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之也站在马上,朝里观看匡义门的形势。匡义门的人也不愧百战的虎狼之师,他们被困在包围圈里,全然没有惧意,拼命的冲杀。丐帮这时也不急着对匡义门围攻,他们尽力稳住阵脚,要等到匡义门的人耗尽最后的一点力气。眼见丐帮正在有序的一点一点收缩包围圈,挤压匡义门的门众。薛恒从马上往下喊道:“丁道长,许老弟和我们带人去救被围的人,你和许贤侄带着几个高手去救张门主他们。”这时匡义门危在旦夕,大家不禁为匡义门着急起来。薛恒才说完,大家去攻丐帮的外围。许辽让贾芸儿在原地等着,他和丁一鸣稍作等待,看冀北江南群雄冲的丐帮的人稍微散乱后退了一些,许辽说道:“道长,我们进去。”许辽和丁一鸣几人都是骑着马匹,手中握剑,往丐帮强冲过去。许辽一马当先,一路砍翻许多乞丐,许逸之几人带领的人反倒跟着许辽杀出的血路冲进包围圈里。包围圈被撕出一个口子来,匡义门的人救不出张保义诸人,没有半点后退之意,这时许逸之诸人也只得带人冲杀。
许辽和丁一鸣几人穿过匡义门的人群中,匡义门的前锋人众还在率领关中群雄拼命冲杀,张保义和几个匡义门的堂主离他们只有几丈之遥。张保义身周,杜演带着十多名丐帮的顶尖高手进退趋避的围攻。张保义如一头怒狮一般嗬嗬的低吼着,一掌一掌的专攻杜演。许辽叫声:“丁道长我们过去。”几人跃身两个起落,冲进乞丐群里。许辽往里冲杀,去接应张保义,丁一鸣几人往外冲杀,和匡义门的人里应外合。丐帮的高手分出几个人夹攻许辽。不一会,匡义门的人冲破丐帮对张保义的包围圈,有人高叫“门主快走”。张保义发掌向杜演猛劈几掌,他已经被缠的精疲力竭,这时急于脱身。一逼开杜演,张保义不顾一切的转身往匡义门帮众的人群中跃过去。
张保义脚下点着几个丐帮帮众的头顶,从人群中一跃而过。他忽觉脚下风响,身子拔高数尺,做了一个后空翻。一只流星锤从他脚下飞过,张保义落在地上,他出掌击毙几个身边的乞丐。一根竹竿斜刺里刺到,这是杜演攻到了。张保义单掌往上一托,一掌击出。只听得卡擦擦一声响,竹竿裂成几瓣。张保义双掌一措,脚下抢出一步,双掌往前平平推出。杜演直觉一股排山倒海的猛力袭到,他身子像被那股大力黏住了一般,欲动不能。杜演也只得使出全身修为,两掌迎出,去接张保义开碑裂石的一击。四掌相接,杜演一声怪叫,身上估计咯吱吱的一阵响,杜演像是喝醉酒一般晃了两晃,瘫倒在地上。
张保义忽觉得肋下一痛,他惊觉过来,一掌往身侧劈出,一根红缨枪的枪杆被他一掌斩断。张保义侧眼看时一个乞丐从身侧出手偷袭。那乞丐见偷袭得手,就要躲避。张保义虎吼一声,那乞丐的身形被他的吼声慑的一滞,张保义一脚踢在那乞丐的腰间。乞丐被踢飞出去。张保义回掌一掌撩开一个袭到身后的乞丐,他这时才觉到痛彻心扉的疼痛。张保义伸手去摸还插在肋下的墙头,后背上又被狼牙棒砸中。张保义双掌蓄劲,凭空连劈,几个乞丐又被他掌力震晕在地。这时有人一掌打在张保义的肩上。张保义往后翻了一个筋斗倒在地上。
匡义门有人大喊“门主受伤了”,几个门众拼力杀退群丐,一个大汉背起张保义。张保义回身接住袭到身后的一掌,背他的那个大汉受不住这一掌之力,往前栽倒在地上。他立刻爬起来。张保义说道:“大伙退出去,择日再战。”张保义已经气息微弱,他身边一个匡义门的人将这话大喊了几遍。匡义门的人这时才撇下几个被围的堂主,往回撤退。
许辽和丁一鸣几人断后,边杀边退。匡义门也留下一部分人断后。丐帮的人追杀一程后损伤惨重,暂时退回去。这时大家开始往匡义门的大黄旗底下聚集。丐帮的那些高手还在围攻匡义门被困的那几个堂主。张保义伤势严重。他强撑着站在马匹上看被困的那几个堂主。眼见堂主们一个个的倒下,丐帮那边群丐一起唱起一支声调奇怪的歌曲来。被围攻的几个堂主也被丐帮的人放了出来。
丐帮的人尝着低缓悲哀的歌曲,识得的人说道:“丐帮的帮主也被我们击杀了,这是他们全帮默哀唱的歌。”张保义看乞丐们都跪在地上,似哭似吟的唱着哀悼歌曲。有人提议:“门主,我们趁势杀回去。这回一定能够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张保义看看丐帮,只有那些邀来的帮手门派站在一旁,所有的乞丐跪伏在地上。他神色凝重的摇摇头说道:“我们撤回去,改日在和丐帮决战。”张保义说着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匡义门的几个门中七手八脚的把张保义扶起来。几个堂主约束众人开始后退。大家沿着伊河往西南退去。走到午后,约走出了十多里忽然匡义门有人叫:“门主不行了,门主不行了。”许辽几人驱马到大黄旗下。张保义躺在一张从马鞍上拆下来的毯子上,他痛苦的低声呻吟着。枪头还插在肋下没拔出来。
张保义对身边的一个堂主说道:“你把枪头拔出来。”那堂主犹豫着不敢领命。张保义又说一声:“拔出来。”那堂主出手封住枪头附近的几处大穴,他撕开张保义肋下的衣服,手颤抖着握住枪头,犹豫了一会,用力往外一拔。一根血柱跟着枪头从张保义的肋下激射而出,张保义大叫一声。一个堂主忙把一块粗布掩住张保义的伤口,其余的堂主们先将大把大把的金疮药敷在张保义的伤口上,血柱任自狂喷不已。张保义惨叫了几声后晕倒过去。
待到几个堂主将张保义的伤口包扎好了,张保义的饿上身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得殷红。堂主们给张保义服下疗伤药,又输入真气疗伤。过了半个多时辰,张保义才转醒。他先看着人群问道:“两位护法在哪里?”
一位堂主说道:“属下无能,没能将两位护法救出来。”
张保义嘴唇青紫、脸色蜡黄。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给我口水喝。”一位堂主给张保义灌了两口水。张保义闭目歇了一会才对几位堂主说道:“我不行了,我去了以后。你们去伊川把战死兄弟的骸骨收回来葬了。我们在江湖上树敌太多,没了我,匡义门困怕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弟兄们也不用在一起了,大家把帮里的钱财分了,各自散去。”
几个堂主悄然跪在张保义身边,张保义又声音微弱夫人说道:“几位堂主给各方门派好汉们把回去的盘缠给了,大家从这里散去,各自回去。”
张保义还有什么话要吩咐,他肋下的血一直狂流不知,缠在腰间的布带没有一点作用。张保义很快又昏迷过去。几位堂主又给张保义运送真气。再过半个时辰,一位堂主伸手去探张保义的鼻息,张保义已然断气。
几个探子过来回禀,丐帮和那些帮手门派们抬着杜演的尸体,王匡义门这边而来。几位堂主听了,忙抬着张保义的尸体,大家往南而去。大家行到黄昏时分,出去打探丐帮行踪的探子回来禀告,丐帮开始往北撤去。匡义门的人停下来,大家也在伊河边坐下休整。
匡义门这边群龙无首,一些门派的人开始逃散。几位堂主给留下的门派分发了一些银两盘缠,大家约定第二天早上在散开。
许逸之几人也在伊河边歇息,贾芸儿自己洗漱过了,她过来给许辽洗漱。许辽浑身血污,白衣上点点血斑。贾芸儿给许辽擦洗过脸和脖子。对贾芸儿笑道:“我把依依的香囊弄丢了。”贾芸儿不在意,许辽说道:“回去依依问起来可怎么说?”
贾芸儿说道:“一个小香囊,回去再让她做一个。”
贾芸儿在河边洗了许辽的外袍,大家在河边歇宿一夜。第二天早上,关中和冀北的门派纷纷散去。匡义门的几位堂主和许逸之到过别,也抬着张保义的尸体往南而去。许辽对许逸之说道:“爹,你们先回去。我和芸儿去伊川。”
许逸之吩咐了许辽几句话,自己和薛恒带着江南武人往西而去。许辽和贾芸儿骑马回到伊川两方交战过的地方。战场上丐帮那些乞丐的尸体都被收走了。留下的近千具尸体多是匡义门这边的。许辽和贾芸儿在尸体堆里寻找小香囊。许辽在自己和丐帮激战过的地方找过好几处都找不着。贾芸儿也凭记忆所及,到处寻找。两人找了两个多时辰,没有半点香囊的踪迹。贾芸儿要回去,许辽执意要找到香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