忡的对负责守卫的都尉说道。
“是,遵命!”在都尉走后,帐外巡逻的脚步声明显多了不少这样做也不过是图一个心安罢了。
正如独孤度所说的那样,早在李景接到斥候的命令之后便马上集合所有的骑兵由苏兵率领先期抵达统津。不过具体的进攻时间,李景并没有直接的说明而是让苏兵见机行事。可能是处于兵力上的劣势,苏兵并没有马上的发起进攻,天色已晚,苏兵打算明日趁他们渡河之际,对其发起进攻。
终于第二天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来临了。独孤度为了树立自己的形象和维持军队的士气,自愿守在最后一艘战船上,等所有的人都离开统津之后在拔锚启程。但是独孤度这样做当然是有风险的,比如说自己的左后方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李景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独孤度根本就还没有做好准备,马上命令士卒加快速度登上战船。
由于统津被独孤度攻占之际,港口之中的士卒除了焚毁了战船之外还把搭上战船船舷的泊板给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以至于齐军只得躺着河水或是乘着小船抵达战船之下才换乘大船。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百米的距离,对于此刻的齐军来说简直就好比登天一样渴望而不可求。已经加到最大的速度的骑兵如同一阵烈风一般,将慌不择路的齐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放到在河水之上。很快河水便被血水嘿彻底的染红了,甚至远在战船之上的独孤度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不过现在的独孤度还不至于慌了手脚。等他冷静下来,才看清了所谓的骑兵也不过千人,于是除了命令已经抵达战船的士卒用弓弩进行还击,将苏兵的骑兵逼回河岸之上。带着对自己同僚的愤恨之情,来自战船之上的箭矢猛烈的落到了苏兵的骑兵队中,很多来不及避让的骑兵也纷纷从马背上落入水中。
“可恶,后退!后退!”迫不得已,苏兵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所有的骑兵开始有组织的退回了河岸,终于从禁军骑兵的马刀之下活下来的齐军开始玩了命的向战船靠拢。等所有人都登上战船之后,独孤度也是松了口气。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卒手捧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的物件放在了独孤度的面前,司吏上前将白布掀开,对独孤度摇了摇头。只见那白布之下正是一把宝剑,而这柄宝剑的主人已经彻底沉睡在这条被鲜血染红了的河对岸了。
看着这柄宝剑,独孤度并没有想像之中的那么伤心欲绝,而是十分平静的将自己的佩剑丢掉了大河之中,而自己则把宝剑重新别在了自己的腰间对身边的人说道。“清点人数,我们回家!”说话间,似乎眼见之中泛着若隐若现的泪花。
却说,河岸上的苏兵除了看着独孤度的战船越走越远干着急之外,也无力回天。只得沮丧的下令收兵回营。李景看着失落的苏兵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苏兵先下去休息休息。对于这个结果,李景并没有十分的意外,其一苏兵本人就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其二苏兵的兵力不足,吃下独孤度还是很有难度的。
“王爷,独孤度已经撤回胶州,你看我们是?”一位将军看着处在思考状态的李景开口问道。
“寿春的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所以寿春城绝对不能落入任何认得手中。不过在此之前,会先坐不住的人恐怕不是我们而是苏州城的那帮人。”李景闭上眼睛开口说道。
果然,一打听到独孤度已经退出了淮北地界之后,苏州城的人便再也坐不住了。一批又一批的使者纷至沓来,最开始还算是客气的客套片刻,可是等苏州城的贵人发现李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的时候,也只能是狠下心来,派出了自己最后的希望周苏。其实说实在话,周苏已经不想再涉足其中了。可是来自苏州城的压力只得让他再次踏上向北的路程,虽然前者承认这回是最后一次!
对于周苏的抵达,李景还是处于尊重给他安排最贴心和尊重的礼待,要知道上一个来寿春的淮北门阀的使者压根就没有见到李景便被李景用各种方法给轰走了。看着李景的态度,周苏便知道又是一个得罪人的活落到自己的头上了,于是在双方的第一次见面之中,周苏便把淮北门阀的期望毫不保留的说于了李景听其中没有带有自己的任何的感情,甚至有一种要么就答应,要么我就回去复命的架势。可是似乎李景对于周苏很无礼的态度并不上心,而是听完之后,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琐事,比如说搬到成都去住之类的话。
可惜,周苏并没有吃李景这一套,等李景絮叨完。便开口说道
“王爷,我就摆开的说,我明白寿春城对于王爷来说是压制淮北门阀的一个途径,只要寿春城压在淮北门阀的头上,淮北门阀若是不想自取灭亡,就只有两条路走,其一彻底的向王爷低头,让所谓的淮北门阀彻底成为一个空壳子。其二便是向南,不过依照现在淮北门阀的实力向南无异于自取灭亡。”李景笑了笑,虽然没有点头承认,但是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周苏就已经认为他猜对了。
“不过,你可能猜的还是太浅了,其实和你说实话,本王所谓的目的和李礼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区别。淮北门阀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只是本王有的是时间,本王可以动用任何的力量去消化,消灭淮北门阀。”李景慢慢的说道
“那,微臣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周苏默然的说道。
“请便,当然本王的条件,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二而且王妃也是想念你的很。本王这里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当然还包括太后!”
周苏又是一个人一辆马车离开了寿春城,当然淮北门阀也明白了李景的意思,可是那又能什么办法呢?独孤度领兵南下让淮北伤亡惨重,自保尚且不足,就更不要说反抗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一些馊主意自然也就浮出了水面。不过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比如说由宗主出面来款待李景。虽然这封信很不合时底的落到了李景的眼中,在交于周苏看过之后,淮北门阀在打什么打算已经是一清二楚了。虽然周苏极力的反对可关键是李景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去推脱,不过这也正好,和李景的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这样做可以让李景剩下很多的功夫。
李景的随行不过百人,但都是心腹之士,也就是说,只要双方不把阴谋放在台面上或者说不顾自己的声名和荣辱强硬做出过分的事情,李景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不过反对的声音自然是不绝于耳,因为这已经不是李景的第一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