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手中提着贾芸儿和柳依依要换的衣服,三人到河边。池塘上还飘着淡淡的水雾,晨风有些凉飕飕的,贾芸儿解下外衫,从岸上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她在水底像是水蛇一样微微扭动着身子,游出很远才从水底钻出来。贾芸儿招手叫柳依依,柳依依脱下鞋袜和外衫,她伸出叫在水里试试,又害怕着不敢下水。
贾芸儿在池塘里游了几个来回,柳依依也一步一步的钻入水塘中。她抱着双臂,缓缓俯身倒在水里往前游去。许辽站在池塘边看柳依依跟着贾芸儿在池塘里一圈一圈的游着,许辽沿着小河往上游走上去。河中一群一群的小群成群结队的逆着水流倏来倏逝。许辽走出一程,返回池塘时贾芸儿在池塘里给柳依依濯发。许辽在池塘边坐着等待,原野上到密密麻麻的无名野花散发着阵阵幽香,丽娘也来到了池塘边。
柳依依又给贾芸儿濯发过后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上岸,许辽拿着贾芸儿的外袍遮住贾芸儿,贾芸儿换下湿衣服后让丽娘给她把头发上的水拧干。柳依依也抱着手臂过来躲在许辽提着的衣衫后面。她解下浸湿的外衫,许辽笑道:“宋妹夫他们来了。”柳依依吓一跳,忙从衣衫后面探头来看,原野上只有在微风中摇晃着的野草野花。她在许辽的腿上捶了一下说道:“哥哥,你拿干衣服给我把身子擦干净。”许辽把手中提着的衣衫裹在柳依依的身上,胡乱擦了几下。柳依依换上干衣服。她低下头,把头发甩到前面,让许辽给她把头发拧干。
丽娘给贾芸儿梳好头后又给柳依依梳头。贾芸儿折了几根草茎,在水池里钓鱼。丽娘给柳依依梳好了头,原野已经全然沐浴在明媚的晨光里,小河像一条玉带一样晚宴在绿色的原野上。柳依依伸展一下身子,往远处大声的喊了一声。
许辽笑道:“鬼哭狼嚎什么?”
柳依依在许辽的身上打了两下,她拉着许辽的胳膊让许辽蹲下。柳依依提着裙子,骑在许辽的脖子上。柳依依像驱赶马匹的在许辽的肩上打了两下,说道:“驮着我去那边,花儿非常多的那里看见没有?”
许辽站起身子,柳依依叫贾芸儿和丽娘:“姐姐芸儿,我们去那边摘些花朵回去。”丽娘跟在后面,贾芸儿要在河里钓鱼,她不过去。柳依依俯身吻吻许辽的脸颊说道:“哥哥,我们去摘些花朵放在屋子里,又驱蚊虫,又有香味的。”许辽说道:“花儿最是吸引蚊虫的,你驱什么蚊虫?”柳依依说道:“那就少摘一些,我放在身上,比熏香的味道好多了。”
柳依依和丽娘在草地上摘了许多花朵,柳依依大声呼喊着叫贾芸儿回去。回到茅屋边时逸仙公子和紫衣也才生起火来,逸仙公子将剩下的鹿肉重新烤过了一边。小屋前,风中花香夹杂着油腻的肉香味。柳依依先跑上去,她身上去撕火堆上的鹿肉,鹿肉有些烫手。许文给柳依依撕下一小块,柳依依捧在手里吹了几下后放进了嘴里。她嚼着鹿肉说道:“这比酒馆里那些新鲜多了,我们把樱樱她们也带上就好了,她们从没吃过这些的。”
逸仙公子说道:“我们吃一些了去四处看看,早些回到城里去吧。”他说着学着贾芸儿的样子把鹿肉取下来放到芋头叶子上。
逸仙公子用小刀将鹿肉切成小块小块的,柳依依一块一块接过去,一口气吃了好几块。贾芸儿说道:“柳依依你少吃些,我烤了这个鱼给你吃。这个鹿肉最旺经血的,女人们气血不足,拿它当药吃的。”柳依依听了,把手中的鹿肉放了回去。紫衣几人也才在大快朵颐间,听贾芸儿这么说也都不吃了。
贾芸儿用芋头叶子将鱼过好了,刨开火堆后把鱼扔进炭火里。柳依依叫道:“用棍子挑了烤嘛,那样烤的多脏。”贾芸儿说道:“你没见过,看着就好了。”她拨着木炭将用芋头叶子裹起来的鱼埋在木炭里,又在木炭上加上干柴。
柳依依和紫衣几人拣着小块的鹿肉又吃了几块,许文不让柳依依吃了。过一会,贾芸儿扒开炭火,绿色的芋头叶子已经被烧成焦黄色了。贾芸儿用两根木棍把烤鱼端出火堆。她取开芋头叶子,鱼肉熟的正好,鲜香四溢。
贾芸儿取了一块自己尝尝,笑道:“熟的正好,你们自己取了吃吧。”
几尾鲜鱼瞬间只吃的剩下鱼刺了,柳依依爱吃鱼头,她拿着剩下的鱼头,抿着把一块一块的鱼骨吐出来。
逸仙公子指着远处的一座云雾缭绕的孤峰说道:“我们走到那里,再回来就进城去吧?”贾芸儿看着茅屋,甚是留恋,还要再住一晚上的意思。她说道:“那座山峰看似很近,没有两天走不到的。我们去后面的林子里走走罢了。”大家在茅屋边的树干上拴好马匹,往茅屋后面的大山里走进去。
林中甚是阴暗,紫衣几人好奇地上的草莓等野果,一颗一颗摘着吃个不停。大家不在往山林里走了。贾芸儿给紫衣几人辨别那些野果能吃,那些不能吃的。唯独柳依依最忙,她自己贪吃地上的野果,又忙着把自己摘到的拿给许辽和许文吃。
晌午时分紫衣几人走出山林,大家牵着马匹离开茅屋,来到林子里马车停放的地方。驾好马车后回到大路上,柳依依骑在马背上,许辽牵着马。紫衣几人都是不行,大家又忽忽悠悠的往城中走去。
紫衣问道:“我们下一程去哪里?庐山还是去游彭泽胡?”
丽娘说道:“我们去庐山吧,从庐山回来,游过彭泽胡以后我们就顺江返回。”
大家说着回到九江城,这已经是午后了。大家议定第二天早上就启程去庐山。
柳依依对许辽说道:“哥哥,你再陪我去我爹娘的坟上拜拜,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祭拜的。”许辽应着。到了客栈门前,柳依依笑嘻嘻的向许辽伸出双臂,许辽搂住柳依依的腰,柳依依抱住许辽的脖子。许辽抱柳依依下马,柳依依一跃,双腿趁势夹住许辽的腰。柳依依许辽才说:“你看店小二怎么看你的那个神情。”柳依依笑道:“由他看,抱我进去。”许辽把马缰绳递给逸仙公子,一手不经意从柳依依的臀上擦过。许辽又在柳依依的臀后摸一下,柳依依才在许辽的脖子上掐了一下。许辽摸摸自己的手指说道:“依依你下来。”他放下柳依依,拉转柳依依的身子。柳依依臀后绿色的衣衫上又是几点殷红的血斑。
柳依依自己也有些察觉,她伸手自己摸摸,手指上也是淡淡的红色。许辽说道;“芸儿昨晚就给你说了,让你少吃些鹿肉。”柳依依方才欢快的心绪一下消散了,她抿抿嘴说道:“没事的,调养一下就好了。”
许辽给柳依依把把脉,逸仙公子和许文去看着寄养马匹。贾芸儿在客栈里叫柳依依和许辽进去。
进入客栈中,大家要了几间上等客房。许辽拉着贾芸儿和柳依依到隔壁的空屋里,许辽给贾芸儿看柳依依身后的血斑。贾芸儿给柳依依把把脉说道:“不碍事的,这两天舟车劳顿,身子虚了,又吃了鹿肉,回去调养一下就好了。”
柳依依闷闷的换了衣服,许辽吻吻柳依依的额头说道:“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是不行,我们推迟一下去庐山。”柳依依说道:“哥哥你带我去爹娘的坟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早些回来。芸儿你也陪我去。”许辽只得出去牵了马匹回来,许文不会骑马,只好不去。许辽和柳依依一骑,贾芸儿一骑,三人驱马去柳依依父母的坟上。
到了柳依依父母的坟前,柳依依垂泪拜过父母。许辽和贾芸儿也拜了几拜,许辽边拜边心底里祷告,祈求柳依依的父母保佑柳依依平安健康,无灾无病。回到城中已经是薄暮时分了。
许辽看柳依依才欢快的进城,现在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自己出神。他禁不住一声哭出来,忙又忍住了。贾芸儿问:“师哥你怪叫什么?”许辽说道:“没什么,你给依依开副药吧。”许文这才问怎么了,柳依依在许文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贾芸儿却说不用开药。
第二天早上,大家在客栈用过早饭后走出九江城。许辽还不时的在柳依依臀后摸一下,还好柳依依没事。许辽让柳依依坐着马车,大家往南去庐山。
许辽和许文都沮丧的样子,许辽走几里就到马车边问柳依依:“依依,怎样?”柳依依只是笑着给许辽摆手。午后大家到了庐山脚下,许辽要歇一晚上再上山,丽娘说道:“我们现在上去,晚上在林间歇一晚,明天到天黑那会才能到山顶。”逸仙公子和许辽将马匹和车辆折价买给几个游庐山的商贾,许辽背着柳依依,大家往庐山上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