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丘!!!”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冲向小丘出事的地点。
大雨一点都没有怜悯我们的遭遇,它甚至越来越大,整个空间都充斥的雨水,阻拦我前进,模糊我的双眼。
我的小丘,我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求求你,就算是你残了,我愿意余下的时光都背着你,你说去哪就去哪,我养你行吗?这爱情我们不要了好不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平安无事,我愿用我的一切换你平安无事。
我在心里狠狠的祈祷着,我甚至愿意用命去换小丘的平安。
可是命运不由我安排,除了我自己以外,谁也听不到我的祈祷,就算全世界人都听到我的祈祷,又有什么用呢?谁又能来给我一个奇迹?
我跑到出事的车旁边,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小丘。她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雨水无情的拍打着她单薄的身躯。
来不及惊呼,赶紧过去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抱起的小丘,我的手触碰到小丘,不敢多用意思是的力气,生怕再弄疼了她。
“小丘,小丘,你没事吧,小丘,你跟我说话,我求你了,你跟我和说话,你说什么都行,你让我去死都行。”
雨太大了,我都看不清小丘究竟哪里受了伤,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帮她遮住脸上的雨,我的手都得特别厉害,努力想让自己稳定下来。不知道是谁在我后面为我和小丘撑起了伞,雨那么大,伞的作用不是很大,撑伞的人努力的护住我和小丘,给我们一片晴空。
我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后面是谁,眼前的小丘身下不停的有红色的血液流出,很快就会被雨水快速的冲走,又很快的有新的血液剥离她的身体。
她的手,她的腿,都是血,到处收拾血。
我想捂住这些出血的地方,想让小丘减轻一些疼痛,想让她好过起来,可是我的手根本不够用,同时也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小丘费力的抬起眼皮,看见我,嘴角微微扯动一下,我想她是苦笑。
“我,”
她嘴里蹦出一个音节,我忙俯下身去听。
“真的,爱他。”用不了一秒就能说完的四个字,她却用了将近1分钟。
我的泪水滴落在小丘的身上,然后语速飞快的说:“好,你爱他,你们结婚,你要是嫌我碍事我就走,有的远远的,不让你心烦,我出国,我去地球的另一边行吗?杨林必须爱你,你这么好,你默默地守护他这么久,他一定会爱你如命。”
小丘张了张嘴又说:“他不是,好,好人,你,离开他,远,”
我不舍得小丘再用一点力气,也舍不得浪费她一丁点时间。连忙接过她的话:“好,我离开他,我也带着你离开,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你说去哪我都答应你,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小丘,你别怕有我呢,有我呢,我一直陪着你,有我呢。”
我看到自己手里的血,强忍着眼泪,尽量让小丘听清我说的每一个字,尽量能第一时间表达出窝所有的想法,尽量第一时间理解她的话给她回应。
她轻轻抬了一下手,我忙抓住她的手放到我的脸上,尽可能的保持我的表情好看一些,她慢慢的吐出一个字“对”,我知道她要说对不起,马上摇摇头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小丘,真的,没关系,我一点不怪你,就算是在两年前我知道了所有真相以后,我也不怪你,你说了他不是好人,是你救了我小丘,真的,是你救了我,你让我离开他,有了更好地生活。”
小丘费力的笑了一下,努力抬起眼皮看了我身后。
徐城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她比任何都重要,包括我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小丘还在关心我的事。
我接过徐城的话说:“是,他对我好,还有钱,你记不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说过,以后找个有钱的男人,然后用他的钱救济对方,现在我找到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丘不在看我,稍稍转动一下头,眼睛看着上方,看着雨伞,她眼角流出眼泪,喃喃的问:“为什么,他不爱我。”
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丘,为什么你还在想着杨林,为什么你还要执着爱与不爱,我心疼着小丘,同事也怨恨着杨林。
我转过头去,透过茫茫大雨,我看到站在台球厅内不知所措的杨林。他就是一个懦夫,他甚至软弱的不肯出来帮一帮小丘,不肯在小丘需要他的时候说散一句话,哪怕是谎话。
这样的男人,他凭什么配得上你?他凭什么?
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一是认识杨林,二是在我的小丘最虚弱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后悔认识的男人。
就在我回头的瞬间,我的小丘没了气息。
她的手从我的手心滑落,以最诀别的姿势离开了我。
那一瞬间,从我手里滑落的不仅仅是小丘的手,还有我多年的光阴,我视如亲姐妹的小丘,她的离开,带走了我的半条命。
“小丘?”
我试探着叫了她一声,我不相信她就这么走了,我的小丘那么坚强,她不可能这么脆弱的。
“小丘,小丘,小丘。。。”
我轻轻摇晃着小丘的身体,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哭的快要断了气。
雨停了,停的很突然,夕阳像是被血染一样红,我怀抱着小丘,无助的转过头去看着徐城,我哭哑了的嗓子,张着嘴,说不出话。
徐城为我们打着伞,他早就被雨打透了,我分不清他脸上残留的痕迹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们坐在救护车里的时候,他的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
我们去了医院,医生给了我最无情的答案:抢救无效。
父亲走的时候,我没有什么印象,对于我而言,我没有拥有过父亲,所以我不知道什么叫失去亲人。
在医生劝我节哀的时候,那一刻,仿佛世界失了声,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感官。
感觉不到皮肤的温度,感觉不到抱着我的徐城的体温,我忘了思考,脑海里的思绪如同被定了格,我看着徐城似乎在叫我,可是我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我显示处在另一个空间里,游荡着的灵魂没有归宿。
请节哀,请问什么是节哀?
良久,我恢复所有的神经感应,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痛苦。这痛楚侵蚀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抱着头失声痛哭起来,徐城抱着我,嘴里念叨着,似乎在劝我,似乎在安慰我,可我听不进去,我的每一寸神经都在痛苦的尖叫着,每一寸,都在跟我诉说着他们的难过。
我好像听见有人问我,是不是死者的家属,我想说我是,我是家属,但,我又不是。
小丘的父母来到医院的时候,我坐在走廊里冰冷的椅子上面。
二位老人步履蹒跚,每走一步路都像是走在刀山火海一样。他们揭开那一层白布,看到了小丘苍白的脸。
随之而来了,是二位老人痛到心底的抽泣。
徐城一边照看我,又一遍照看小丘的父母,我看着小丘的妈妈哭的昏厥过去,有一个荒唐想法,涌上我的心头。
我要杀了杨林。在那样的时刻里,杨林要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整个人的神经,绷紧在一起,我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
我拿出手机给杨林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我对着手机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喊:“你滚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徐城拉住我,稳住我的手,他怕我伤害到自己,我通红着眼,吓坏了他。医生赶过来。给我打了一针镇定剂。
在医院最后的记忆画面,是徐城满是担心的神色,和小丘爸爸绝望而又空洞的眼神。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24小时,我整整睡了24小时。
徐城在床边满眼血丝的看着我,见我醒来,拿起水果刀准备喂我一些水果。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说:“不用了徐城,我没胃口,你休息休息吧。”
这句话我说的很艰难,因为的嗓子沙哑的厉害,几乎近似失声音。
徐城见我的样子,放下水果刀握住我的手说:“小丘的葬礼,你要不要参加。”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小丘走后,我在徐城的陪伴下,慢慢的接受了事实。在小丘的葬礼上,我看见了杨林,他所在角落里,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角落里。
我冷眼看着他摆出一副颓废的表情,我真希望他永远活在角落里,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葬礼上,我穿着黑色的衣服紧握着徐城的手,看着墓碑上小丘的照片,她的笑容很甜,眼神也事清澈而又明亮。
看着她的照片,看着她的笑容,我似乎看到了那个陪伴我度过高中岁月的小丘,我想到了我们两人在高中时期手拉手肆无惮忌大笑的时光。
我回忆着,笑着,可这笑太过苦涩。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我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哭出来的声音像一只怪兽一样。
小丘的父母在亲人堆里越发难过,他们只有小丘一个女儿,今后的生活,怎么会有色彩。
我走到小丘爸妈的身边,我说:“叔叔阿姨,我是小丘最好的朋友,以后我照顾你们,我给你们养老,我给你们当女儿。”
我越是说,眼泪越是流,到最后的时候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阿姨抱着我,失声痛哭,她哭泣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闻者无不伤心。
葬礼结束以后,告别了所有人,在空荡荡的公墓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墓碑,蹲下身躯,我说:“小丘,这么多人陪你,不会寂寞了。”
“小丘,你放心,爸妈有我呢,我会经常回来看他们的。”
“小丘,杨林来了你看到了么?他很愧疚,只是他不敢在众人面前出现。”
“小丘,我,很想你。”
眼角瞥见了不远处依旧藏在角落的杨林,我看到了他的衣角,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对小丘说吧,小丘也应该更想见杨林多一些。
我擦擦泪水,站起身爱给小丘留下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不知道那天杨林跟小丘相处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希望杨林能说些小丘喜欢听的,说一些能让小丘开心的事情。
自从在小丘葬礼上看过杨林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听说,小丘的父母收到一大笔匿名的捐款,不知道是不是杨林。
我想他是不敢出来了,我祝福杨林,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一辈子,都像和蝼蚁一样苟活,一辈子,都不能睡得安稳。
而在小丘葬礼以后,不见的,不只有杨林,还有徐城。
我给徐城打电话,他的电话注销了,冰冷的提示音告知我,此号已经是空号。
他终究不是圣人,不能完美的去面对每一件事情,他也需要时间去调理他所能接受的一切。
他给我留下一个信封,信封里的信只有四个字:
有缘再见。
以及,他出租屋的钥匙。
整理好的心情,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空出时间来,我拿着钥匙去了徐城的出租屋。
屋内很干净,跟两年前他带我去他为准备的住处一样,大片的白色。他的衣服还在衣柜里,他的鞋架上还摆着我们之前一起出游的时候他穿过的鞋子。
酒架上还放着红酒,我给自己倒上一杯,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来会走动,翻看。他像是昨天还在这里住过一样,一切物品都保持他离开前的样子,任何东西,他都没带走。
原来他的那么匆忙,这里的一切,他都不要了。我想,或许也有可能包括我。
在他卧室桌子的抽屉里,我发现他的日记。
上面写着:
我叫徐城,深爱着一位姑娘,她叫李萌。
每次提到她的名字,嘴角总是忍不住泛起笑意。她太过美好,太过耀眼,她的微笑更有感染力,可以驱除我的一切负面情绪。
初次见到李萌,我还是个不懂爱情的人。
那年,我跟着爸爸到工地勘察,无意间,见到她。
她穿着一件带着紫色花纹的裙子,从我面前跑过,我被她的路过下了一跳。
“她的裙子真土,好难看。”
我在心里忍不住的吐槽,可是她转过头来,笑起来的一瞬间,我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却再也忘不了,她留给我的一切印象。
那年,我明白了何为一见钟情。
我试图找到她,试图了解更多她的信息。可是,我失败了。直到最后离开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依旧是,裙子很土,笑的很美。
我有点喜欢这位不知名的姑娘。
我出国了,临行前,也未曾再次见到这位姑娘。
她的笑颜总是伴着我深夜入睡,只有那一瞬间,竟然占据我了多年的时光。
我回国了,在工作上跟父亲总是不停地争吵,我们各有各的意见。为了避免争吵,我决定退出,简简单单的,休息一段时间。
我这个人,一辈没干过什么坏事,庆幸自己是个好人。上天恩赐,让我再次遇见她。
租了房子,想要找个人合租,第一个来看房子的人,就是她。
开门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每晚的祈祷,每晚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要走了。
我慌乱的想去拽她的手,但这样做一定会吓到她,焦急间,我说:“我是同性恋。”
我骗了她,我很懊恼。但,要不是这句谎话,我该怎么去接触她。
我知道了,她叫李萌。很可爱,就像他的性格一样。
她有些变化,眼里有着些许倔强,脸上的稚嫩气息也消失不见,可她笑容,依旧美好。
为了不让她看穿,我特意参加了一个男同的聚会,我学习他们说话方式,被很多男同搭讪,虽然不歧视,可自己不是男同,相处起来,还有有点不习惯。
我尽量的去跟他们沟通,我问他们的感情故事,回到家,我把自己代入其中,努力的去伪装成一个同性恋的模样。
她真的好单纯啊,自己拙劣的演技居然骗过了她,可是她越是相信我,我越是有些愧疚。
跟她在一起生活,我变了。
曾经最唾弃电视剧,跟她在一起,我竟然能安静的看完。
很排斥身边有人叽叽喳喳,可是她身边叽叽喳喳个没完的时候,我只是想笑,很开心。
不喜欢听人抱怨任何负面的东西,但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她的抱怨,我都想了解。
她第一次抱着我的胳膊的时候,我心跳的特别快,咚咚咚的跳个没完。我连动都不敢动,任由她抱着,任由她把眼泪鼻涕蹭到我的身上。当时的世界,只剩我们两个,还有,她的鼻涕。
我想带她走,让她安静的生活。
想跟一起散步,一起看黄昏,一起去海边,一起慢慢的行走,慢慢的变老,而后,相拥而眠。
但是,我的想法虽然美好,她却同样,有着跟其他人的美好想法。
我选择默默地去守护,默默地去陪伴,只要能让她开心一些。其他的,强求不来。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场爱情而已。一场,只有我愿意的爱情。
那么,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
我越是靠近李萌,越是能感觉到她周围人的黑暗。
他们的黑暗让我有些惊恐,让我有些害怕,我从未见过人还可以这么疯狂的活着。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我想我需要远离这些黑暗,问我日日夜夜,只要闭上眼,就是那个女孩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她不甘的眼神,她绝望的眼神,都让毛骨悚然。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李萌,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镇定我自己。
我们有缘再见。”
不知不觉的,我的眼泪打湿了他日记的页脚。
紫色带花纹的裙子,我不用努力的去回想,那条裙子我印象很深刻,是我上高中之前,磨了妈妈好久她才给我买的,那条裙子我像宝贝一样收起来,到现在我还留着。
我记得那条裙子,却不记得我穿着它曾经路过过一位少年。一位,见过一眼就执着多年的少年。
命运真是捉弄人。
我用一个谎言,成就了一段悲剧。成就了,多人的悲剧。
从徐城的日记中,看的出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很少去记录,很少去诉说,他仅有的文字里,无不透漏着一种纠结难过。
在我们送小丘上救护车的那天,一向稳重的徐城,双手都得像个筛子。我没见过那样无主的徐城,在医院里,他努力的镇定自己安慰他人,他已经很极限了,甚至可能已经突破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毕竟在死亡面前,我们无不害怕,无不绝望。
徐城走了,杨林消失,而小丘,我今后再无缘见到她。
从徐城的出租屋回来以后,我跟妈妈商量好,周末的时候,我都会独自一人去他的出租屋住上一晚。
我会打扫好每一寸角落,迎接着他的到来。
我期待着徐城归来,我想用我所能做的一切去弥补我的过失,我的亏欠。
我照常回到李哥的公司的上班,每天小暖给我送文件的时候我总会想着办法跟她说两句话,只因为小暖说话的时候,某个瞬间,特别像小丘。
上班以后,同事都问我,徐城去哪了,我说,徐城回去了,回到他自己的公司了。同事都羡慕我,说有个公子哥为了追我,屈身来打工,一时间,倒还成了佳话。
我没能大方的说出实情,因为内心里,不想承认徐城走了的事实。
就当他回去忙工作了,再说,他不是说过了吗,有缘再见。
一开始身边的人都在问我,徐城去哪了,你男友去哪了?我说回去管理他的公司,大家就不再问。慢慢的时间长了,大家就开始猜测了,各种各样的流言开始在公司内小声的议论起来。
大概意思就是我被甩了,还蒙在鼓里,还有说,徐城是有钱公子哥,他只不过玩玩我而已,而可怜的我却当了真。
他们说,从没见过我打电话,也没见过我发信息,还说,很少见我笑。
李哥单独找我谈过,问我生活有没有问题。我知道他是关心我,我笑笑告诉他,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老朋友骚扰我了。
李哥还问我,徐城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我说:“他一直没离开过啊。”
我就这样一直坚信着,他没有跟我说分手,没有给明确的答案,怎么会说走就走。他只是被吓坏了,他需要冷静,他需要时间去分析,去消化。
我会等着他,给我一个答案,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分开的结局。
工作上我依旧尽心尽力,甚至比以前更拼命,我努力的加班接单,只为了让自己忙一点,再忙一点,用忙碌来忘却那些存在我脑海里不愉快的画面。为了更好生活,却不知道为了怎样的明天。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在这座城市像是被遗忘了一样,像是那些所谓的老朋友都没有出现过,如同我两年前才来到这里打拼似的,我努力的去寻找,我去他们去过的地方,可是,我看不到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一点带有感*彩的回忆。
终是有一天,一切看似平常,空气中却隐约的漂浮着令人雀跃的味道。往日熟悉的街道,依旧拥挤,只是在这人来人往中,一眼就看见他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你。
或许是恰巧那天是阳光太热烈,刺痛了我的眼,或许,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藏在内心的倔强忽然变柔软。不然,在饱尝了残忍的时光以后,怎会就这样,轻易的掉下泪来?
低头轻笑间,他走到我身边,抬手将我搂在他怀里。
我擦汗眼泪,仰起脸,对上他温柔如同闪烁星辰一般的眼,略带责备意味的对他撒娇说:
“徐城,你怎么才来?”
他如往常一样,笑容暖暖的揉揉我的头发,说:“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
谢谢你的到来,徐城。
我从未见过那么美好的画面,如同得到了救赎一样,他把我从没有期待的灰暗里,拉了上来,让我上岸,看到更广阔的场景。
徐城回来了,他说,他来接我,接我去他家。
我辞了职,跟李哥说明情况,李哥看着我微笑着说:“之前徐城来我还以为我捡到宝了,那么高的学历愿意给我做顾问,没想到啊,你们年轻人太套路了,这个徐城,直接挖走我了我最好的员工。“
我站在李哥办公桌前,说:“李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
李哥掐灭手里的烟,说:“我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说实话,你现在能好好的,我也替你开心,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叫上你李哥就行了。”
我自然不会忘了李哥,临走的时候,小暖抱着我一直哭,我看着小暖,或许离开小暖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能让我想起小丘的姑娘了。
我说:“小暖,我会回来的。”
去徐城家之前,我还去看望了小丘的父母,家里很安静,不免心酸。见我来,他们很欢迎,很开心,阿姨拉着我的手说:“闺女,不忙的时候,多回来看看。”
我湿着眼眶,说:“好。”
徐城家比我想象的要低调很多,我跟他的父母见面吃饭,都很顺利,他们很和蔼,说早就听说过我,他们说,照顾好徐城就好,徐城选择的总不会错。
你看,徐城温尔儒雅,他们的父母,也是和蔼可亲。
我和徐城订了日子,领了结婚证。大红的结婚证握在手里,像是拥有的了全世界。徐城异常开心,除了民政局,他开心的抱起我一直转圈圈,路人见我们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起结婚,徐城的求婚方式很简单,也很突然。我们在他的出租屋里,一起看着电视,我跟他说让他去冰箱帮我拿和酸奶。
徐城站起身来的时候脚下一滑,来了一个180度的大旋转然后摔在地上。
我去扶他的时候,他低着头,抬起收税:“别扶我,你就坐那。”
我愣愣的坐回去,徐城捂着自己崴到的脚腕,起身,然后半跪在我面前,变戏法一样的掏出戒指随我说:“嫁给我好吗?”
他就这样,意外的向我求婚。
事后我问他,摔倒也是设计耳朵吗?他说:“不是,我那一整天都想着怎么给你求婚,想过出去吃饭然后放在你的食物里,也想过浪漫的气球铺满广场,但是这些都是别人做过的,没有新意,当时你让我拿酸奶,我真的摔倒了,摔倒的一瞬间我就在想,在你面前摔倒实在是太丢人了,不如,求个婚,缓解一下气氛。”
是的,我的求婚,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不过我依旧甜蜜,我所拥有的的求婚方式,独一无二。而且我也知道,徐城为了给我一个惊喜,也是费劲了心思。
婚礼也很简单,露天草坪婚礼。邀请的人员也只有不多的,很重要的人。
捧花拿在手里,我的手心全是汗,我紧张坏了,比我第一次去面试工作还要紧张。
走过铺满鲜花的地毯,我看到徐城同样有些紧张的在台上等我。陪我走过这段路的人,是小丘的爸爸,我挽着他的手,他很开心,同事也有些心酸。
他带着我走到徐城面前,将我们的手牵在一起,他说:“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同时,谢谢你们。”
妈妈在台下看着我洋溢着幸福,感动的变笑边流泪。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我们交换戒指,我们接吻,我们拥抱,我们,是一家人了。
小小彩蛋。
“那个,我有点害怕。”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可是,可是你也没有经验啊?”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我们经验的事了。。”
“要不,我们先从被子里出去透口气?”
“好。”
我和徐城满头大汗的从被子里伸出头来,互看一眼,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城掐了一下我的脸说:“笑什么?”
我咬着嘴唇有点羞涩的看着他说:“还不人笑了?”
徐城一听,立马翻身压在我身下,他轻轻的亲吻一下的嘴唇说:“还不是你不乖。”
我刚要说话,他又用唇封住我想要说话的欲望。
他的嘴唇像是有魔力一般,亲吻过的地方都变的异常敏感。
他在我耳边嗓音低低说:“别怕。”
我羞涩的嗯的一声。
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我和徐城,完成了最后突破。
我叫李萌,我的爱情,我的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感谢你耐心的聆听,同事也感谢你在听得过程中,所付出的感情。
爱情,如同一杯纯净的耶稣之血,我们人人向往,却又不能人人得知。
愿在以后的生活里,你所遇见的最爱的人,同时也是最爱你的人。愿你的这杯耶稣之血,尽可能的纯粹,尽可能的美好。
再次感谢,你给我了我无限动力让我一直诉说到故事的结束。
谢谢你。
那么,全书,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我们,有缘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