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诸人一直等到五更时分,远处已经能听到零零星星的鸡鸣报晓声了,丐帮巡逻守卫的人大部分才歇息下来。只有少数的人站岗巡查,若愚道长吩咐许辽等几位高手,等潜伏到里那些岗哨足够近了,务必能在那些岗哨发出警报以前做到一击毙命,这样大家偷袭才有得手的把握。大家答应着,猫着身子一步步往那些分头往那些岗哨边摸过去。
许辽轻功卓绝,他矮着身子小跑两步,一个起落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位岗哨的身边。那人只觉得身边微微风响,许辽一掌按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往地上倒下去。许辽忙出手扶住那个乞丐,将那人放在地上。旁边一位岗哨察觉到身边有异,他搓着手说道:“不知道下一班换岗是在什么时候?这站了大半夜,手脚还有些冷起来了。”许辽只是含糊的随口应了两声,另一个岗哨抱怨道:“哪怕晚上给两口酒喝也是好的,今晚兄弟们自己带酒过来。”方才说话那乞丐说道:“正是,咱们凑两角小钱。自己去打一些。这一晚上可不好熬的。”
两人说着,一人问许辽:“喂,老八,你凑多少?”
许辽不说话的朝那人走过去,那人又追问一句:“你三十钱银子起码凑得出来吧?”许辽咕咕哝哝的又低声胡乱应了一句,他看身后其余几个袭击岗哨的人轻功比不上他,不敢在远处出手偷袭,现在已经靠的那些岗哨足够近了。许辽已经能看见伏在暗夜里的若愚道长诸人,那些岗哨们却疏忽大意,许多人站着打盹。
许辽走到那人的身边,那人火光里看出许辽有些面生,不是丐帮的人。那人一时愣住了,许辽看着别处伸手拍拍那人的肩膀,那乞丐“你,你你。”的指着许辽断断续续的说了两声,自己往地上倒下去。
暗夜里,忽然扑棱扑棱的几声风响,几个黑影闪过,分头扑向那些查岗的人。许辽看若愚道长诸人出手了,也不在顾虑,他长剑过处,已经有两个乞丐倒下。这时若愚道长诸人手起剑落,又有几个站哨的乞丐倒下。丐帮这边明白过来自己受到袭击了,霎时间营寨外放哨的乞丐倒下了一大半。若愚道长看丐帮的人已经四处故意大声喧闹起来,他喊道:“大家杀进营寨里去,少有不利就撤回来,不许恋战。”大家应着,几个人吹出响亮的口哨来,向后面潜伏的人发出进攻信号。
若愚道长和许辽诸人先四处追杀了几个逃跑的乞丐,后面的人呼应的人已经冲入丐帮的营寨中。许辽和若愚道长诸人也冲入丐帮的营寨,这时大家一出手,反而不在警惕,却到处闹出大动静来,让丐帮的人摸不清来犯之敌的底细。不一会丐帮的营寨里四处着火,若愚道长诸人四下冲杀,丐帮的营寨里骚乱起来。
许辽诸人冲杀了约有半个时辰,这时丐帮的人已经镇定下来,他们有条不紊的或战或守,开始围困许辽诸人。几个人连着打了三长两短的五声口哨,这时形势不妙,让大家撤退的意思。
许辽和若愚道长几位高手掩护大家撤退,外面关琳带人来接应。
大家边战边退,丐帮怕有埋伏,不敢做深入的追击。一退出来,若愚道长清点完人数后立刻带着大家往城南方向过去。
不多时监视苏封的人果然来报信,苏封带着几十名高手驰援镇江,已经在十几里以外。
若愚道长带着手下回到镇江城中中休整,薛恒盛宴款待若愚道长和他的手下。
次后若愚道长带人奔袭扬中,手在扬中的丐帮帮众又遭到大创。苏封一时顾不得进攻镇江,若愚道长和关琳带着手下四处袭扰,苏封四处救援。两下里缠斗半个多月,唯独镇江城外的丐帮营寨被偷袭过一次,丐帮防卫森严,没有偷袭的余地。
这天丐帮将参与进攻镇江的所有帮众援手汇集在镇江城外,扬中的本阵也转移到镇江城外。丐帮一切部署就绪,就等和薛恒诸人的决战了。
丐帮在江南损失惨重,眼下不参与进攻的帮众在扬州有几千人,余下的精锐约不到一万人全部在镇江城外集结。薛恒慌乱起来,接二连三的向关中魏高阳求援,魏高阳只答应去奔袭洛阳的丐帮老巢,却以鞭长莫及不往江南施救。薛恒的英雄帖已经将所有能请到的援手都请来,江南门派这边有将近八千多人,薛恒依然没有半点胜算。
这天丐帮的人给薛恒送来一封书信,署名是苏封的亲笔信,却颇有学识文采,是苏封的军师写给薛恒的,薛恒在信里说:“丐帮帮主苏封再拜薛老英雄座右,伏惟薛英雄老而益状、宝刀如昔。以江南区区乌合之众,抗我丐帮神威。周旋杀斗,于今已越半载矣。吾锐众直驱、湖广燕赵,向称多豪杰果敢之士,神戈所指,无不克劫。想足下亦尝闻之矣。今大兵压境,足下果有超人之略,过人之技,则率众余城下与我一战。不然,则足下当早自为计也。先达有云‘早知之士,名成而不毁,故称于后世’。足下不识去取,天兵一怒,玉石俱焚,届时足下虽欲悔之,恐无及也。苏封再拜。”
这是一封搦战的檄文,又是一封劝降的游说书信。薛恒诸人当然不会轻于一掷的和丐帮决战,投降自然也不可能。眼下丐帮大军压境,向躲避自然是避无可避。薛恒和许逸之诸人反复商议,唯有做好最精密的部署,不求取胜,但求能和丐帮杀伤相当。薛恒将召集来的援手和江南武人进行周密的部署。若愚道长仍然是绕道丐帮的阵营后面,伺机袭击。
薛恒在城内大酒大肉的款待了所有与战的兄弟,出了武功太弱的人被裁汰出去,余众都出城到城外驻扎。
两下里在城外对峙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苏封派人来给薛恒送信,丐帮将于辰时过后向江南门派进攻。薛恒在城下布好阵型,大家对于应战丐帮都没有底气,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若愚道长那支人马的偷袭上。
丐帮的阵营内骚动喧闹起来,不一会,丐帮的人开始拆除营寨外围的木栅栏。丐帮一队一队的在营寨外列好阵型。薛恒这边能看见苏封和几个丐帮的首脑人物出来查看阵型。过一会,苏封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江南武人这边的阵营外围缓缓走过,他大概打量了一下江南武人这边的虚实。
苏封骑着马回去了,薛恒诸人挨一刻似三秋的等着辰时的过去。苏封在几个人的拥簇下和几位丐帮的首脑人物喝了一会酒,举止悠闲,全然没有大战在即的惶恐感,想来是对打败江南武人有着十拿九稳的胜算。
不一会,江南武人这边有人喊道:“盟主,苏封撤走了酒菜桌子。”薛恒看看时候,辰时就要过去。他对手下说道:“告诉弟兄们,我们硬着头皮撑过丐帮的第一波攻击,道长他们那边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薛恒最怕江南武人这边一触即溃,那是丐帮趁势掩杀,这些人恐怕都得葬生于此。
几个传令的人将薛恒的命令传下去,大家都保定必死的决心,迎战丐帮。苏封又大略的看了一下丐帮的阵型,他翻身下马,身边的一个人接过他那干净而又打了补丁的披风,这是要进攻的前奏了。
江南武人这边收缩阵型,苏封往身后一挥手,丐帮的帮众天摇地动般喊着“杀啊”的呼声,往江南武人们这边冲过来。
丐帮的人冲锋扬起了地上的许多黄土。猛浪般的呼战之声久久不歇,丐帮的帮众卷着黄土,看去是缓缓的在大地上向江南武人的阵营移动,实则每个丐帮的人都在全速往江南武人的阵营这边冲杀。
江南武人们严阵以待,丐帮冲杀了半个时辰,江南武人们这边的阵型岿然不动。丐帮的首脑人物调遣后续的人众有序的跟进。
这边若愚道长诸人也不在做埋伏,他们在丐帮的阵营后面做好进攻的准备。丐帮呼战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若愚道长看丐帮没有丝毫退却,这说明江南武人们那边对丐帮没有丝毫反击余地。若愚道长估量丐帮冲杀的石头已经衰弱,他对许辽和关琳说道:“我们杀过去把,丐帮的大队人马要是回过头来反攻,我们就立刻后撤。大家千万不要恋战。”
大家答应着,若愚道长也往身后摆手说声:“大家杀过去。”霎时间这五百人如箭离弦,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冲入丐帮阵营的后面。
丐帮也留下了几百人防备若愚道长诸人,若愚道长诸人先要杀退那波阻截他们的丐帮人众,才能从丐帮的后面冲击丐帮的阵营。两下里一交上手,许辽诸人都觉得这几百人是丐帮那边的好手,不轻易打发。这是江南武人和丐帮的决战,胜败之数干系甚大,大家不敢掉以轻心,都拿出全身的本事,猛攻这股阻截之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