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座椅中的杨墨看到了救星,他畏畏缩缩地探头,求助的眼神看向门口。
被察李安此堵在座椅上的姿势,架势是在胁迫,确实杨墨也紧张地感到了巨大的惊慌,察李安刺探他跟着毛肚有什么行动,此时的杨墨就像羊身处饿狼的伏击圈,再被察李安问东问西,他怕察李安就要直接问跟踪教官的事情了。
杨墨的窘迫被段之章看在眼里:“察李安,上课是正事,餐车上你不至于迷路找不到车厢?”给了察李安一句不温不火的警告。
毛肚在段之章后面声援,然而察李安一点没把毛肚的话听进去。察李安的挑衅只针对段之章,后面的别人,根本没入他的眼。察李安直起身,放过了杨墨:“为了关心同学溜号几分钟,我想方教官他不会介意。”
杨墨隐隐听出,察李安说话并不客气。
果然,接下来察李安态度一转:“而且,你别拿长官的姿态跟人说话,毕业的时间还早,到时候谁站在上面,还不知道呢。”
“等你追平一次,再说总评。”
杨墨仰视着两人用语言景象不见血光的战争,却没想到察李安突然面对向他,温和地说:“你有什么难处就来告诉我,我能给你解决。”
说完察李安不打算久留,挥挥手,笑着跟杨墨告别离开了餐车。毛肚在他前脚离开,后脚就跟杨墨灌输道:“你千万别信,察李安、苏欣这些敌人,他们不像你眼睛看到的那样人模人样。”
没有压力了杨墨才起身,随口回了毛肚以句:“难道还能不是人吗?”杨墨从来没以为察李安是温和的,刚才那样的察李安只是假象。
不需要毛肚专程给他灌输仇视,杨墨就本能地,面对心机深重的察李安,会自动警惕到炸毛。但杨墨知道毛肚和苏欣是一只想看生厌的,然而苏欣应该与察李安没有什么关系,只有杨墨知道,苏欣应该不是毛肚想的那样。当时西弗里斯河案发基良被揭穿,回来以后的苏欣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就只是一心想手刃基良。
杨墨没想多少时间,接着跟毛肚说:“肚儿哥,你别老和苏姐对着干,她也没做错什么……”
段之章插话进来,打断了杨墨和毛肚闲聊:“既然身体没问题,就赶快起来,回去上课。”
杨墨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刚才段之章也喊察李安回去上课,原来不只是借口,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嘛!
“走了。”
话音一落,杨墨赶紧爬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就穿好了鞋整理好临时病床,落到地上,乖乖跟着段之章往会教室车厢的方向走。
段之章走在后面,毛肚这个容易溜号的逃课分子被赶着,跟杨墨走在最前面。杨墨悄悄回身跟毛肚讲,刚才察李安问他话,透露出教官方逸似乎知道自己被跟踪了。杨墨一点也没有透露消息给察李安,毛肚这就心安,接着,通知了跟踪方逸的人小心点儿。
杨墨回身的时候心里感觉道:“他在看吗?”是不是段刚才哥特别看了他一眼?
但回到教室里,杨墨觉得这又不可能。
还好有段哥来了,不然察李安说不定还不会走,但是大概段哥也会上课出来,只是因为毛肚恰好喊了段哥来的?
回到教室车厢里,又继续听铁路环线周边情况的课。杨墨这次认真听了,拿着小本本做笔记,一点没敢在方逸的课上走神。
铁路环线的第三天火车抵达北蜃湖驻地,火车像跑在水天相接的地平线上,而整个铁路环线的轨道,至此处刚好完成环线的一半路程。再走完剩下的半圈就会返回学校,然而火车出发再向前走后,教官却接到通知,前方铁路不能通行。学生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告诉秋游晚上需要夜宿露营。
杨墨拿着一人发一个的睡袋下车时,远远地听到,车头的方逸悄悄跟旁边的学生讲,火车第二天带学生们反向折回。沿原路倒着走回学校的出发之前,火车上所有师生还要等一晚,回去的车头会从相邻的驻地发送过来,需要等一夜。
火车两侧都有扎营的,杨墨这侧是下车门的对侧。大多数下了车就在附近扎营,而杨墨和杨枝茂夜莺几人都是成绩差,只能找人人少的地方,于是,营地就盯在人数少的没有车门的另一侧。
北蜃湖附近,是沼泽,驻地临近此处发源的河流修建,然而河流发源地的此处,正是爬虫和水蛇聚居的地方。火车没有到达补给站,下车寻找猎物的一个学生,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招来了美女蛇。下了火车,正在烧烤六人大餐的杨墨和杨枝茂,丢下手里的烤串儿,美女蛇已经黑压压地一拥而上。
预备役和几名教官,在夜里借着取暖的火光,与美女蛇群打斗起来。
在美女蛇的围攻之下,人数不足造成了火车这边杨墨所在的一侧,战况不容乐观。单个的美女蛇并不危险,攻击力也不高,除了牙有毒连爪子都没有,然而,一大群扑上来还是需要防备。
杨墨随后摸出刀,抗住美女蛇咬上来的牙,为了不让蛇牙靠近自己的脸,两条胳膊架住短刀苦苦支撑。蛇群匍匐蜿蜒靠近,地上却有一条即将靠近了杨墨。
这侧的十几名预备役,在蛇群的攻击下渐渐露出败势,后退到只能背贴在车厢外侧的绿皮上。
杨墨脚下不知怎么,混进来了一条。那蛇在车窗的灯光下,映照出一张人脸,神情异常凶恶破坏了它的女人脸的美感。杨墨半点没有收到惊吓,那蛇除了恰巧长了一张人脸,完完全全就是一种动物。蛇作为腹部着地的动物,与人类的行动西靠方式完全不同,杨墨没想到,那蛇在地上张开内里肌肉苍白的大口,就要咬他的小腿。
漆黑色蛇牙已经露了出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短刀铮铮将蛇钉死,钉在杨墨背后的车厢墙壁上。咬住杨墨的美女蛇,也被一把火点着瞬间化为灰烬。
杨墨一惊,腿上立刻刺痛一闪而过,他腿上被刀划过了一条细口子。
但是看见腿边被短刀钉在车厢上的蛇,杨墨心想:“没事一点伤,没被蛇咬就万幸了。”
旁边的蛇挣扎几下,就消停了,只有浑身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上搏动。杨墨盯着蛇脑袋上的刀,在极短一瞬间呆了。
他记得很清楚,谁的短刀和他现在手里这把一样,刀刃上面都有相似的花纹,这两把都是武器库里的库藏珍品。这种遗留下来的武器,不是其他机床批量生产的武器能比的,这刀的重要性如此,为此杨墨才上过一次审判被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