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门向众人打开了,顺着声音走进这异世界。狭窄的过道直接通向实验室,一股肉类被烧焦的味道夹杂在血腥的空气中。刘一发现过道最多容纳一个人,刚才发出的声音慢慢在走廊消逝。
当他们冲进这个神秘的实验室的时,大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实验室不过只有不到二十平米大小,里面脏乱不堪。刘一等人眼前竟然是一个大型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些不明液体,还有一个裸体女性。
“果然是何楚歌!”许伟拔出配枪指着瘫坐在墙角的何楚歌说。
许伟话音刚落,只见玻璃容器里的女人突然抽动几下。刘一这才发现,容器里还有一种海洋生物——电鳗。
“刘一,村子里不是有电吗?”许伟问。
“先把何楚歌带回警局,其他人在这里搜集证据!”王建国一边说一边指挥现场工作。
突然,就当两位民警靠近玻璃容器的时候,何楚歌突然起来了,直接用手臂扣住了其中一位民警,并用手术刀顶在这名民警的颈部。
“谁也别碰我的公主,谁要敢动我就杀了他!”何楚歌说话越来越激动,只见他右手颤抖,一头散发,面染污垢,看样子已经达到了某种疯癫的状态。
“冷静!何楚歌冷静!放下刀!”王建国抬起双手向下挥动。
“冷静?你们别过来,给我出去!滚!”何楚歌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嘶吼着。许伟见他一点点的挪蹭,逼着王建国等人往出走。王建国等人被何楚歌逼得一直往后窜。
“你就是为了挽救她?”刘一灵机一动,拿出之前在何港生家找到的那张女孩照片。
“你,你怎么有陈蕊的照片?你们!你们从哪里找到的?”何楚歌用手术刀指着刘一,情绪激动,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陈蕊?你的女朋友吗?”刘一顺着何楚歌的话问。
“你不配说这个名字!你们这群俗人!没有一个明白什么是科学!我让她活了,我让她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何楚歌斜眼望着玻璃容器里的陈蕊,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许伟趁着何楚歌走神的瞬间,一个箭步上去先是右手迅速夺下他手里的手术刀,随后一脚绕在何楚歌的脚腕上,将他勾倒在地。冰冷的手铐紧跟着也戴在了他的手腕上,直接拷在了何楚歌的手腕上。
“你们抓我干什么?你们!你们放开我!”何楚歌拼命的挣扎,用头不停地供地,只见他额头被粗糙的地面磨的满是鲜血。可是再有力气的罪犯到许伟手里都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根本没有成功!”刘一指着玻璃容器里那样子怪异的陈蕊说。
“什么?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何楚歌最终被带回了江北镇警察局。王建国动员所有人将实验室里的东西抬了出来,经过清点,与案情相关的物品一并带回警局。
原来不光有菜窖这一个入口,另一个出口就在李学光家院子后面的砖墙下面。路是相通的,只是被实验室里的一个铁柜挡住了。
何楚歌在警车里一直也没消停,不停的在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理论。并且嘲讽车里的每一个人,“你们知道什么是科学吗?你们这些废物!”何楚歌嘴巴没有停过,警车里的民警和张杰也没有搭理他。
刘一在实验室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厚重的牛皮笔记本,样子比较复古。刘一带着笔记本和王建国上了车,打算回到局里将事情搞清楚。刘一坐在警车里内心忐忑
不安,尤其是当他翻开何楚歌的笔记本的时候。
里面竟然是何楚歌模仿弗兰肯斯坦的理论自己研究出来的理论,笔记量十分庞大,足足有一满本。
“发现什么了吗?小刘!”王建国对笔记上的内容也很好奇。
“我感觉何楚歌应该是对这个虚构的科学家的理论着了魔,王哥,你们也看见了,这套理论根本没办法使一个人复活!”刘一说
“那刘一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玻璃容器中的女人会动呢?”许伟一边开车一边问。
“伟哥,你要是被那么多电鳗电击,你也会动!”刘一哼笑着说。
“不就是几条电鳗吗?能发出多少电啊?”刘一一看许伟根本对电鳗这种生物完全没有概念,“好!伟哥!我就给你科普一下!一条电鳗平均产生500伏特。刚才在玻璃容器里的电鳗的数量有六只左右,完全可以产生3000伏特!笔记上写着3次电击,每次5秒,也就是15000千焦耳,足够电死一头大象。”
“这么多?”王建国惊讶道。
“是的,很难想象这些电量贯穿正常人的身体时造成的痛苦!”刘一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说陈蕊没有死?
回去的途中天突然暗了下来,阳光被乌云遮盖的严严实实,雨水并不大,但是每一滴落下的时候,似乎都那么沉重,刘一能清晰的听见每滴雨水打在车窗玻璃的声音。
回到江北镇警局,审讯室里异常寂静,刘一带着何港生的日记和何楚歌笔记站在审讯室的角落。何楚歌双眼无神,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腕上冰冷的手铐好像刑具一样挂在何楚歌的手腕上。许伟将所有受害者的照片都摆在了何楚歌面前。
“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个实验的?”王建国问。
何楚歌并没有回答,而是静坐在那里。刘一观察何楚歌许久了,发现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刘一感觉正常审讯肯定是没有什么效果。刘一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到王建国身边,右手扶在王建国的肩膀上。王建国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套理论根本不能实现吗?”刘一打算把话题引到实验上,吊起何楚歌的积极性。
“你怎么知道我的理论有问题?”何楚歌突然开口回答问题,并慢慢地抬起头,双眼直视刘一。
“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许伟指着何楚歌气呼呼地说。
何楚歌斜眼瞅了一眼许伟,又把目光转回刘一。当两人四目相对时,刘一感觉何楚歌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我看过你的笔记,表面上看很有创新理念,但是你的实验根本没有和你的理论相结合。你的实验依旧是按照虚构的小说和电影中提到的理论。”刘一句句话戳在何楚歌的心头。
何楚歌咬牙切齿,怒视着刘一,恨不得立即挣脱手铐上去把刘一咬死。这时冯健强拿着一小打资料走进了审讯室。刘一等人详细的看了一遍资料。
“这些资料都是陈蕊母亲提供的,而何楚歌母亲的资料尚未找到。”冯健强说完以后,两名民警将何港生带进了审讯室。此时何氏父子坐在众人面前。陈蕊比何楚歌小一届,之前有听过何楚歌的事情,出于对何楚歌好奇,就去实验室找过何楚歌,结果被何楚歌的才华吸引了,但是何楚歌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直到毕业后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恋人。
“就知道你帮不上什么忙!”何楚歌竟然没有一丝关心何港生的意思。何港生低
头不语,刘一见何港生双眼红润,滚烫的泪水在眼睛里一直翻滚着。
“陈蕊并没有死,而是陈家放弃了对她的治疗!”原来陈蕊在五年前经历过一场车祸,因为撞击了头部,所以成了植物人。
“自己女儿都不要?他们没有资格再照顾蕊蕊了!”何楚歌不屑的说。
“你有资格吗?把她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许伟指着何楚歌的鼻子说。陈蕊的尸体被带回了警局,此时王岚和秦峰正紧锣密鼓地对尸体做检查。
“我,我能让她复活,我能让她重获新生!你们不是看见她动了吗?”何楚歌面目扭曲,双手一直在面前挥动。
“你是真疯还是假疯?还是对科学一点都不懂!”这时王岚推开审讯室的门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拿着尸检报告说。
“你,你在胡说什么?”何楚歌在被刘一两人否定以后,内心似乎有些动摇。
“很简单,陈蕊已经死了!由于你的实验室条件简陋,陈蕊在换脏器的时候已经死了。她能动纯属是因为强大的电流导致的局部肌肉抽搐。”王岚手里的尸检报告是最好的证据。
通过王岚和秦峰对陈蕊尸体的解剖,王岚发现,移植的器官多已不满足条件,四肢接口全是用手术线缝合的。由于设施缺少,内脏移植的手法也很粗糙,并且肺左叶好像在手术时破损。王岚初步推断陈蕊身上的液体是羊水。
“你将陈蕊放血后进行移植,避免血液不符,造成身体排斥。真是异想天开,你肯本没有那么完美的设施,是你害死了陈蕊,她就是你的实验品!”刘一正在揭露何楚歌对陈蕊的假情假意。
“不可能,不可能,我花费了八年时间研究的理论竟然没有成功!”何楚歌在这一瞬间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十指插在头发里,十足的疯子。
“何楚歌!这些女人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偷他们的尸体!”王建国忽然一声振喝,吓得何楚歌一抖擞!
“轰隆”伴随着连续的闪电和雷声,审讯室立马变成一个监牢,何楚歌双眼布满血丝,望了一眼窗外。呼的一声,窗户被一阵大风吹开,雨水顺着狂风散落在何楚歌的脸上,雨水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一滴滴的落下。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是天才,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何楚歌面部扭曲,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口水从嘴角不停地流了出来。突然,何楚歌开始撕咬手腕上的手铐,嘴角被手铐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许伟和张杰立马冲上去拦住何楚歌!秦峰这时也冲了进来,一针镇静剂下去,何楚歌消停不少。
众人也算送了口气,许伟说:“师傅,我看这人应该是真疯了!根本问不出什么子午卯酉啊!”
王建国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是想把真相带到精神病院啊!”就在大家失落的时候,刘一的目光转向了沉默已久的何港生那里。
“抛尸你也参与了!是不是?”刘一指着何港生问。
何港生慢慢地抬起头,“是的!”何港生再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受到什么伤害了。
“小刘,你怎么这么肯定?”
“刚开始我以为这些事情何楚歌可以一个人做到,但是看到他这个状况,我感觉肯定有人在帮他!
“如果我说出真相,你们可以帮我儿子一把吗?我希望他能正常的生活!”何港生的泪水再也含不住了,一下子倾泻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