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卢说,自己对熟人想怎样说,并把自己已经编好的个人背景让蔺雨晨看:
“爱人龙兆荆,湖北人,交大毕业,动力学专业,近期赴美留学,攻读博士。”
卢晓洁说:“别的单亲家庭,常常对外人和对孩子说孩子的父亲死了,那样说多不好,我就这样编了。我想孩子小的时候就先这么说,先不让他把董庆忠叫爸爸。万一惹出事对董不好。老家一般也不联系,舅舅离的也远,他们顾不上我。万一来了,也这么说。”
编造是一种技能,是很难无懈可击、不漏破绽的。
就好像人们说谎,考虑的因素远远少于客观存在的要素和将要面临的考验。所以,一句谎言要用十句新的谎言来弥补,如此,恶性循环,编造的难度越来越大。
也好像公安部门审查嫌疑人,假证最终经不起方方面面的推敲。
卢晓洁用心是良苦的,她所编造的应该属于高智商的。
蔺雨晨也对这个妹妹的构思能力由衷地佩服。蔺雨晨说:“这么说行,龙兆荆这个名字你是怎么起的?”
卢晓洁说:“他的董,我的卢,取我的声母L,他的韵母ONG,拼起来就是LONG——龙。这样孩子就姓了我们俩的姓了。”
蔺:“坏家伙,总忘不了董。”卢笑了。
卢:“每天生活的问题我想了。在农业社会里,女人是离不开男人的,重活体力活需要男人。在经济发达的社会里,在现代城市生活中,情况就不同了。男人能办到的,除了性功能方面的,女人都能办到。而且只要有钱,所有的事情都能请人来做。像水暖电气以及通讯电视线路维修,还有所有的家务都可以请人来完成。有很多事情,就是家里男人在,也做不了,也还是请人。剩下的买菜,洗衣,做饭,管理孩子,都是女人的看家本领。”
听她这么一说,蔺雨晨倒觉得家里没男人比有男人还好了。觉得自己和妹妹的生活道路都是正确的。蔺:“你说得比国务院新闻发言人答记者问还流利。好,接着说下面的。”
卢:“至于时间,我更不需要他朝朝暮暮地陪我,那样,我就等于生活在牢房里了。见面的间隔时间可长可短,三天、五天、一周、半月,甚至一个月或者更长,都可以。有事互相通个信息就行了。
经济上,她还算大方,我还有你给我的工作,能维持生活和保证孩子成长就可以了。
哎,对了,姐,我不能再耽误公司的工作了,你还是找人接我吧。”
蔺雨晨略带生气地说:“说什么?咱们公司其他女员工也享受产假待遇。不说这些,就是你给我生外甥我也有责任养你。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姐就是要饭,有姐吃的就有你和外甥吃的。什么也别想,你继续把鑫源的事给我管好,在哪办公,用什么方法指挥我都不管。你坐月子的一个月我来代管,其它的你不能推。还是回头说你和董的事吧。”
卢晓洁眼睛又湿润了。她继续前面的话说:“姐,至于他的责任也不用说了。如果他的现在的夫人知道了,就看她的态度了。首先是咱们对不起人家,接受了人家已经拥有的爱。如果他能和平共处,我会尊敬她,爱戴她,好好相处。如果她离婚,我就看董的态度,需要我,我就正式和董结婚。如果他们不离婚,也总不安宁,姐,你就把我和孩子弄走吧,离鑫源远一点。”
蔺:“这个和我想的一样。但是,他们要欺负咱们可不行。”
卢:“至于变心的问题,还有个法律政治的问题,知道姐没好意思说。这些,我都想过。花开自有花落时。从相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孕育着要分手了,只是迟早的问题。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会理智,从容,礼貌地挥手告别。其它都没什么,只是双方都必须对孩子负起责任。”
蔺雨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行了。我其实别的都不担心,就怕你爱得死去活来,遇到变故,一下子转不过弯儿来。看来,你是名副其实的自由的人。”
卢:“姐,别看我和你说得挺多,可是,说真的,很多问题,心里没底。特别是,有些从未经历过的事,脑子里一团乱麻。”
蔺:“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战略是藐视,战术上重视,凡事都一样。首先,什么事都是人做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相信自己,一定做得最好。但是,到具体问题上要认真对待,把细节都考虑好。至于你说的做过和没做过的问题,就更不难理解了。人和动物有一个重要的区别,就是,动物总是重复做已经做过的事,人在始终思考没做过的事。凡事有作为,有成就的人,都是研究没做过的事的人。懒人和庸人是不想做事和只做做过的事的人。你就是个善于做没做过的事的人。”蔺雨晨看了看卢晓洁,神秘地说:“在第一次**之前,你做过爱吗?后来,你做了,不是做的挺好吗?现在会做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