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脖颈上的花还在,傅临染也拿这朵长在这里的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干着急,可是染冉就不是真的简单的只看着他们母子俩。
“我是染冉,真正的染冉。”就算她再不相信,这都是事实。
“染阁主,我家妹子与你有何什么关系?”才会导致她声称是为了景染来对付母亲。
景染是从到了傅家第一年便开始了每年必须的昏迷,休养,经过多方查询,才知道她是因为绿未染,才导致的每年犯病。
今年两次犯病,原因主要在染花阁,所以染花阁知道景染病因,才会有这么一出。
傅临染单手抚在母亲肩头,要她不必和面前的染冉多言。他的问题她没有立刻回答。
染冉此刻也不拘束,就着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好正以暇的看着他们。
“仇人!”
傅临染听到她的答案,实在难以置信,忍下心中的不悦,她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几次针对景染的事件,就是报复?
“可是你说我娘伤了景染!”傅临染质疑她的话。 “难道你会替仇人讨回公道?”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只要她真的是染花阁阁主。
染冉靠在椅子背上,看着他的模样,勾勒了一抹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笑意,然后傅临染便听到她的回答。
“世上有我没她,自然,她只能由我来杀!”
冰冷的语气,冰冷的表情,即使看不到。
腿自动的抬在另一只腿上,一副高傲自大,看好戏的样子,傅临染觉得格外碍眼。
“而且现在我已经把她带走了,你若是要找她,记得来染花阁,前提是你能找到染花阁的确却位置!”
如今世上,能找到染花阁的人,不超过三人,他傅临染,不在三人之中。
“你……”
傅临染看似对她无奈,可是,他不觉得担心,景染那边守着的人,不可能轻易被解决。染冉在打心理战术,他不会上当。
所以,他能忍。
“不信又如何,信又如何?傅临染!”
染冉说完话后,整个身子在傅临染的面前直接飞离,白色的身影几尺外,围了一层白色的光芒,极其刺眼,傅临染自己都觉得眼睛睁不开,可是仍在第一时间里把母亲护在怀里。
等到光芒褪去,原先有人的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
傅临染来不及安置母亲,再次直奔景染的院子,刚刚是认为染冉在他面前,不可能有掳走景染的机会,可现在看来,染花阁阁主染冉比蓝月还要难解决。
景染会不会被她带走,可能性极大!
出了门,傅临染遇到了被人通知而来的父亲,父亲表情凝重,看他出来,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才要问他,他便开口,“娘在里面,麻烦爹照顾!”
随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去了,他腿上还是有些使不上劲,所以他只能用轻功,最快的速度到景染的院落。
不过这一次,他也发现了端倪,父亲是一个人来的,到现在为止,只有母亲门前被杀的婢女,再没有一个其他人出现在院子中,那又是谁通知了父亲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便是,傅临染到达景染的院子,直接从屋子上落在她的阁楼,从阁楼下到她的房间很快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屋里点了一盏灯,虽不能照亮整个暖阁,也能看清楚屋里所有的东西。
景染已经不在了吗?,守着她的婢女也被人一刀割喉,躺在地上,所以他没有多一刻时间停留在她的身上,任谁一眼便知,死了,。现在存在希望的,只有拉下的帘纱。
傅临染很紧张的伸手拉开,希望她还在。
床上没有,被子被折的平整,不像有人睡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她最近昏迷中,自己是不能移动分毫的,染冉真的把她带走了,染花阁果真一开始就是要景染。
傅临染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地上躺着的婢女就算死了,双眼睁得大大的,透露出一种讯息,难以置信,被人杀的时候,她对眼前的场景不敢相信,甚至不敢相信会是这个人要杀了她。
“染冉?你究竟是谁?”
景染失踪,婢女被杀,傅临染打开景染暖阁的门,随即,两个高大的身影轰然而下,警觉的傅临染退后一步,躲过这个‘暗杀’。
两个身影不过是两具尸体,傅临染用灯光认出来他们就是他派的保护景染的人,仔细一看,两人也是被人一刀割喉。
但是傅临染也有疑问,染冉要‘接走’景染,必然是要离开的,可是她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还能把两个侍卫安置在门口!就像从未进过这暖阁,只在外头杀了人,而后离开。
屋里又有尸体,看起来,很不符合正常的故事发展。
秋天的寒夜,月光就像霜一般刺骨,与傅临染现在的表情一样,让人不想再看。
跨过尸体走到外头确认另外的两个负责保护景染的侍卫,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两人都背着身站着。
傅临染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人是死是活?
这一点比较重要。
“……”
没打算说话,走到人面前,手轻轻一推,身子就从楼梯口直接不停翻滚着从楼梯上往下,听到一声闷声,到了楼底的人不懂,也就知道他们已经是尸体了。
傅临染此刻回想到刚刚倒在门口的两个人,他们的模样很淡然,似乎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甚至还有点笑容。
楼下查看了另外两具尸体,发现他们同样是这样的表情。
确定景染确实失踪了,傅临染也暂时没了思绪,对于染花阁的地理位置,没有概念,找人不知从何处开始。
放弃景染的暖阁,只能重新回去向母亲问清楚,关于染冉的一切,他的所有功力几乎恢复,可是心里的懊恼,比谁都要浓厚。
景染失踪,他比谁都还要担心她的安危,染冉说景染是她的仇人,她要杀景染,景染如今的安全,时时刻刻的放在他的心上。
傅临染匆匆忙忙而来,匆匆忙忙离开,在他的身影才离开暖阁的同时,暖阁中的灯火也熄灭了。
一个淡黄如月的人影,身上渲染了同样的光芒的人,从暖阁中的梁上飘了下来,落在地上,像花瓣落地那般没有一丝声响。
淡黄色的身影,裙摆也是淡黄,襦裙,外裳,同样。发丝及地,却没有挽上发髻,就这么随着秋风吹起来,很飘逸。然后是脸蛋,面无表情,不过脸蛋的特别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她的脸,与景染的一模一样,眉眼,鼻梁,脸颊,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
不过还是有所不同,她的右边太阳穴位置上没有花印。
阁主安排的事情都在发生,同样的发生,与阁主说的时间相同,傅临染甚至没有发现躲在梁上的她,发现也好,不发现也行,于她不重要,两者都有发展下去该有的路。
身上的淡黄色衣服开始变色,染了一点点的蓝色,变得与她的名字一样,染月。
她替景染躺在床上,已经好几日,是约定好的时间。
若说她与景染长得一样,却又不太一样,只因她的脸上不属于的那个花印。
景染脸上的花印是因为植入过绿未染,自然产生的,她脸上的不过是用花染料绘制而成,随手抄起手袖,就能擦掉不少。
既已完成任务,染了黄色与蓝色衣料的染月轻身一纵,身影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重新回到母亲院落,除了父亲,现在又多了几个仆人,门口婢女的尸体早已被人抬走了。
进了里屋,母亲还坐在先前那个位置,父亲坐了染冉的位子,两人互相看着,一动不动,傅临染缓步走近。
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相对而坐的位置,傅临染才走近父亲身边,便听父亲对对面的母亲的对话。
“他来了,可以说了吧!”
听他们的话,似乎又有了什么与自己有关的,要当着自己的面才能说出来。
傅临染看着母亲伸手摸着自己脖颈处的那朵已经完全变白的绿未染。眼神中带有明显的陌生,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
“我凌家曾经也是染花商会中的一员,特有的染花技艺到我这一辈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学会,连爷爷都以为后继无人,但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会。”
母亲会染花,他不知道,人们都说傅家染花人只有傅家父子俩。
而且看父亲的模样,似乎也很惊讶,即使只是表现在他的眼睛里,其他的地方,波澜不惊。
下一刻,傅临染突然回想起染冉提到的,母亲与景染。既然现在母亲自己说出来自己也是染花人,他的心便开始动摇。
“以人为本的种植方式!”父亲浑厚的嗓音终于来了。
只有傅临染自己还在思量,父亲也是知道的,只是父亲也没有想到母亲会染花。
“我曾经怀疑过你会染花,可是如果你会,岳父又怎会含恨身亡,整整二十几年,你藏的很深。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