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不是爵位,没必要世袭
那一刻,我的眼泪倾堤而出,他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他,他却把我交给一位路人,我算什么?
就因为杨爱坚强,他认为我能承受得了?
我也很脆弱,很脆弱,這脆弱都是经不得他敲打的。
……
远处夜半十二点的钟声响了,当,当,我喜欢這金属的报鸣,它唤醒了我,往事只是往事,不去想了。
夜,属于我的白天,现在终于归还成夜,我该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起来,一切,从长计议,又是新的一天。
拥被入眠。
一夜无梦,难得的好觉。
九月十七日,我以为那位日本老人会来,静静的呆在房里,读书,看报,等待他来了好意拒绝。
可他没有来。
送来礼物以后,无声无息的不见。這样大气的手段,真让我怀疑他就是那位盛名在外的山口牧斋。
直至九月二十四日,我正打算出去采购一番,手机铃响,接起一听,喂,是不是杨爱小姐?
哦,是谁?我的记忆音频里没有存过這样的声音,那声音哑然而老,比妈妈桑的还沙哑暗淡,不男不女,太监音调。我脑子里一闪,难道是假嗓子,故意让我无法分辨?
果然,那人急急説道,是杨爱吧?我是一位好心人,你先不要问我是谁。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快快离开珠海。你也知道日本人在九一六到九一八這三天集体**的事吧?有人揭发了。你虽然没有参加,但你是“红房子”的头牌,估计没几天警察就会来一次大清查……
身在危急。
点到即止,我明白,是一位好心人,他在给我通风报信,为的是让我及早抽身,潜流而退。
我忙忙打点,购机票,装衣箱,能带的都带上。看看桌上那四件礼物,怎么办?带还是不带?我這次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游移了半天,也装进了箱子,万一我不在,小偷偷走了怎么办,這些东西是丢失不起的。
拿着吧,权当文化布景,説不定到了北京还有用呢!
北京,我的目的地,那儿有我的弟弟,在全国最有名的一所大学里攻读硕士学位,我该去看看他了,很久了,我们没有见面。我和他所有的联系,都在一张卡上面,我打钱给他,他接钱去花。
我不认为我這样有多么伟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赚钱方式,我是靠這样生存的,适当的时候,我会抽身。当然,弟弟和父亲一样不知道我干的是什么,我不要他们知道,我没必要把自卑也传染给他们。
自卑不是爵位,没必要世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