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护法伸手去揪那个老乞丐的衣领。他手才碰到那个老乞丐的衣服,忽的那老乞丐撑在地上的脏手一翻,一把往黑袍护法的手背上拍落。几个人叫声:“护法小心。”黑袍护法惊觉这老乞丐有武功,他反手擒拿手去格老乞丐的手。瞬间交过几招,黑袍护法嘿的一攒劲,一掌朝那老乞丐的面门拍落。老乞丐也应变甚速,他坐在地上,一掌向黑袍护法迎出。双掌相交,低低的一声闷响过后,老乞丐屁股滑着地,坐着往后滑出去。他手在地上一撑,跃身而起。就要往屋顶跃上去,黑袍护法说声:“送你一程”临空拍了一掌,那老乞丐上跃的身子反倒更快了。他落在屋檐上,身子晃了几晃,又一跃跃过破屋后面去。
这时江南诸派的人都知道这些院子里的乞丐不是等闲之辈,身怀武功。他们一拥而上,攻击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乞丐。稀稀落落的交过几招,那几个乞丐和女乞丐都被江南诸派的人擒住了。
许逸之看大家有被困之势,也开始逼问那几个乞丐:“去村外怎么走?”那几个乞丐面面相觑的使眼色,彼此告诫不要说话。黑袍护法说道:“这老丐接了我的两掌还能安然逃走,困怕我们不宜贸然出去。”
薛恒问道:“那怎样?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黑袍护法一时无策,他先吩咐几个人到墙头和屋顶去站哨。黑袍护法从腰下拿出一支判官笔,走到一个女丐面前,压低声音问道:“去村外怎么走?”那女丐看黑袍护法动了杀机,带着几分害怕的看着黑袍护法。黑袍护法把判官笔的笔尖抵在那女丐的脖子上,又问一句:“怎么走?”
那妇人仰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完全不在意。黑袍护法判官笔手中一转,往下划出去。嗤的一声响,那女丐外面穿的单薄的棉袄被判官笔一笔划破。棉袄里的棉絮如雪花般四处乱飞。女丐的棉袄底下还穿着一件内衫,黑袍护法问道:“不说是吧?”他判官笔又抵在那女丐的衣领上,女丐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黑袍护法又一划,女丐的衣服被划破,露出满是污垢的胸脯和肚子来。两个乞丐看着激愤,怒目看着黑袍护法,挣扎着要来攻黑袍护法。黑袍护法对男丐半点也不手软。他身子黑影一晃,已经回到原位上。那男丐胸口血柱狂喷,押着他的两个江南武人松开那男丐。男丐仆倒在地上,嗬哬的低低嘶吼几声后断了气。
余下几个挣扎的男丐又都安静下来,黑袍护法又问一遍那个女丐:“出村的路怎么走?”他已经在那女丐的破棉袄上擦干净了判官笔上的血迹,眼看又要出手杀人。女丐支撑不下去了,说道:“往西出去,每次看见巷口有方块的大石头立的地方就向右转,一直转出去,这是村里唯一的出路。其余的看着四通八达,都是不满机关的。”黑袍护法听了,他转身四顾,看着三个在屋檐下玩耍的七八岁的小乞丐,黑袍护法吩咐几个人:“把那几个小乞儿抓了。”几个人过去,立刻将那三个小乞丐挟在腰下。三个小乞儿大哭起来,那几个匡义门的人将刀架在那几个小乞儿的脖子上,小乞儿吓得不敢哭了。黑袍护法刚说声走,墙头上站岗的几个人纷纷栽落下来。黑袍护法大声说声:“大家出去,跟我走。”
说着就要离去,那女丐又叫声:“大王且慢,。”她嗫喏的说道:“是向左转。”黑袍护法冷笑一声,让那几个挟持着小乞丐的人走在最前面,其余的人杀了那几个男丐,只留下几个女丐,大家一拥走出大院。
那三个小乞丐熟悉村中的道路,他们指引着大家一步步的往村外走去,不时的有人用暗器偷袭。江南武人倒下十余人后才出了村子。
大家来到村外,几个懂医术的人先忙着给负伤的人疗伤,暗器上都是喂了剧毒的,不一会,中暗器的三十余人都先后丧命。江南武人都激愤起来,黑袍护法向那两个小乞儿问清入村出村的道路方法,又挟持着那三个小孩子重新入村。
这次大家全神戒备,到了村边的第一家院落。大家踢开破门扳进入院子里。那些乞丐依然若无其事的躺在屋檐下的草丛里晒太阳。黑袍护法给身边的人使使眼色,自己先一马当先的闪身扑过去。地上的乞丐惊觉,一个乞丐和黑袍护法拆了两招,已经被黑袍护法击毙。余下的几个乞丐纷纷逃进破屋里。几个江南武人追进去,黑袍护法才说的一声:“出来,别进去。”屋子轰然一声塌落,地上腾起一大团黄土灰尘。进逼到屋子边的几个人赶忙后退,黑袍护法也往后一跃跃出两三丈。追进屋子里的几个人被埋压在底下。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那几个人挖出来时都已经粉身碎骨了。这破屋子却是有意设置的陷进。
这下江南武人被彻底激怒了,黑袍护法也两眼喷火的吼道:“大家听着,一家家的搜查下去。所有的屋子墙壁全部掀翻,遇见乞儿,不论男女,格杀勿论。”大家轰然应一声出了院子,几个人拳脚斧子铁锤齐下,几下将院落的围墙掀翻。接着进入下一作院子里,这座院子里的乞丐已经不知去向。大家一家家的找下去。找过几条巷道,乞丐们都已经逃得不知去向。大家这才想起乞丐们可能不会死守,逃出村子了。大家加快搜查的步伐,这时甚至没有人再放暗器了。找到东南边的几条小巷处,墙头屋顶爬满了放哨的乞丐。大家不敢轻进,许逸之和黑袍护法几人商议,劝群丐出来,到村外和江南无人决一死战。
大家赞成许逸之和黑袍护法的决议,一个人自告奋勇的前去向群丐下达挑战书。大家在两处小巷交叉的十字路口处推到了几堵围墙,看那人走到群丐设防的最外层的那一排房屋中。那人才喊了一句:“里面的好汉们听着……”就翻到在地上。许逸之诸人大骇,群丐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
黑袍护法命令两个身手矫健的人过去抢回送信那人的尸体。江南无人群情激奋,立刻就要和群丐拼个你死我活。黑袍护法却冷静下来。他命令几个人将群丐退守的那几条小巷和屋宇的大概心形势摸查了一下,才开始分派大家进攻。
黑袍护法和许逸之、许辽、薛恒诸人各带一路人马,大家齐头并进的慢慢靠近群丐坚守的那块村落里。接近到有几丈之远的地方了,许多暗器从群丐坚守的屋顶,如雨点般倾泻下来。江南无人舞着手中的兵器格挡飞来的暗器,一边慢慢的往前推进。倒下了几十个人后,江南武人靠近到那一排土屋的墙根底下。黑袍护法先带头大喝一声,双掌齐出。他掌力雄厚,用力推了几掌后,那堵将近两尺来厚的土墙被他推翻,土屋跟着轰然倒塌。大家纷纷效仿,一排土屋几乎被大家用内力打塌。屋内院子里的乞丐乱哄哄的挤成一团。待到弥漫的尘土稍稍落定一些,江南武人正预备大举屠杀间,一些高帮的高手抢先攻向江南武人。
许辽在弥漫的灰尘里找到贾芸儿和许逸之,他拉了贾芸儿的手往许逸之那里靠拢。忽觉耳侧劲风袭到,许辽看许逸之已经和人交上手了,他怕许逸之有失,无心恋战。反手一掌逼开袭到身边的那人,手在贾芸儿的腰间一搂,叫声:“过去。”两人跃到许逸之身边,许辽对贾芸儿说道:“你和爹爹往后推一些,退到人群中去。”许辽嘴里说着,手下一点也不缓,向许逸之进击的那个乞丐呼呼的拍出两掌后手中长剑一转,已是长剑出鞘。那乞丐倒也不弱,他接住许辽的第一张,又双掌用劲化开许辽第二掌的掌力。许辽看那乞丐五十岁上下,头发胡须杂乱,脸上乌黑,几乎辨认不出他的真面目。
那乞丐看见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似乎颇为许辽深厚的掌力赶到意外。许辽一剑朝那乞丐的胸间递出,那乞丐双手翻飞,径使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来夺许辽的长剑。许辽长剑绵绵而上,那乞丐接了几招,看许辽剑法精妙,他招架不住。在废墟上往后退的空挡里手一甩,他背上的那只布袋已然拿在手里。许辽一招:“金鸡报晓”,一剑刺向那老丐,老丐手中布袋一挥,打在许辽的剑身上,却发出“噹”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许辽被震得手心发麻,那布袋是用金属丝织成的。许辽才拿稳长剑,老丐赤脚往许辽的身侧转了几步,一袋子朝许辽的头上打过来。
许辽力贯长剑,一剑直削向布袋。又是赤泠泠的一串清响,布袋上溅出一溜火花,许辽满拟将布袋一剑化成两半,布袋却没有半毫损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