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入生脚步迅速移了过去,手中画笔一挥,挡住了尚千里手中那把即将刺中羽坚的玉案锥剑。
尚千里急忙退后几步,怒睁着徐入生,厉声道:“难道徐先生非要与我尚某作对了。”
徐入生忙道:“不敢,只是今日烦请尚门主手下留情吧。”
“哼,我今日手下留情,恐怕以后,他们可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徐入生回头看了看羽坚二人,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望两位能够不记此仇,更不要去找尚门主报复。”
羽坚和曲尝平都没有说话,这话确实不好说,若说不行,那不好,若说行,那也不可能。
尚千里在那里好苦恼,为什么一连串的安排,总是被一些忽然出现的人破坏掉,可是面前的这位徐入生实是术法不低,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恐怕是难以取胜,刚才那几招已见分晓,现在该如何是好?
尚千里连连叫苦,没想到几日之间,竟竖起了好几个敌人,未来自己又该如何在江湖上行走?未来落水石门又该如何发展壮大?
尚千里心里好乱,好乱…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只见尚千里一转身,纵身跃起远去了。
看见尚千里走了,羽坚,曲尝平忙上前一步,向徐入生重重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而徐入生转过身来,笑道:“哈哈,两位少年不要客气。”
羽坚见到那只惊天画笔,不觉想到了师父说过的神画子,又因刚才尚千里称呼此人为徐先生,便确认此人就是徐入生。
只见羽坚忙道:“莫非前辈就是神画子徐先生。”
徐入生笑道:“哈哈,没错。”
两人又忙忙行了一礼:“先生大名。晚辈久仰,今日有幸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羽坚,不用多礼,你那日能舍命相救钱家小姐,才是令人佩服不已。”
羽坚听此一惊,没想到徐先生竟然认识自己,并且还知道相救钱淀淀之事。
三人又说了一些客气话,便相互告辞了。
徐入生这次前来,实是为打听神画坊凶手之事?虽然钱不罄之言,不可尽信,但是亦不可不信,只好匆匆赶到了向月城。
而羽坚和曲尝平便返回了万慕堂。
羽坚刚进大门,就有个万慕堂弟子走了过来,对羽坚笑道:“羽师兄啊,你真是艳福不浅啊,出堂几日竟得到了如此一位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哪有此事。自己这一次一时心急,没有思索就赶向了向月城,若不是徐先生出手相救,甚至还差点丧命,哪还有可喜之事啊。
这时又有一位姓穆的师弟走了过来,笑道:“恭喜羽师兄啊,以后就有佳人相伴了!”
羽坚心里一阵迷茫,漂亮姑娘?佳人相伴?怎么尽是一些无头绪的话啊?此事,好像他们比自己更清楚?
这时李颂还也走了过来,羽坚本想李师兄要先问此次向月城的情况,然而李颂还过来后,第一句话竟是如此:“难怪羽师弟在外面久久不愿回来了呢,原来是有如此风流事了。”
“什么啊?今天大家都怎么了,我哪有什么风流事啊。”
李颂还笑道:“哈哈,羽师弟进屋看看便承认了,哈哈,羽师弟这可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好意的啊?”
“屋里?到底什么事啊?”
“羽师弟不要再问了,还是赶快进屋,看看你那位意中人吧。”
羽坚心里一阵无序,莫非是钱淀淀来登门致谢了,那可太好了。
羽坚满脸喜色,匆匆跑进了屋中,急急推开门,只见一身淡黄色衣裳,映入眼帘。羽坚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似一脸失望之色,低声言道:“原来是你。”
南荣轻雪看见羽坚回来后,默默的站在那里,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南荣轻雪几步上前,一下子趴在了羽坚怀里,抱着羽坚竟哭了起来,羽坚本想将其推开,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是轻轻的抱住了她。
是不舍?是可怜?还是感动?
或许都不是…
羽坚终于开口了:“你怎么来了?”南荣轻雪还是在那哭着,哭的好伤心,好可怜。
许久才见轻雪说道:“我想你了。”
两人在那里静静抱着,是恋人?是仇人?还是熟悉的陌生人?
或许都不是…
——
万慕堂后的小景园中,两人在那里慢慢的走着。
记得曾经也是一对少男少女,在这里悠闲的走着,那个少年还是羽坚,那个万迁却是早已不在。
羽坚悄悄看了看轻雪,不觉又想到了师妹,可惜师妹再也不会和自己,漫步在这条小径上了。
景色无变,变得的是人——陪着自己的女人。
师妹离开了万慕堂,离开了自己,自己却认识了南荣轻雪,若说容颜长相,轻雪要比师妹美丽许多,要说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她却无法替代师妹。
羽坚本以为和轻雪经过那次打斗之后,她就再也不会跟着自己了,可如今才知道,自己错了,没想到她又找上门来了,然而,不知为什么,此次见到她,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轻雪好似换了一人似得。没有了那种风情,没有了那种妩媚,只有那种痴情的模样。
只见羽坚说道:“轻雪,你来多久了。”
轻雪?羽坚竟如此叫了?南荣轻雪心里一阵喜意,看了看羽坚,答道:“我来两天了,你那位师兄说你很快就会回来,我便在这里等着你。”
这时羽坚低下头,好似有些愧疚的说道:“轻雪,上一次我…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只是一时着急…”
南荣轻雪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了。”然后又看了看羽坚,继续说道:“我昨天看见你床上,还放着那件衣裳呢。”
确实如此,羽坚将那件轻雪做的衣裳,一直带到了万慕堂,虽然他没有穿过,可他一直都未丢掉。
听此,羽坚也是轻轻笑了笑:“你最近还好吧?”
“嗯。”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南荣轻雪又说道:“羽坚,我过几天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你要去哪呀?”
南荣轻雪没有回答,反而又问道:“你身上的毒素,没有复发吧。”
“没事了,早就没事了。”
羽坚真的以为没事了,可是轻雪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羽坚身上的蛇毒又要复发,甚至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这些话,南荣轻雪虽然不想告诉羽坚,可是又不得不说:“羽坚,你身上的蛇毒,实际我也没办法完全解去,不知什么时候又要复发了。”
羽坚却是并未受惊,还是平静的说道:“复发就复发吧,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我又何为。”
南荣轻雪不觉流出了泪水,低声道:“羽坚,你恨我吗?”
此时却见羽坚笑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像你以前那个样子了,别哭了,笑一下。”
南荣轻雪却是一点都没笑,反而是哭的更厉害了,轻轻抱住羽坚,哭道:“你为什么不说恨我,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是我害了你,是我…”
羽坚轻轻拍了拍轻雪:“凭天由命吧。我现在一点都不怕死,很多事,或许死了也便解脱了。”
“不!羽坚你不能死,我会想办法的,一定能将你救好,不过你一定要听我的话。”
这时南荣轻雪轻轻抬起头来,看着羽坚,接着说道:“我那笑靥双蛇,若是黑白蛇毒合在一起,便可以毒攻毒,从而使两毒都可化解了,但是如今我手里只剩了一条了。
羽坚听见此话,心里没有惊慌,反而是可笑,笑自己,笑命运,那条黑蛇不正是被自己斩杀的吗?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杀掉那条黑蛇,或许自己现在就有救了。
命运,这就是命运,命运就是如此,可笑,好可笑!原来真正害了自己不是师妹!不是轻雪!不是笑靥蛇!而是…
南荣轻雪又继续说道:“不过,笑靥双蛇是用我的血来炼化的,所以我的血同时具有两种蛇毒,用我的血可以暂时保住你一时性命,不过缓解白蛇之毒复发的同时,亦是加重了此毒,如此下去,下一次毒素复发时,就会更痛苦。”
羽坚在那里听着,好似听故事,却是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好可怕,又好安心。
南荣轻雪继续说了下去:“我这次去南域为你寻来百花百毒膏,你若用下此药,便可彻底没事了,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你也只能用我的灵血维持生命了。”说到此处,南荣轻雪又看了看羽坚,轻声道:“羽坚,委屈你了。”
羽坚陷入了沉思,原来那次古屋的事果是如此,那一次南荣轻雪用自己的血将自己救醒,可惜自己却是将轻雪扔下不管了。
羽坚当然也记得,那次自己醒来后,见轻雪无比的虚弱,为了救自己,而让别人受伤,或许也不对吧。
只见羽坚说道:“不!你如此也会费不少灵气吧,还是不要了,若是我命大,或许总会度过的,若是命该如此,那我也就只好认命了。”
“不,是我害了你,我必须去救你。”
羽坚深深一思,认真说道:“不,真正害了我的,不是你…谁都不是。”
精彩故事,下章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