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柳依依抱着许樱早早的过来到许辽屋里。她坐了一会,才回去梳妆打扮。不一会柳依依又过来了,她坐着看许辽和贾芸儿收拾好了东西。许辽看柳依依穿着单薄,他对贾芸儿说道:“芸儿,把你的那件褐色的披风和棉袄拿出来给依依穿。”贾芸儿说道:“我的衣服太宽大,她穿不成的呢。”贾芸儿还是拿出了披风棉袄,许辽给柳依依穿上。棉袄甚是宽大,披风也长长的拖在地上。许辽用自己的一根锦带把披风束缚在柳依依的腰间,柳依依几乎有些行走不便。三人走出屋子,贾芸儿坐车,许辽和柳依依两人一骑,三人往城外而去。
出了城北门,到了贾仙芝的坟前。坟上荒草长得有几尺高,贾芸儿跪在坟前,哀哀的哭起来。许辽和柳依依祭拜过贾仙芝后站在贾芸儿身后。贾芸儿哭的柳依依也伤感起来,柳依依对许辽说道:“哥哥.我进来也甚是想念我爹娘,有空了你陪我去九江走一趟。”
许辽说道:“是了,你来到金陵以后还没去过。”
柳依依抱着许辽说道:“我去过一次的呀。就是那次和二哥、紫衣他们几人去的。”
许辽说道:“等来春气候回暖了,我们就去。”
贾芸儿哭了一会,许辽和柳依依劝住贾芸儿。贾芸儿三人又在贾仙芝坟前伫立良久,江面上的寒风袭来,柳依依的披风像是船帆一样在身后吃饱了风,胀鼓鼓的飘扬着。许辽说道:“我们回去呢?还是顺道去周姐姐那里坐一坐?”
贾芸儿说道:“我们回去吧,我身子不太舒适。”
朔风越来越强劲,空中乌云压着江面飞驰着。柳依依身后的披风扯的她几乎站立不住,贾芸儿不顾许辽和柳依依,自己上了车。许辽对柳依依说道:“依依,你和芸儿去车里坐。”柳依依说道:“不要,我要和你一块。”许辽说道:“外面风这么大,你去坐车里,一会又着凉了。”柳依依撒娇说道:“哎呀,我不要去车里。”柳依依说道跑到马匹旁边,她又不敢太靠近马匹。许辽看贾芸儿坐着车子自己已经离开了,许辽把柳依依抱上马鞍,自己也跨上马背,坐在柳依依身后。许辽一手抱着柳依依的腰肢,一手提着缰绳,去追赶贾芸儿。
到了镖局门口,贾芸儿先下车。许辽抱下柳依依,柳依依双手握着自己的脸蛋喊道:“今天太冷了,我冷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许辽把自己的双手呵暖了,先揉着柳依依的脸蛋。待到柳依依的脸暖和了一些,许辽又把柳依依的双手放进自己的衣领口,让柳依依的贴着自己的肌肤。柳依依问道:“哥哥,你怎么一点也不冷吗?”
许辽说道:“我的手也冻得很,谁说不冷了?”
柳依依也取开自己的衣领口,说道:“哥哥,把你的手放进来。”许辽把手贴在柳依依胸前,柳依依冰的全身缩成一团。贾芸儿说道:“我先进去了。”
许辽把柳依依的双手捂热了,柳依依说道:“全身都像是冻成了冰块似得。”许辽笑道:“你在前面替我挡住了风,我的身上还不怎么冷,就只有手上冷的不得了。”柳依依笑着“哎呀”一声,用手掐许辽胸前的肌肤。许辽说道:“让你穿厚衣服不穿,坐车子也不坐。”两人进入镖局,柳依依到许辽的屋子外又不进去了。她对许辽笑道:“身子冷的现在暖和不过来,让二哥去给我洗热水澡。”许辽果然生气了,转身要怎样柳依依时柳依依已经跑开了。许辽喊道:“我去洪先生那里了,芸儿的披风你拿过来。”
柳依依也喊道:“今天这么冷。困怕是要下雪的。你改天再去嘛。”
许辽说道:“也行的,那我去书斋。”
柳依依自己回去了,许辽拿着书到书斋里,紫衣几人也在书斋读书。
柳依依拿着书本过来了,许辽纳闷的问道:“咦,依依你这么快身子就暖和了?”柳依依哼哼的两声冷笑,坐到许文的身边。她看看许文看的书说道:“二哥,待会我俩回去。”许文问干什么,柳依依说道:“待会在告诉你。”
许辽自己怔怔的气了一会,翻开书本读起来。
第二天早上许辽先去读书斋,柳依依把笔墨纸砚拿到读书斋里,要在读书斋里誊写许辽的稿子。许辽几人看了一会,宛如也要帮柳依依誊写。许辽对柳依依说道:“依依,我去洪先生那里,把稿子给他拿过去。”柳依依说道:“你去吧,我把这一份稿子誊写出来了,还得送过去一会。这里面做了不少的增删的。”
许辽把稿子拿过去给洪先景,略略述说了柳依依听他讲的又一些独到之处,因此把那些记录下来。大家又都做了删定云云。洪先景答应给许辽修改稿子。
月余的时间过去了,柳依依、宛如、紫衣几人忙着帮许辽修订稿子。洪先景又做了不少的删改修订。最后许辽的稿子算是定稿了,大家还是请洪先景给这部书取名字,洪先景将书名定为《曲苑谈概》。洪先景亲自给这本书写了序文,许逸之找了书贾进行刊印。待到刊印出来,已经是临近春节了。
许辽开始对读书一道兴致勃**来,《奇缘记》虽然获得好评,但大家问的最多的还是“许辽是谁。”一些博学鸿儒之士对《奇缘记》这类书更是视为小道末技,不值一读。这本《曲苑谈概》反响却颇不同,许多作曲之人将之视为指南秘诀,珍藏在手中。一时间这本书印行颇广,有点洛阳纸贵的意味。许辽打算在说部类书中再下功夫,以后在传奇演艺类的书中再写一部类似的书话书籍。
这天是除夕,早上大家照例逛过书市,午后回来时有几家作曲家前来拜会许辽。先前多时文人学士们来拜会许文紫衣诸人的。洪先景而外,这几个作曲家是第一批特地来拜会许辽而来的。许辽自然异常看重,许辽和正在屋里整理买到的书籍。听说有朋自远方来,忙放下手中的活去会客。
许辽正在和方可侃侃而谈,说作曲的心得什么的。客人们听得聚精会神。这时柳依依几人进来了,许辽说的兴起,不顾柳依依几人的说下去。直到柳依依坐在许辽身边,许辽才笑着停下来。柳依依抱着许辽的胳膊说道:“哥哥,说下去。看你说的这么精辟入微。”许辽笑着喝起茶来,一位客人看柳依依和许辽神情亲昵,问许辽道:“这位想必是尊夫人吧?看来也是满腹诗书的大家闺秀出身。”柳依依一时愣着了,半张着小嘴,不知该怎么说。许辽也是为之一怔,忙笑道:“正是贱内,平时疏于礼数管教,到让大家看笑话了。”
柳依依一副不相信的神情看着许辽,大家又给柳依依见礼,口称“夫人玉安”。柳依依无奈,只得起身还礼。紫衣几人笑着,许文“咳咳”两声干咳出去了。
许辽又是一副指点谈笑的样子,和大家谈起杂剧来。柳依依百般的不情愿,只是用手在许辽腰后又掐又捻的。许辽颇为对自己的谈吐颇为得意,客人们看许辽兴致甚高,也畅所欲言。一位客人拿出自己的新作给许辽,让许辽品评过后给他的这本戏剧作序,也是要借助一下许辽的声望的意思。那位客人给许辽留下了五百两的润笔费。许辽想想,竟然接下了银子。紫衣笑道:“你缺这点银子吗?我看诸位都是贫寒之士,这五百两也不是小数目。”
许辽听了,自己留下五两,将余下的银两还了回去。那位客人百般不收,紫衣几人再三相劝才让他收下了银两。
客人们走了,许辽情满志得。大家去读书斋,柳依依百般的不愿意。她扯着许辽的衣襟,只是“许辽,许辽”的叫着,连个所以然来都说不出,吱吱扭扭的和许辽闹到读书斋。许辽被缠不过,把那五两银子拿出来给柳依依,说道:“算是犒劳你的了,大家看你有书卷气,误以为我的内人,这有什么好闹得吗?”柳依依越发不情愿了,问道:“谁是你的贱内?你说内人也还罢了,还说我是你的贱内。”许辽笑道:“好了好了,下次我说你是我的内人好不好?”
柳依依撕扯着许辽的衣服说道:“你还想有下一次。你想的美。”许辽被缠不过了,不在理柳依依。柳依依还吱吱唧唧的闹个不停,许辽自己读起那本戏剧来。
柳依依欲哭不哭的闹了大半天,看许辽不理自己,过去誊写起稿子来。许辽用半天的时间将那本戏剧读了两遍,他自己研好墨汁,开始提笔给那本戏剧做起序文来。
许辽才思甚为敏捷,他在读的时候已经对这本戏剧的大概有了定见。提起笔一挥而就,写了一篇褒贬的许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