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疯大打起手电来看看这里的情况,一照之下,就看到刚刚那张扭曲的鬼脸其实是一具干尸,奇怪的是,这具干尸竟然被两根铁链锁住了琵琶骨像个秋千一样吊挂着。
我说刚才怎么还没碰到干尸的脸就突然反震回来,原来那一下是打在了铁链上。难道这就是墓主?不可能啊!这具干尸死相极具狰狞,想必死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总不能墓主是个受虐狂吧......
难道这具干尸是被迫殉葬的?可是,殉葬的话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或者毒死什么的,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还要用大铁链锁住,难道此人生前跟墓主有莫大的仇恨?
正想的出神,疯大撞撞我的肩膀,对着正在看壁画的丽莎努努嘴道:“哎,老二,看见没,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你看她那么白,跟个白娘子似的,我长的又那么像许仙。”
我横他一眼,“许仙要真长你这样,白娘子早他娘的成仙了!”说完,从他手里抢过手电,“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还不赶紧看看怎么出去!”我没好气道。
我们离掉下来的那个洞口足有六七米高,本来我还想说从哪进来的咱就从哪爬出去,一看那么高,看来是不可能的了,难怪那娘们掉进来那么久也没出去。
又想起对讲机传来的那恐怖声,头皮又是一阵发麻,那声音绝不是老三或者其他人发出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想来是老三他们遇上了什么东西,一时急的全身都刺痒。
忽然记起来根老说过,如果被困在墓穴里,不要着急,仔细的找,一般会有造墓工匠留下的逃生通道。
古时候的造墓工匠是很危险的,一般的劳动力还好说,但是掌握整体结构的设计工匠就惨了,一声令下,不去就死,还会牵连家人,族人,甚至朋友。去了,等到一完工,又是一声令下,处死!陪葬!
当然,有些工匠是很乐意陪葬的,他们觉得那是一种无上的光荣,但还是会有觉得生命才是最可贵的,设计工匠也不可能是只有一人,所以,一些造墓设计师就会一起商量着给自己留条后路,挖逃生通道。
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有四间墓室,三间并排在一起,另一间在三间的正对面,整体看起来像是个“屮”字。
奇怪的是,这里除了那具吊挂着的干尸就什么都没有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那么大的工程,不说金银什么的,连个木制的器皿都没有,难道墓主为了建造墓穴把钱都花完了?不可能吧!
我围着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逃生通道,只是在主墓室的四周石壁上发现了几个像老鼠洞大小的窟窿,这些窟窿连我的一条手臂都进不去,就更别说是一个大活人了。
另外,我还在地上找到了和我们一起掉下来的头灯,一个头灯已经碎裂的不能用了,另一个一拍,竟然奇迹般的亮了,这倒是给了我些许的安慰,光始终代表着希望。
我想是不是自己不够细心,逃生通道肯定挖的极其隐秘,正打算再继续找下去,没想到丽莎过来说:“别找了,要是有路出去,我早出去了。”我听着差点没瘫下去,那怎么办?难道就被困死在这?
“哎,你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丽莎踢我一脚道。我愣在那里一时缓不过神来,“啊?吃...吃的?”忽然明白过来,她这是饿了。
我身上本来还有点压缩饼干的,但一路过来都吃完了,吃的东西都是疯大包揽的,他说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食物又不多,为了防止我们偷吃,就由他保管了,其中的隐情自然是不言而喻。
于是转过身对疯大喊:“疯大,你那还有吃的没有?”
疯大头都没抬一下,站在干尸前面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也不怕渗的慌。“没有...都吃完了!”疯大道。
“那怎么办?丽莎说饿了!”
疯大听到丽莎两字,连忙抬起头,“啊...?你说丽莎啊!”边说边跑了过来,从小背囊里翻出压缩饼干还有一些牛肉干递给丽莎道:“给...吃吧...不够再跟我说哈!”
我:@#¥%……&!
“你他妈不是说都吃完了......!”我是一阵火起,疯大摆手打断我,拉着我边走边说:“哎...老二,你过来看,我发现了些东西。”
我心里一喜,以为他发现了通道,连忙跟了上去。没想到他带着我走到干尸面前指着地上道:“你看...!”
那是刚才我掉下来坐过的地方,地上的灰尘有些厚,被我一坐,印出来一个屁股印。我心想,转移话题也不用带我来看这么无聊的东西吧!刚要发火,疯大蹲下来指着那块地方说:“你仔细看。”
心里一动,难道真有什么东西?蹲下去一看,是一个歪歪曲曲的像条蚯蚓一样的东西。准确来说,也不叫东西,那是刻印在地上的图形。疯大指着干尸的一只脚道:“你再看。”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看到干尸的右脚上没有穿鞋子,左脚却是穿着的,而干尸右脚的大脚趾外侧磨的骨头都可以看到。就是说...这地上的图形是他用脚画出来的!
我擦!我顿时就不能理解了,这干尸受到非人的待遇还有心思在地上画画玩?还把骨头都磨出来了!难道真是个受虐狂?“这好像是个水字吧?”这时,那娘们也蹲下来看着说道。
水字?我再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只是这水字写的也太难看了,跟个甲骨文似的。忽然想到,这娘们还真不简单,连我这个纯中国人都没看出来这是个水字,她倒先看出来了,心里对她不由一敬,
丽莎道:“你别看我,虽然我妈是美国人,但我爸是中国人,我从小也在中国长大,我妈很喜欢中国的文化,我大学主修的也是中国历史。”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
“那,敢问这位姑娘,这水字写在这里意义是?”我虚心的请教道。
丽莎继续吃着手里的牛肉干,指着干尸不阴不阳道:“那你就要问这位爷了。”我心想,我上哪问去?为什么她好像处处针对我似的?我也没欠她钱啊。
疯大又连忙打圆场,“嗨,这还不简单,你看这干尸干枯的,古时候不是有什么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嘛,他肯定是写个水字来望水止渴,画水充渴了。”
听疯大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意思,但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想喝水就把自己的脚趾头都磨尖了,这也太扯了。
但一时又想不明白,我想,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敢妄下断言。瞄了一眼丽莎,看她嘴里还在嚼着牛肉干,于是道:“蒽,这干尸确实挺干枯的,干枯的跟块牛肉干似的。”
丽莎听的怔了下,转眼就怒目圆睁的对着我道:“你找死是吧?”嘿!我这暴脾气!卷起袖子,擦!没袖子...
“好男不跟男斗!”我回她一句。
“那是你没种!”
“那,你别逼我!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认识我的!”
“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疯大在一边急的,好像劝哪边都不是。
我嘿笑一声,“怎么样?你想知道怎么样?我告诉你,这里月黑风高,连个鬼都没有,你信不信我跟疯大一起把你给....”
没想到这丽莎一抬胸膛道:“你试试!”
我咽了口口水,挥手对疯大一眨眼道:“疯大!你上!”
我只是想吓吓她,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疯大真不给我长脸,对我的暗示毫不理会,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道:“啊...?”
没想到这娘们是毫不示弱,抱着手臂轻笑一声道:“有种就自己上啊,叫别人干嘛。”我还就不信了!刚一抬腿,这娘们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跆拳道黑带!”
我擦!难怪一个姑娘家家的敢来这种地方,还真有点依仗,弄的我是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就在我尴尬万分的时候,身旁的干尸突然“吼”的一声,我们三人立即一震,相视一眼向那干尸看去。我心想,难道他也想来劝架?还是要跟我们解释地上那字的意思?
正想着,又是“吼”的一声,这下我们都看的真切,正是那干尸喉咙发出来的声音,而且那干尸还动了一下。我头皮一麻,吓的连忙跟他们一起后退几步紧盯那干尸,深怕它作出更让我们始料不及的事。
这时,那干尸嘴里突然陆陆续续的飞出几只黑色大虫子。我眯眼一看,顿时心头大骇!起了一身白毛汗。
马蜂!骷髅马蜂!
疯大一看,“卧...”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喊,疯大当即会意,连连点头。那娘们好像很疑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连忙对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并示意她跟着我们做。
我立即把头灯关掉,疯大也把他的手电关了,那娘们好像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照着做了。我们一下就处在黑暗当中,那些马蜂在我们头顶“嗡嗡”的盘旋着,似乎在寻找我们。
我慢慢的蹲了下来,拉了拉疯大示意他也蹲下,另一只手去拉丽莎,也想叫她蹲下,没想到一不小心摸到了一片滑腻,好像摸到了她的大腿,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没想到那娘们的手立即追了上来,在我手臂上用力一拧,顿时,一股剧痛就传遍了我整条手臂。
这剧痛感跟被马蜂蛰到比起来也不逞多让,痛的我差点没喊出来。妈的!老子又不是故意的!
这时,丽莎突然站起来,打开手电道:“你们男人还有没有点出息?不就是几只马蜂?”说完,就用手电去赶。我擦!想拦都来不及了,我和疯大相视一眼,胆裂魂飞,心头就两个字:完了!
那十几只马蜂看到手电的光亮,楞了一下,随即“嗡”的一声钻进了石壁上的老鼠窟窿。
丽莎回过头来无比得意的看着我们,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和疯大瘫坐到地上,是汗不敢出,苦不堪言。
我还来不及骂一句,就听到四周都响起了一大片的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