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正要说我抱你跃上墙去,莺莺已经一跃上墙,许辽也跟着上去。两人站在墙头看院内的动静。一座平常的乡间财主家不大的院子,大堂内的纸窗上映着几个黑色的人影在过来过去的移动着,如皮影戏一般。莺莺说道:“她们已经办完事了。我俩去后面的厢房里。”
两人先到大堂外一看,里面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丽娘带来的两个老婆子和两个小厮在屋内来回走动着。莺莺一拉许辽的衣袖说道:“我俩去后面。”两人绕过大殿到后面的厢房前。莺莺用手指点破窗纸,灯影下床上丽娘和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生都是裸着身子,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莺莺叫过许辽来看,许辽看了一会,两人离开厢房,许辽说道:“我俩先去前面等着,他们今晚会离开吗?”
莺莺说道:“会的,娘娘待会就会带着那个小厮离开的。”
两人到前院里一处凉亭里等待,过了半个时辰,丽娘牵着那个孩子的手往大堂前面走来。许辽让莺莺躲在凉亭里,自己顺着一座小花园绕开丽娘的视野跟过去。丽娘在外面叫道:“我们走了。”
屋里的几人出来了,丽娘几人走到院墙边,丽娘怀中横抱起那个孩子,就要出去。许辽怕丽娘走了,忙几步赶上去。他想奉劝丽娘以后不要在滥杀无辜,丽娘听得身后有动静,她放下那个孩子。许辽正欲躬身行礼,两个老妪已经一左一右的分两侧袭过来。许辽叫声“慢着”,出手架开两个老妪。那两个老妪在山上没见过许辽,并不认得他,一个一掌劈向许辽的肩上,一个飞脚来踢许辽的脸颊。许辽出手一拳打在那个老妪的脚底上,老妪只觉得彻骨的疼痛从脚心传到胸口。她往后跃出,脚下站不稳跌倒在地。许辽趁着在老妪的脚底一击之力肘锤后撞,逼开那老妪的一掌。许辽只觉得劲风扑面,知道是丽娘出掌了。许辽运足力气一掌推出去。两掌相交,两人都是往后退出几步。
丽娘在月光下看出来客依稀许辽的模样,她问道:“是许公子么?”
许辽说道:“正是,女侠这么快不认得我了吗?”
丽娘听许辽言下温和,不似先前的冷淡,以为是许辽回心转意了。她惊喜的问道:“你愿意跟我回去了吗?”
许辽说道:“不是的,我是来找我朋友会和的。”
丽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的?你一路追踪过来的吗?”
许辽说道:“这些都无所谓,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丽娘还没对许辽死心,问道:“你跟我回去?”
许辽摇头笑道:“不是。以后你少杀点人嘛。比如今晚,你带走这个孩子就行了,干嘛非要把那些人杀掉呢?”
丽娘心下不悦,说道:“老娘的事情,老娘自有主张,不用你来管,我们走吧。”
许辽无奈的摇头叹口气,丽娘抱着那个孩子跃上墙头,转头对许辽说道:“你离开这里吧,免得被官府以为是你杀的人。”
许辽说道:“那你手下的那些丫鬟和小厮你总能不杀吧?”
丽娘说道:“好的,我应允你。”
丽娘飘然出墙,笑声朗朗的说道:“要是路上遇到你的朋友,我会替你问候他们的。”
许辽心里咯噔一下,丽娘这话半玩笑半要挟的,许辽待要再说时丽娘的笑声已经去远了。许辽回去叫出莺莺,莺莺问道:“现在我们在这里等着吗?”
许辽说道:“我们去外面,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许辽和莺莺走出李员外家,两人一时间无处可去。柳依依几人定会听到丽娘又杀人的消息才会赶来。莺莺想想又和许辽回到李员外家。她想让大家都知道是丽娘杀的人,走进大堂中,想在墙上写下“杀人者丽娘”几个字,以便让柳依依几人更快的得到消息。两人走进大堂中时只见粉白的墙壁上用鲜血写着“丽娘杀人”几个字。两人到后院点着了一排库房走开了,不一会,市镇上救火的、报官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许辽和莺莺在大路上走着,两人都无处可去。许辽对莺莺说道:“咱俩找个地方歇一会吧。明天又得专门在这里看着。”
莺莺说道:“我知道去处,你随我来。”
许辽跟着莺莺在大道小巷间穿梭,随即来到一家富户家。莺莺和许辽飞檐走壁的来到富户家的后院中。许辽看莺莺对这家院子很熟悉的样子,问道:“你们经常来这里的吗?”
莺莺说道:“也不经常来,但这家镇上谁家有长得英俊的男孩子,我们都是了如指掌的。”
许辽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也和那些男孩子睡过?”
莺莺说道:“我只和一个睡过。”
许辽听莺莺对这些事习以为常,无半点忌讳之处。两人摸黑走上一座小楼,莺莺连那座小楼中没住人的事情都摸查的一清二楚。两人偷偷的开了门走进屋子里。莺莺晃着火摺,莺莺笑道:“巧了,这里只有一张床。又得委屈公子和我同床共枕了。”
许辽到一张桌子边坐下说道:“你睡吧,我在这里歇会就可以了。”
莺莺奔波的累了,她在床上躺下来,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两人早早的离开那家富户家,许辽不知道柳依依几人会不会听到这个消息而来到这里。他决定在这里等待半个月,若是柳依依几人不来则顺江而下,回金陵。许辽和莺莺在一户渔人家买了一些水鲜做早饭。吃晚饭后许辽和莺莺到小镇的入口处等待。
待到第四天上,许辽和莺莺依然在路口做等待,许辽已经觉得柳依依几人不会在来这里了,莺莺在草地上采摘野梅子,对许辽叫道:“许大哥你看,那是你的朋友们吗?”
许辽循声看去,市镇里几个女子的身影,看不清她们的面容。着装黄红绿的几种在阳光中很是显眼,却正是柳依依几人所穿的衣服。她们不知道是从哪里进入的这个小镇,小镇三面环水,只有这一条大道通向外界许辽对莺莺喊道:“莺莺咱俩过去,是依依她们。”
许辽和莺莺快步往小镇里走去,许辽往那几人所在的地方喊道:“依依,是我。”许辽喊了几遍,那几人里穿绿衫的女子先向许辽跑过来,走进了许辽看清是柳依依。柳依依看见许辽了,眼泪汪汪的投进许辽的怀里。柳依依抬头带着哭声问道:“许大哥,你这几天过的怎样?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许辽擦擦柳依依的眼泪,笑道:“我很好的,我们过去。”许辽抱起柳依依,往许文几人那边走去。许辽笑着对几人说道:“还以为你们回金陵了。”
贾芸儿说道:“我们每天在这彭泽胡里打听丽娘的消息,怎么会扔下你回金陵去?”
许辽放柳依依下来,和逸仙公子几人见过礼。柳依依脸上挂着眼泪和掩饰不住的喜悦抱着许辽的胳膊。许辽给大家引见莺莺。许杏儿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来这里的?”
许辽说道:“是莺莺教我的,说你们找丽娘,一定会找到这里。”
紫衣笑道:“我就说,那晚那个丽娘对许大哥情意殷勤的样子,只会对他好,不会怎样他的。”柳依依忙问许辽道:“丽娘有没有对你怎样?”许辽附在柳依依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柳依依在地上跺脚扑打许辽。许辽说道:“现在咱们下一步去哪里?”
逸仙公子说道:“咱们去找丽娘,我已经问清丽娘是在庐山上的一个地方隐居,咱们这次只要小心别被她的暗器打伤。我们几人联手一定能除掉这个女魔头。”
许辽说道:“不用去找了,她已经答应我以后不在滥杀无辜了。”
柳依依傍着许辽说道:“许大哥我们回去吧?回去还有好多书要读。”
许文也说道:“真该回去,以后再也不出来了。”
许辽说道:“庐山的风景很好,我还想带着依依去看看。”
贾芸儿说道:“就你俩去吗?”
许辽说道:“你也去啊,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依依?”
贾芸儿扭转头不理许辽,柳依依听许辽还记挂着带她去庐山,忽然又想去庐山了。逸仙公子说道:“机缘难得,既是来了,何不去一游?我几年前来过庐山一趟,以后就没来过。”
紫衣也是想去的意思,许辽几人往庐山走去,此处离庐山已经很近了,远远的云雾里可以看见庐山的顶峰直插云霄。许辽几人往小镇外走去,许辽正给大家说莺莺熟悉庐山的山势地形,可以带着大家去玩个遍。柳依依很少见的笑着问许辽道:“许大哥我自己走到山下了你在背我好不好?”柳依依和许辽分离几天,乍见之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许辽说道:“路很远的,你走不过去。再走会我就背你。
柳依依答应着问许辽这些天别来详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