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主人,我没有凑齐666个人类的灵魂,我发现简消失了,就匆忙的召唤了您。”菲里洛克斯跪在地上,他面前躺着一具张大眼睛的男尸,血液从他的身下流出来,旁边放有一个沾有血迹的匕首,此时他用血液画了一个咒印,然后颂念起听不懂的咒语,不一会,地面上的咒印里面冒出了黑色的烟雾。
“真是废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嘶哑的声音,黑色的烟雾缠绕在菲里洛克斯的脖子处,将他身体提了起来,而菲里洛克斯下意识地想和禁锢住脖子的力量对抗,但是却抓了个空,因为禁锢他脖子的不是实体,而是气体。
注意到菲里洛克斯因为窒息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黑烟这才放开了他,他一下子摔倒在地面上大口呼吸,不停地咳嗽。
“南茜呢?她在哪?”
“咳咳,我,我不知道,咳咳,她让我去给简买食物,我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我想起了您告诫我的话,不能让简出这间房子,所以才进行了如此匆忙的召唤。”
菲里洛克斯双手撑地,一边咳嗽一边说。
“多亏我还留了一手,不然你的下场,你应该会知道的吧。”
菲里洛克斯颤抖了一下,脸色从红转白,嘴唇哆嗦着说道,“谢,谢谢主人,我以后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黑色的烟雾盘旋在房间上面,房顶因为黑色烟雾的缘故,逐渐变黑。
“你去给我准备一些灵魂,记着,这里是猎魔人的聚集地,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
“遵命。”菲里洛克斯站起来鞠躬。
黑色烟雾又盘旋一阵,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出去,消失在天空中。
……
伊莎贝拉坐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上,口中的口琴吹奏着忧伤的乐曲,突然音乐声停了下来,她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眼珠慢慢变为了红色,只见一股平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黑色烟雾盘旋在城市上空,向着一个地方飞去。
把口琴小心地擦干净放进口袋,伊莎贝拉拿起放在一旁的短剑,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在丛林里穿梭一样,她在建筑物的房顶飞速移动,向着黑色烟雾的方向跟了过去。
…………
“艾比·卡维尔,苏格兰爱丁堡人,出生于1872年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梅尔森钢铁厂的工人,母亲是当地纺织厂的工人,在艾比10岁那年,她的父亲因为工作失误被几顿钢铁砸成了肉饼,而她母亲也在艾比14岁那年得病死亡,然后她就来到了曼彻斯特,她的叔叔家,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儿!”
“她叔叔家也不富裕,对艾比并没有过什么像样的教育,所以艾比只完成了小学学业。”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结识了演员拉得·兰斯顿,当时的拉得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而通过拉得,艾比又认识了家境丰厚的理查德安森·沃格特和照片上还活着的男人———克里斯托弗·安里克。”
“克里斯托弗·安里克出身比较好,他的父母都是医生,所以他上了曼彻斯特医学院,毕业以后从事了医生这个职业。”
“对了,艾比5年前意外坠崖死亡,沃格特爵士的盛大葬礼就是为艾比举办的。”
加文把笔记本收起来,“警方目前能查出来的就这些。”
“已经很详细了,真想不到他们还有这本事。”约书亚说道,“克里斯托弗住在哪里?”
“沃灵顿。”
“我们还在等什么?出发去沃灵顿!”克洛伊说。
…………
简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左手拿着托盘,右手拿着一只做工精美的茶杯,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告诉南茜,我很不高兴,让她给我找一些灵魂来,以便宽恕她的罪过。”
“是。”菲里洛克斯弯下腰。
“必须要尽快得到约书亚的身体,虽然现在还没有别人注意到他,但是这只是时间问题了,那个胆小鬼竟然与伊莎贝拉合作,真是失算。”
简眯着眼睛,身后不远处的菲里洛克斯一声都不敢吭,他听出了简心里压抑中的怒火。
“那些苍蝇可真是烦人,”简突然说道,在这栋独立别墅的外围,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里面注视着,“你去把他们都打发走,告诉南茜,让她想办法透露给约书亚,简还在曼彻斯特等待着他的拯救呢!”
…………
沃灵顿,中午13时16分。
“你们好,请问你们找谁?”
一阵敲门声过后,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后面,她看着面前的四个年轻人说道。
“请问您是克里斯托弗·安里克的妻子?”
“对,你们是?”
“我们是曼彻斯特警署的侦探,来向您先生问一些问题。”
加文从怀里掏出一份证件,然后又放回口袋里面。
“请问我丈夫出什么事情了吗?”
“不不,他没出什么事,只是他的两个朋友都死了,这很可能涉及到一场谋杀案,所以我们只是想问他几个问题而已,他在这里吗?”
“天啊!他今天上午就去了乡下的老房子,说要在那里住几天,他的朋友,那个演员拉得死了,他无法接受。”安里克夫人说道,“你们说他的另一个朋友也死了?”
“是的,理查德安森。”加文叹口气,“你丈夫去乡下之前表现是什么样的?”
“很焦躁,坐立不安,比平常祈祷的时间还要多很多,我安慰过他,但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突然说要去乡下安静安静,让我留在这里。”
“你知道艾比·卡维尔这个人吗?你丈夫的朋友。”
“艾比·卡维尔?不知道,克里斯托弗从没跟我提起过她。”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们,你们在乡下的房子在哪里?”
克里斯托弗有些焦虑。
那天本来就是很平静的一天,起床,享用早餐,然后救治病人,与平常一样,只是一张报纸打破了这份平静。
“拉得·兰斯顿坠亡,可能系情杀。”
自己曾经的好友拉得·兰斯顿死了,克里斯托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是确认了自己朋友的死讯。
曾经的日子还历历在目,当然,克里斯托弗忘不了那个出现在他们三个中间的那个美丽的女孩——艾比。
她是如此与众不同,童年时光给了艾比善良的心,稍大以后的不幸经历又让她染上了成熟的气质,她丝毫没有传统英格兰女孩的那种柔弱造作,不穿罩衣这种凸显身材的东西,也不穿很华丽的衣裳,但是那种自然清新的感觉让他们都欲罢不能。
再决定了第二天去曼彻斯特参加拉得·兰斯顿的葬礼以后,克里斯托弗早早入睡了。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曾经的生活,与拉得,理查德安森和艾比一起郊游,骑马,打猎,而他走在艾比的后面,看着前面艾比玲珑的曲线,爱慕之心快要满溢出来了。
前面的艾比突然停了下来,克里斯托弗走近她,想用手臂环上她的腰,但是她突然回头,一只眼睛掉了下来,嘴巴里面流血鲜血,鼻子向一侧歪曲,更可怕的是她的左侧额头完全凹陷了进去,一个巨大的伤口挂在上面,脑浆弄的她满脸都是。
克里斯托弗惊恐的向后退,却一脚踩空,从高处坠落。
强烈的失重感让他猛然惊醒,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在自己左侧熟睡的妻子一眼,喘了两口气,躺下接着睡,但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右侧枕头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摸索到了一张纸,点燃旁边的蜡烛,接着微弱的烛光,克里斯托弗看到了上面写的字:“我想你了。”
怎么回事?
克里斯托弗看着熟悉的字迹,一个美丽的脸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是艾比的笔记,不会错的,他现在还留着曾经艾比给他写的每一封信。
克里斯托弗拿着纸张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把纸张放在蜡烛上面,看着纸张燃烧殆尽,随后又看了看妻子,摸了摸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叹了口气,吹灭蜡烛,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包裹起来。
第二天上午,克里斯托弗又收到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是理查德安森的侄子派人发来的,克里斯托弗看了电报,理查德安森也死了,这件事让他坐立不安,觉得厄运马上就要轮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