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益写好了药方,交给许逸之,对许逸之说道:“这些药材尚易办理,许先生你照着去买上,少侠每天早晚服上两剂。也都是散毒的,余下的等我回来。此外我要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马。”许逸之说道:“良马我这里有,一切就拜托罗门主了。”许逸之说着向罗益作一揖,罗益忙扶着许逸之说道:“许先生不必如此,少侠之事,就是我蜀中武人之事。”罗益就要启程,却还是要去蜀中羌藏那里寻找药材。许逸之看罗益就要动身,他对逸仙公子说道:“罗门主只和他的几个兄弟去,我有些不放心,慕白也陪罗门主走一趟。”
逸仙公子应着,许逸之把药方交给贾芸儿。许逸之先请罗益、若愚道长几人去赴宴,自己亲自去给罗益几人挑选良马。
罗益几人才出去,许文就要去买药。柳依依说道:“二哥,你去买药,药方不用给太医看过的吗?”许文犹豫了,问贾芸儿。许辽说道:“不用了。罗门主开的药方,谅来不会有差池。”许文听了,拿着药方去了。贾芸儿对许杏儿说道:“杏儿,我俩过去让宋妹夫带太医过来,还是让太医再看一下的好。”紫衣和丽娘几人也要请太医来看一下。宋远志现在是每天在宋府,早晚接太医来镖局的。贾芸儿和许杏儿说着急匆匆走了。柳依依扶起许辽,和丽娘几人要回去。许辽走着,柳依依一步两步的数着,数过五步,柳依依笑道:“许辽,你中的是五步倒的毒药,怎么七八步了还不倒?”
许辽一下恼了,他一把抱起柳依依。柳依依只是笑着,许辽抱着柳依依不放下来。柳依依笑道:“那你抱我过去吧,我也懒得走路了。”许辽说道:“我会双臂一松,让你掉在地上的。”柳依依扭头看看地上,许辽把自己抱的很高。她说道:“我会被摔成碎片的,哥哥好好把我放下来。哥哥——”
许辽放下柳依依,柳依依扶着许辽,和丽娘几人走出屋子。已经到大院里了,柳依依说道:“哥哥,脚下是门槛。”许辽把脚抬高迈了一步。柳依依忽然不忍心起来,她摸摸许辽的脸说道:“已经到院子里了,哥哥我们回屋去。”
三人回到屋里,许辽说眼睛有些疼。柳依依和丽娘几人听了有些惊慌,忙拆开许辽眼睛上的白布。贾芸儿不在,柳依依几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柳依依惊慌起来。她扶着许辽的脸看了一会,许辽的眼睛反倒比先前明净了一些。柳依依情急无策,她轻轻的吹着许辽的眼睛,吹了一会问道:“哥哥好些了吗?”许辽笑道:“越发疼的紧了。”柳依依又吹了一会,她用嘴在许辽的眼睛上抿了一会,许辽说道:“好了,待会等芸儿过来了再看。”
贾芸儿将许辽眼睛上缠的白布带一条条的缝制好了,裹上捣好的药放在桌子上。柳依依用清水学着贾芸儿的样子给许辽洗过眼睛,重新换上一条白布带给许辽裹上。
过一会罗益和许逸之几人又过来了,罗益给许辽嘱咐了一些用药的事宜。逸仙公子和许夫人、几个孩子道过别。大家送逸仙公子和罗益到门外,逸仙公子和大家道过别,和罗益带着几个唐门门人,驰马而去。
许逸之自己进去了,许辽和柳依依几人站在门口。许辽满怀惆怅的对柳依依说道:“以前都是你们送我,这是我第一回送别人。”柳依依说道:“但愿他们能早些回来,来回少说也要一个月吧?”
秋风带着浓浓的凉意吹过去,紫衣和丽娘进去了,柳依依和许辽还站在门口。许辽说道:“我们有多久没有买书了?”柳依依说道:“前两天二哥和慕白去过两趟旧书市。”许辽抬头身子往四处转转,眼前还是蒙蒙的一片黑色。许辽问道:“依依,秋天的景色到底怎样了?”柳依依说道;“梧桐树的树叶都落光了,其他的树也都只剩下树干了。满地的树叶随风四处乱走。”
许辽悲怀难以自禁,他自己喃喃的说了一句:“在等一个月就好了。”柳依依抱着许辽说道:“哥哥,你不要心急,你说罗门主那样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一定有十成的把握。”许辽说道:“但愿如此吧,依依我们进去。”
柳依依抱着许辽,投在许辽的怀里,两人在秋风中相拥良久才进入镖局。
柳依依给许辽读起苏东坡在琼州写的两卷诗文来,丽娘和紫衣也在旁边听得入神。等到天色将晚,许文才买了药回来,大家用过晚饭,宋远志和贾芸儿几人带着太医过来了。
太医重新看过许辽的眼睛,又看了罗益的疗毒方子,太医连声称赞“如此神妙的良方,何处得来?”大家听了自然欢喜无限,贾芸儿忙去煎药。
晚上许辽用过药,丽娘自己回去了。
自此许辽专门服用罗益开的方子,大家每天期盼着罗益和逸仙公子回来。
许辽服用了将近半个月的罗益的药,眼前的亮光越来越亮。这天许辽在宛如的屋里,宛如伺候着许辽用过早饭。柳依依在门外叫着“哥哥过来了。”宛如问柳依依道:“爹说我们还去书斋读书,今天你俩过去吗?”
柳依依说道:“我给哥哥做了这个棉袍,换上了我们就过去。”许辽问道:“外面很冷吗?”柳依依说道:“下了大雨,早上飘了一会雪花。今天很冷的呢。”柳依依扶着许辽去床边,宛如问道:“大哥,你读什么书?我带了过去。”
许辽说道:“依依给我读的《韦庄律绝》只读了两卷,我还听她读那本书,在芸儿那边。”
宛如说道:“我去把书拿到书斋里,你俩等会过来。”
许辽应着,宛如过去贾芸儿的屋里取书。柳依依给许辽脱下薄衫,穿上自己新做的棉衣。柳依依说道:“哥哥,你站起来,我看看合不合身。”许辽站起身来,柳依依双手在许辽的身上扑棱着,将衣服扑棱平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