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珍珠以为那高老爷只是一时说着玩笑的,小叶子更没有将此事儿放在心上。转天珍珠早起种珠,已经典下店铺,却从齐近之手里抠不出银子来的小叶子没办法只能向珍珠借银子采买开店所需用具。这次小叶子不像上次开小店那样马虎了。
过了两天,珍珠将静养后的河蚌投入珠塘之中,却始终不敢将去年河蚌捞出来看是否真的生珠了。
这日乃是集市,珍珠与小叶子一起来到集市上采买开店所需的碗碟。一时人多,二人被冲散了。珍珠急着在人群之中寻早小叶子的身影,一路寻到齐近之的客栈门前。此时客栈里人满为患,珍珠想了想还是没有叫上他,独自一人沿着街巷一路寻下去。
就在珍珠盯着人群,寻找的小叶子身影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她的肩膀。珍珠以为是小叶子转回身却不见人。再转过来丁武站就在眼前。被吓了一跳的珍珠的捂着心口道“丁大哥怎么是你?”
丁武一副没事儿人一样,道“我来买些东西。”
珍珠心下纳罕,难道不是他拍了自己一下。
“东家我才见小叶子在肉摊前称肉呢。”丁武道“您怎么在这儿?”
“才刚人多,我和小叶子被冲散了。”珍珠答道。“丁大哥要买的东西可都买齐了?”珍珠见他两手空空。
“齐了。”丁武道。
珍珠觉得他今天有些怪,又不好自问,道“那咱们一起回家去吧,我和买齐了。”
丁武点了点头儿,跟着珍珠到肉摊前寻到正在讨价还价的小叶子。三人一同回到家中。
得知被珍珠逃脱了,钟夫人大怒道“你们两个都是吃干饭的吗?一个小姑娘都对不了。”
跪在地上的小厮辩解道“小的也不知道怎么,才动手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另一个小厮也道“那人不是一般的厉害,一拳就将小的锤昏了。”
“看清楚什么长相了吗?”钟夫人发狠道。
“没看清。”小厮道“就看见他的拳头比小的脑袋还要大。”
“没用的废物。”钟夫人气道“还不滚出去。”
二人不敢动,看了一眼晚云,见她也让自己出去,才敢起身退出去。
半晌,钟夫人道“你看那人是谁?”
晚云低头不语。珠镇里能救珍珠的人很多,可有这样本事的只有一个,晚云不想提起那个名字。
钟夫人见她不言语,转过身来盯着她道“怎么,哑巴了不成?”
晚云头低得更沉了,道“夫人应该知道除了他没旁人了。”
钟夫人不在开口,缓步来到椅子前坐下,端起眼前小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香茶。
“昨天晚上你出府了?”
钟夫人语气阴冷低沉地问道。
“奴婢没有啊!”晚云道。“奴婢昨晚执夜,一直在夫人外屋里伺候。”
“怎么会这么巧,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正好他们动手的时候出来。”钟夫人道“难道不是你在通风报信?”
“夫人奴婢不敢。”晚云“扑通”跪在地上道。“门上的老妈子可以作证,奴婢昨天傍晚进了这院子就再没出去过。”
钟夫人见晚云吓的浑身战栗,不像是在撒谎。摆手道“没出就没出过,瞧把你吓的。赶紧起来,对你夫人还是信的。毕竟你陪着夫人吃了不少苦头。”
虚惊一场,晚云缓缓地站起身来。
钟夫人继续道“不过这算是给你提个醒了,别以为你跟着本夫人吃了些苦头,就可以永保无虞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到时候可别怪夫人我不讲昔日的情面。”
晚云连连答应,掏出帕子擦去脸上被吓出来的汗珠儿。钟夫人并没有因为晚云几句话就信了她,支开晚云后,吩咐另一丫鬟将门上老妈子叫到跟前,问过确定晚云昨日确实没有出过府后,才算放心。
再说并不知道此事的珍珠回到家中裁布与秦大姑做被褥。因外地客商出门大多自带铺盖,珍珠只做了五六床铺盖备用。
将珍珠和小叶子送到家中后,丁武并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坐在河塘边上佯作看鱼塘,实则盯着珍珠家的院子。
正在院里铺席子做被的珍珠见他今日确实有些反常,问一旁用身子压棉花的小叶子道“丁大哥可跟你提起过缺什么?”
不时的翻身压棉花的小叶子换个姿势道“他能缺什么,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有你给他做衣裳。”
“那就奇怪了。”珍珠道。“才刚我在集市上遇到丁大哥,他分明说自己是去买东西的,可是他却是两手空空地回来的。”
整个人在棉花堆儿里打滚儿的小叶子道“兴许他买的东西又小又薄,贴身放着呢。你管这些干什么?”
珍珠不语,看着不远处的丁武,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姚氏推开虚掩着柴门冲了进来,翻身将柴门插上。道“珍珠妹妹赶紧往山上躲躲,高老爷来抢亲了。”
正做衣裳的珍珠怔了怔道“姐姐说什么呢!”
这时鱼塘旁的丁武也来到院子里道“东家,从镇子里来了一伙儿吹打。
姚氏见珍珠坐在地上动也不动,急得过来道“你这傻丫头没听见吗?高老爷来抢亲了,赶紧到山上躲躲去。说着拉起珍珠就往后山方向推。已经回房休息的秦大姑也听到外边的响动,出来道“珍珠出什么事儿了?”
赤脚踩在地上的珍珠挣开姚氏穿上鞋道“姑姑没事儿,就是有伙儿吹打正往咱们家来。秦大姑一听吓得不行,拉着珍珠道“可别是来抢亲了,你和小叶子赶紧往山上躲躲。”
姚氏道“可不就是抢亲的,就是前些日子那个挑事儿的高老爷。此时他正往这里来呢。才刚我听说他是来抢珍珠的。”
“姑姑别听她胡说。”珍珠笑着道“高老爷虽然有些胡闹,可以还没有胡闹到要玩儿抢亲的地步。他就住在客栈里,果真是来抢亲的近之不会不知道。何况有丁大哥在,咱们不用怕他。”
姚氏急着道“他一个顶什么用,人家可十多个人呢!我都问清了,他就是来抢亲的。”
珍珠不信,道“夫人是从哪里听来的。”
“就在街上。”姚氏睁大眼睛道。原来今日有集市,姚氏出门闲逛,眼看午时将近街上行人渐少,突然一队吹打浩浩荡荡地走在前头,后边跟着一顶花轿,并十来个抬着各式彩礼的小厮。姚氏以为谁家结亲,问了旁人。那人拿姚氏打趣,戏称高老爷要抢珍珠回去做夫人。姚氏听了果然信了,见这一行人果真出了镇子往珍珠家去了。吓得一路小跑前来报信。
“我听得真真的。”姚氏一脸肯定地道。
听着吹打之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人急扣柴门,吓的珍珠也是一惊。门口齐近之道“珍珠快开门。”
一身棉絮的小叶子跳起来道“是小闰子。”
丁武来到门前道“二爷外边儿可有其他人?”
齐近之听有人答应,是丁武,急着道“丁大哥快开门儿。”
丁武去了门闩开了一道缝隙,见门口只有齐近之,赶紧闪开让他进来。又看吹打已经到了桥头。又将柴门插上。
齐近之进门儿就问“小叶子呢?”
浑身裹着棉絮的小叶子道“小闰子你来做什么?难道高老爷真的要来抢珍珠?”
齐近之也顾不上小叶子是什么模样,拉着她道“赶紧跟我上山躲躲,死老头儿疯了,要抢你回去做女儿。”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珍珠拦住正欲带着小叶子逃跑的齐近之。
“今儿早起我被死老头绑在了房里。他说小叶子对他的心思,要认小叶子做闺女。”齐近之道。“那个老头儿是疯子,小叶子要是被他捉了去还有好儿。”
听了这话,小叶子挣开齐近之的手,抹去眉毛上挂着的棉絮道“怕他做什么?我就是不做他女儿,他还能把我吃了?”
“他不会吃了你,会吃了珍珠。”齐近之道“那个死老头不讲理的,放话出来,你不做他女儿,就抢珍珠回去做小。”
“那赶紧走。”小叶子听了这话,拉着珍珠要往后山去。
“这事儿是躲不掉的。”珍珠拉住小叶子道。
才因听说要抢的是小叶子而不是珍珠,放下心来的姚氏听说珍珠他也要抢。珍珠又不肯躲,上前来劝道“傻妹妹你难道忘了花妹因何嫁不出去,还不是因为抢婚路上逃了。”
这时吹打已经到了门口,因珍珠家前边挨着河塘,并没有围墙。柴门不过是摆设。丁武并未去守门。
高老爷也知礼数,并没有绕进珍珠家,而是吩咐一个老妈子上前叫门。
小叶子急着拉住珍珠的胳膊道“珍珠怎么办?”
珍珠扭头看了一眼丁武,丁武心领神会,轻点了点头儿。珍珠对秦大姑道“姑姑请先回房休息吧。”
秦大姑听到珍珠言语毫不慌张,知道她这是有办法了。点了点儿头儿道“姚夫人也同我一起吧。”
姚氏看了看珍珠,有些摇摆不定。她担心珍珠真的被高老爷抢去。
“夫人还请与大姑一同进屋去。”丁武见她不肯进屋去开口道。
姚氏早听说丁武杀了不少人才能每月拿五两银子。他开口怎敢不听。扶着秦大姑进了堂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