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郭三良终于迷迷糊糊地有了知觉。
他江湖阅历甚为丰富,脑子虽已渐渐醒转,眼睛却并不睁开。倾耳听了半天,确定没有人才睁开了眼。
只觉阳光耀眼,眨了几下,方才看清自已是睡在一间厅房的地上。
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他身上,暖暖的甚是舒服,看样子是午后时分。
他双手微挣,却发现自己仍是被绳子反绑着。再定睛看房内,只见装饰的富丽堂皇,宛然便是一家大户人家的香阁。
郭三良大是奇怪:“这又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又到了这里?”
依希记得那吴天远说要将自己押回总舵,莫非这就是丐帮总舵?
但随即又哑然失笑,瞧这房中摆设便知主人非富则贵,丐帮哪有如此气派?但这又是什么地方呢?难道自己让人救了?但救自己的人为何又不解开自己的绳子呢?
乱七八糟猜了一阵,忽又想起杜千金来,不知她现下又在何处?心下又有些担心她。
正自胡思乱想间,忽听得有脚步声传来,他当即闭上眼睛。
听得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人走到他身旁。
郭三良仍是一动不动,假装未醒。
那人走开了几步,又走了回来。
郭三良只觉浑身一阵冰凉,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想是进来之人往他身上泼了盆水。
一个声音道:“臭小子,该醒了罢?”
郭三良听得声音有些熟悉,睁眼看去,见却是那净衣派的长老王瑜杰。
郭三良暗道不好,这里只怕真上丐帮的总舵,先前存着有那点侥幸脱险的念头也立即破灭。
王瑜杰哼了一声,俯下身来,解开了绑着他的绳索。
郭三良大是不解,揉着酸痛的手却又不敢问。
王瑜杰将一包东西放在他身边,冷冷地道:“帮主要见你,快去沐浴更衣!”说着,向里面一指。
郭三良看那包东西,果是一套衣着光亮的新衣服,更是惊讶:“丐帮帮主要见我,还要让我先沐浴更衣,这是什么道理,莫非怕我弄脏了他的地方?”
他那身衣服在荆州破庙时被众丐弄得污秽不堪,早就甚为厌恶,听得王瑜杰叫他换掉,正合他的心意,忙拿了新衣,去后房洗换。
待得换好衣服,当即往旧衣服的口袋摸去,这是他十几年的习惯。
不料一摸之下,却摸了个空。那袋子中本有数十包毒粉毒药,此时却一包也无。想来定是他昏迷之时让丐帮众人没收了。
郭三良呆了一呆,他自出道江湖以来,从来都是药不离身。此时身无毒药,便如虎失利爪一般,脸上不禁现出了惧意。
听得王瑜杰又在连声催促,当下也只得一声苦笑,随他去见丐帮帮主。
王瑜杰领着他出了厅房,穿过一条长廊,绕过十多间雅阁。
郭三良见所经之处无不极致华丽,辉煌美伦,便笑道:“王长老,你们丐帮的总舵,气派倒也不小嘛!”
王瑜杰听得他语气中尽是讥讽之意,哼了一声,只当作没听见。
来到一座大厅之外,见以有二人在那里等待。
一个是吴天远,另一个却是杜千金。
郭三良见她也是一身新衣,跟自己一模一样,想来也是被领来见帮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