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学着贾芸儿问许樱道:“樱樱,想白白了没?”许樱点头说道:“想了。”许辽问道:“你在哪里想的?”许樱指指自己的小脑袋说道:“在这里想的。”许辽亲亲许樱,柳依依笑吟吟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辽几人。许辽先问柳依依:“依依,昨晚身子怎么样?”柳依依笑着说道:“昨晚很好,没有异常。”柳依依向许辽伸出双臂,许辽一只手抱着柳依依把柳依依抱下床。柳依依穿上外衫,给许辽几人倒茶。
贾芸儿给柳依依把把脉,柳依依笑着问贾芸儿:“经血是不是太旺了?”贾芸儿说道:“我看还是不够旺,不然怎么这样活奔乱跳的?”柳依依冷笑一声,对许辽说道:“哥哥,你再给我按按身子,我自己多做几天这个五禽戏。”许辽说道:“你每天有空了就做两遍,我的给你一直按下去,不能只按两天。”柳依依笑着说:“谢谢哥哥。”许辽摇头说:“不敢当。”
许桃在贾芸儿的怀里打了一会盹又睡着了,宛如抱着许桃走了。贾芸儿做会也走了。柳依依拉着许辽到床边,平整的躺下去。许樱也爬上床,躺在柳依依的身边。柳依依对许文说道:“二哥,你把樱樱先抱到娘那边去。”许辽闹着说道:“我不去那里,我要在这里躺着。”许文过来抱许樱,许樱闭着眼睛假装睡着。许文说道:“我俩去看彬彬,彬彬睡醒了就会哭闹,你去哄哄他。”许樱听了又一咕噜爬起来,许文转身背着许樱走了。
许辽先给柳依依按脚,柳依依笑说:“给你亲亲我的脚。”她把脚贴在许辽的嘴上,许辽也笑说:“芸儿说的很对,你就是经血还不够旺。”柳依依听了,咬着嘴唇用脚蹬着许辽的肩膀,一下一下的蹬着说道:“我不用你按了,你去吧,你去吧。”许辽抓住柳依依的脚,给她脚底按起来。
许辽边给柳依依按脚,一边说道:“芸儿说药能不喝的话,不喝的好。你每天做两遍五禽戏,这五禽戏有病养病,无病养身,你多做几遍总会有好处的。”柳依依说道:“二哥也是这般说法,他说让我自己养好。”
许辽给柳依依按过脚,又按了一遍身子。柳依依从床上翻身起来,她抱抱许辽,又亲亲许辽的脸颊后下床。柳依依说道:“爹说我们要在大堂里一起用饭,现在去吧。”柳依依到镜子前,稍稍补了一下妆。两人到了大堂里,大家都已经来了。
用过早饭,许逸之就要去垣部画卯。他对逸仙公子和宋远志说道:“你们待会去远志家,亲家公每天给我念叨杏儿,怕有闪失。给亲家公和亲家母请过安了在过来,远志还有几天才去应差。垣部杂事和应酬很多的,怕你应付不过来。这两天好生歇养精神。”许逸之吩咐着走了,逸仙公子和宋远志应着。
大家用过早饭后逸仙公子和许辽吩咐仆人去驾马车,许夫人也带着几个孩子去宋府,丽娘独自回小桃庵去了。
几日里许辽和大家去拜访刘月、吴则谦诸人。一连忙了几天,天天都是酒宴不断。这天蜀中武人又来了,青城派等几个蜀中大门派派人来祭奠贾仙芝,把贾仙芝的灵位请回蜀中。蜀中学过贾仙芝武功的那些门派都是把贾仙芝奉为新的开山祖师供奉的。
紫衣诸人虽然都是照日常的课程读书的,但平素嬉闹一会,或去刘月诸人家赴宴,或设宴宴请刘月宋夫人等。每月下来,荒废的时日依然甚多。紫衣将日常读书课程安排的更加详细周密了,紫衣每天督促着大家,不要无故荒废读书日程。许辽还照例每天去柳依依的屋里,给柳依依按身子。
这时已经是仲夏季节了,这天许辽诸人在屋子里读书。仆人来亭子里通告:“少爷,南边绍兴舅老爷那里来人了,说是送信的。”许辽和逸仙公子听了,忙说道:“你去把客人接到客房,好生招待,我们这就过来。”仆人应着去了,许辽和逸仙公子去招待客人,柳依依和紫衣几人也跟着过来了。到了客房,呂福清是派了两个仆人来送信的,仆人给逸仙公子和许辽见过礼,仆人说道:“我们要亲自见大小姐,是老太公吩咐的,信要送到大小姐的手里。”仆人都是上了年级的,大小姐说的是许夫人。
逸仙公子和许辽带着两个仆人去许夫人的屋里,出门时紫衣和柳依依几人站在窗口处侧耳倾听。她们看许辽几人出来了,有些尴尬的向两个仆人笑笑,仆人都是见过紫衣几人的,也向紫衣几人问候过了。大家都去许夫人的屋里,许夫人午睡才醒。
仆人向许夫人跪拜见礼说道:“大小姐,老爷身体抱恙,派我们来给大小姐和姑爷报信。”许夫人听了忙从床上下来,宛如和贾芸儿给许夫人穿上鞋子。许夫人对许辽说:“老大给两位倒茶。”边问:“爹他得了什么病吗?”仆人说道:“老太公年前就中风了,初时只是说话不连便,以后又反复的复发几次,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整日躺在床上。”
许夫人问:“大哥去外面回来了吗?”
仆人说道:“大老爷是年前回来的,大公子科考不顺,大老爷上京去打点了。现下是大奶奶在旁照看。这是老太公给姑爷的信,请大小姐过目。”仆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许夫人接过了,交给许杏儿说道:“杏儿念给我听。”许杏儿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读起来:“字付东床左右,别来年余,甚念紫衣、文儿诸人,因此信并致紫衣诸人问候。余年前于廊檐下读书,为冷风所期。于小年日中风,口不能言。次后又复发数次,比及日前,不惟口不能言,亦且手足并不能动。余老矣,所憾着不能亲见建勋登科。又少年沉湎科考,荒废读书,至学业无成。此生平大憾大恨之事。此外声色犬马、名利丕泰,皆过眼云烟而已,何复足道?文儿诸人学有所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辽儿夫妇幼时失学,然余观诸人,天资皆不甚差。当谨膺师旷劝学之箴,勤之勉之,勿为重蹈吾之余恨。
建勋志在功名,余亦不之沮。苟能发奋自立,此于学并行不相碍也。诸外甥皆勤勉好学,余此间藏书亦复颇富。余逝后,此书非蠹即散,余因思此书唯到诸外甥处方为得所。汝等得闲即南下取书,此事余已嘱之进忠。余手足僵麻,不能多言。汝等若早来此间,或能得一面晤。不然,此即永诀也。外公手喻。”
信上的自己歪歪扭扭,许夫人听许杏儿读完了,自己读了一边,不禁大哭起来。
紫衣几人劝了一会许夫人,许夫人让许辽和宋远志去垣部叫许逸之回来。逸仙公子带着两个仆人过去招待酒饭。
许辽和宋远志到户部,几番打听才找到许逸之。许逸之才在和几位同僚喝闲茶,听是呂福清来信,忙告假和许辽几人回到镖局。
许逸之读过呂福清的信,也是神色怆然。他又向两个仆人打听过呂福清的详细情形,许逸之单独和两个吕府的仆人交谈了一会。许逸之亲自给呂福清修书一封,托仆人带过去。许夫人要去绍兴看望呂福清,许逸之得去垣部告假,又要预备行李,不能和仆人同行。许逸之厚赏过两个仆人,许夫人又给两个仆人三十两银两做为路上的盘缠,仆人告辞而去。许逸之又去垣部告假。
仆人一走,许夫人就开始打点行李。许夫人要紫衣随她去,大家忙许夫人打点了行李。许逸之告假回来了,许夫人已经催促逸仙公子备好车马。晚上许逸之在大堂里备下酒饭让大家都去大堂。
许夫人只喝了半碗稀粥,紫衣几人也粗粗的用过饭菜。许逸之对许夫人说道:“我们这趟去看看岳丈他老人家,书籍什物就先不要搬过来,以后有空闲再去搬来。紫衣就不要去了,慕白陪着我俩就行了。路上人多了反而诸多不便。”
许夫人说道:“身边总得带个丫鬟,还不如带上紫衣去方便。文儿也去,外公那等褒奖你,你也去看看外公。”许文应着,许逸之心想这样的话,去这么多人,书籍顺便搬来也是好事。许逸之想想说道:“我们多带些银两吧,岳丈把那些书给我们,万一有不讳,丧事上也算尽一份力了。”
紫衣几人都赞成许逸之的话,第二天早上,大家帮着紫衣几人收拾了行李。紫衣和许夫人、许文坐马车,许逸之和逸仙公子骑马,几人往绍兴而去。
许辽几人送许夫人诸人走了以后回到镖局,许杏儿也临盆在即,宋夫人差人来叫许杏儿过去。
柳依依对宛如说道:“宛如,你看着几个孩子,我和哥哥要出去买些水粉。回来了我把好的给你。”宛如说道:“不用你买的,大哥给我买上两盒我常用的那个茉莉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