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州州府衙门里,三男一女,围着圆桌坐在一起,只是大家的视线都在唯一一个女人的身上。
即使褪去官服也不能将自己身上的官场气息全数压制住,只是与他除了官场气息其他都同样存在的贪贪婪欲望,一直都在几人之间流窜,唯有偶尔的或多或少。
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染秋榕自然知道该自己说,再者,这次聚会就是她倡导的。
清了清嗓音,染秋榕果真开口。
“今晚约大家在这里,是想和大家商量我在信中与大家提到的交易,希望大家与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你什么时候有能染出璃花的能力,我怎么会不知道?”
染秋榕的话才结束,傅隐春已经开始反驳挖苦,他此刻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这个曾经喜欢过的女人。
看了一眼傅隐春,继续自己的话,说实话,这个男人在某人的对比之下,越来越差,还很幼稚,真不知道自己唯一有过的一抹心动究竟在哪里,不过还真是可怜现在还在喜欢他的妻子,这种记仇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不自觉的,染秋榕的眼神里对傅隐春全是嫌弃,他对自己直接指责,她可不会轻易认下来的。
“五年前那是意外,傅公子。”
“你……”
傅隐春想要说话,可是马上就被州府大人给压下来。
“你有把握?”
他说的话,比较有权威,所以,傅隐春不可能会反驳,他也不敢。
“南宫大人,在下不过是一介小女子,自然是知道要在您面前有所动作,就该真的有那个能力,所以绝不会唬您。”南宫大人可是她能够活在瑾州染花界的恩人,五年前的意外,让她在他的面前失了信任,即使五年来一直补救,也不能恢复当初。
“我身边有个天生就是染花商的人,明天的染花大赛,势在必得,绝对不会像五年前那样。”五年前是她的失误,恨染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她的笑已经维持到了脸皮笑,而其他的地方没有任何笑意,看起来很高冷,其实心里是比任何人都要凶狠的狠毒。
“你确定?”这位南宫大人还是不肯相信她。
岑溪看着她,斜眼顺便看了不说话确是一脸失意模样的傅隐春,如果自己没有猜错,染秋榕口中的这个人就是景染吧。多年的了解,他自然也不会忘记五年前那个所有人口中天生的染花商,景栎,只是他若是没有记错,景染是她的女儿,这样一个母亲,真的好吗?
越来越怀疑的思想,不曾表露在他的面前,加上他本身也不爱说话,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他心中的所有想法。
“景染吗?”
果然,傅隐春说出了这个名字。
染秋榕点了头,岑溪的脸色甚至黑了不少,即使这已经是他猜到的结果,由她说出来,多少觉得有些恐怖。
是的,恐怖,看着现在的她,眼里只有染花商的名号,她即将达到的高度。
即使心里太多的疑惑,他最终还是在三人中用这句话抢到了注意力,虽然说的漫不经心。
“为什么需要我们出面?若是不告诉我们,你就会是新的染花商不是吗?”
“当然,我知道。”她就是喜欢这样能一语中的的岑溪,所以她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继续开口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四人于一个时辰后分开,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她的话,岑溪始终无法释怀。她说,要利用自己,傅隐春,三人之力,让不会染花技术的景染第一次就染出璃花,因为景染坚决不学染花,他们三人可以在一旁控制染花流带的变异,防止发生意外,而南宫大人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件事情里保持沉默,见证他们三人的成功并为之证明。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小小的利益就让南宫大人接受这个提议,他觉得不妥,可是染花商的诱惑太大,他拒绝不了。
然后,她的所有计划开始,除了南宫大人外,其他三人直接回家带好自己的所有染花必备物品,于最快时间在桐秋阁集中。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岑溪到达约定地点,他是第三个在哪里的人,前两个是最近的人,染秋榕,景染,不同的是景染被固定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可是,有气候,岑溪看到她的含着恨意,恶狠狠的看着角落里,尤其是染秋榕哪里,所以那时候他会怀疑景染究竟是不是染秋榕的女儿,可是,今日实在不适合多想,他也没有多想。
没多久人到齐了,三人坚定一定能合作愉快。
景染像个木偶一样受人操控,而操控她的人就是染秋榕,她只需要说一句,她就能做一样,因为景染没有学过染花术,所以,她的开始是要由其他人来引导的。
岑溪与傅隐春开始用近似璃花的花种开始,染花流带中夹杂着一并划开景染手腕的血液,一心在染花术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景染的双眼有了浅浅的粉色,同时,她一直无神的眼睛,其实是清晰可见。
染花术,加上染花人的血液,已经是成功了一半,染秋榕操纵景染,是要用自己的神来操纵她,让原本不会染花,没有染花流带的她,在顷刻间汇聚染秋榕的染花能力,染璃花,轻而易举。再说,这就是天生染花人的能力。
染秋榕足以操控景染,不用担心她会反噬,因为景染一丝的染花术都不会。
而当三人看到看到景染手中染花里流带的时候,失望了一下。她的染花流带,是浅粉色,适合一个小女孩,但是作为一个染花商,天生的染花商,最好的颜色,必须是透明无色,即使不好的,也是白色,绝不是稍有颜料的色彩。
不过只要她能染出璃花,也就足够了。
种子在三人的染花流带中一点点变化,所有修改结束,一颗绝美的璃花种子出现,任何人都会觉得开心。
“可以让它长出来了!”
染秋榕此刻眼里再无其他,较为虚弱的她,撑着自己的眼睛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璃花种子。
那就是明天能让她爬上最高位置的东西,小小一颗,甚至没有指甲盖大。
傅隐春无暇关心,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种子能不能成功,今晚的机会很短暂,但是,有了景染,事半功倍。
找了花盆,种下种子,以景染的血液喂出来的璃花,最快。
景染自行走到花盆边,划开的手就在空中,血液滴落的时候,刚刚好落在种子那里。
一刻钟后,种下的种子以最快的速度长出来,他看到了,然后也期待着。
璃花,不若他们期待的颜色,那颜色,虽然是透明的,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它带着黑黑的透明度,是黑色,花瓣成长速度见长,渐渐变大,里头也能看得大概清楚些,这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手腕被划破的景染的生死,他们的眼里,只有璃花。
没有人注意到的景染手中,原本最初的粉色染花流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透明无比的染花流带,若不仔细观察,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透明的染花流带在景染的手里逃窜,很快缝好划开的伤口,血也止住了。随后,她站在一旁,现在,染秋榕没有操纵她,她不便离开,至少,她要让他们看到自己出错。
璃花是染出来了,都开心,即使是黑色的璃花,也足够开心了。
就在这时候,染阁的门被人敲响,兴奋到失去自我的三人被敲门声所引导,染秋榕没有力气,所以傅隐春开的门,门口,是那个证明这场闹剧的人,南宫大人。
一进门,看到璃花,他的双眼也是不曾离开的,眼里还多了更多的贪婪,与其他人更多。
“这就是璃花吗?”他急躁的问 着,可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直接来到面前,伸手想要摸。可惜,他的举动在其他三人看来,完全是亵渎,所以,被她们组织了。
看了很久的璃花,景染装着被控制,可还是看到他看了自己一眼,就是那一眼让她觉得不妥的,只是年纪太小,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组织能力,她也在意他们面前的璃花。
这次的璃花,她加了东西,不可能让璃花成为璃花,即使是最差的黑色璃花,她也不会让她们成功。
璃花她不再感兴趣,只想着怎么带母亲离开这里,白胡子师父爷爷说过,近日就能带自己和母亲一起离开,离开这个有染秋榕这个女人的地方。
只要离开,自己也就能稍微幸福了吗?她不知道,但是可以期待,只是,这件事之前,染秋榕,她唯一的一个姨娘,她要做些事,让她付出她该付出的代价。
璃花,只是开始。
瑾州染花人,尤其是天生的染花商人,他们能轻而易举的染出璃花,这是天赋,也是本能,而染花,从来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年纪虽小,可也能做到修改一点点能毁灭的地方,她染的花,还是用她的血液,漏洞才更大。
而她们,不知道,她其实,是会染花的,甚至能染出修改染花流带颜色的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