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倾城知道寒沐天背后还有伤,因而根本没有用力,一手按着寒沐天的胸膛,在他紧蹙着眉眼惊愣地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的唇瓣覆盖在了寒沐天的唇上。
在遇到阴倾城之前,寒沐天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任何异样的情绪,除了觉得她们是麻烦之外,别无其他。这不止一次地让宫楚霖怀疑他的性取向,还好有个阴倾城改变了宫楚霖对他的看法。
在阴倾城面前,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失去控制。
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忍耐住腹中的邪火,他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因为一旦动摇,他就会满盘皆输。
阴倾城双臂环绕寒沐天的双肩,怕碰触到他的伤口,因而她只是坐在寒沐天的腿上,腿环绕着他的腰腹,闭着眼专注地吻着,当然也一直在留意寒沐天的反应。
寒沐天在这个吻中,渐渐地犹如溺水般沉沦,似乎有无形的藤蔓缠绕着他,呼吸间到处都是属于阴倾城的香味,瞬间这个卧室的温度都是伴随着这股气息升腾了,犹如洪水一般席卷着他。
他本来就已经按捺不住,如今被阴倾城的吻一撩,最终最后的一丝抵抗也是被瓦解了。
他反手抱住了阴倾城,大手伸进了大褂里抚摸着阴倾城光滑的脊背,同时,他已经反身将阴倾城压在了身下,重重的、深情的回吻着。
可也就在这时,阴倾城突然收回了唇,一并收回的还有她的手和腿,寒沐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不管,他顺势去搜寻阴倾城的唇,却被她的手按住。
“殿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寒沐天冷眼看着突然变得疏远的阴倾城,狠声道:“本王不遵守又如何?”
阴倾城一愣,旋即双眼变得清亮,笑道:“殿下,你会遵守的,这是你与我的赌约。”
是的,寒沐天会遵守。
不然他永远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关。
可是阴倾城的吻技为何会如此地高超,这出现在一个从未和人有过房事的女子身上,真的可能吗?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很快冷了下来,突然拽住阴倾城右边的胳膊,将她的发丝一撩,一枚赤红色的红痣赫然跃入眼帘。
守宫砂!
看到阴倾城的身上守宫砂还在,寒沐天忘了如何反应,只见到阴倾城收回了胳膊,喃喃道:“既然如此,那倾城就告退了。”
她是个聪明人,从刚才寒沐天的举动便是知道他在看什么。
自嘲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守宫砂,眼底的泪水逐渐地重新逆流回了心底。
就在阴倾城披着寒沐天的大褂就要离开的时候,听到寒沐天说:“王绮梅不是邪鬼宗的人。”
阴倾城双手抱着自己,疑惑地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王绮梅押入大牢的那一天,本王连夜审讯了她。”
果然,寒沐天生得一颗玲珑心,从来没有办不好的事情,只是这一颗玲珑心,却不带有任何情感。
阴倾城舔了舔自己的唇,扭着身子问:“若不是邪鬼宗的人,为何替邪鬼宗办事?”
“因为她是南疆白风寨的人。”
“白风寨?”阴倾城知道白风寨。
在南疆,白风寨、云浪庄还有五毒门是蛊术最强的三大势力,谁也不让谁。
没想到王绮梅竟然是白风寨的人,难怪那一手蛊术 如此厉害。
不过作为蛊术势力的宗派,但凡有弟子进去,都会被种上蛊虫,此种蛊虫对身体无害,可是一旦当你要叛离宗派,那么这个蛊虫就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么王绮梅又是如何做到脱离白风寨的呢?
这实在匪夷所思。
寒沐天似乎知道阴倾城的所想,说:“王绮梅当时是以假死逃出白风寨的,可是也是因此被邪鬼宗的人利用,王绮梅为了彻底 和白风寨一刀两断,才不得不听从邪鬼宗的安排。”
阴倾城突然觉得有些冷,将自己抱得更加紧,似乎是在琢磨寒沐天的话,这会儿听到寒沐天继续说:
“不过要从王绮梅这一条线揪出邪鬼宗身后的人,却是不可能的。”
阴倾城一愣:“为什么?”
“因为,王绮梅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个人戴着面具,就连声音都是刻意变过的。”
这样一来,王绮梅这一条线似乎是没用了。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黑袍人,但是也有可能,是别人。
不过……
“殿下,你是不是动刑了?”不然王绮梅怎么会一五一十都给交待了那么多。
听到此言,寒沐天不屑地甩开头,撇了撇唇道:“你觉得本王需要动刑?”这简直是在侮辱他的能力。
“没有,我只是不太相信三婶会这么配合。”
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可是不到棺材不掉泪的,显然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寒沐天说:“她毕竟还有女儿,不可能不为了自己的女儿着想。”
果然,虽然不是动刑,但是却也是威逼利诱了。
阴倾城突然唇畔一勾,愉悦地笑了:“谢谢你,沐天。”这个事情,她看的出来,他原本并不打算告诉她了。
此话说的很轻,可是寒沐天听到了,蹙着眉一愣,见到阴倾城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状,他咬着唇不由地感到恼怒,连忙披上外袍追了出去。
这个笨女人,这个腊冬的季节,又在全是男人的王府,就敢这么出去,是找死吗?
这般想着的时候,寒沐天已经追上了阴倾城,将人如同棉被一般捞起,然后身影一闪就是进了阴倾城的屋子。
“睡着吧,我会让人叫云菲过来伺候你。”
说完,正要转身,却听到身后的人说:“殿下,不用劳烦了。倚翠如今受了伤危在旦夕,她们得守着倚翠。”
闻言,寒沐天的眉头蹙了蹙,也没说话就是离开了引嫣阁。
一时之间四周寂静无人,阴倾城在床上歇息了片刻,然后爬起来换了一身衣裳,然后从魂界中先拿出鬼香点了起来,这才安心地打开了魂玉。
她记得聂柔根本不敢靠近沐王府,因而保不准沐王府内有什么克制鬼气的法器或者大阵,所以在确保阴乙萱不会受到伤害之后方才小心地将她放了出来。
这一回,阴乙萱没有立刻扑向阴倾城索命,但是神色却也很冷淡:“别指望着我会谢你,要不是你们父子两,我和青儿也不会 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