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八方风雨尽朝西下
杜子长听范蔚婕这样一说,心中一痛,他隐隐感到佘郁林已经踏上一条不归路,而且与自己正在渐行渐远。
公孙杰轻叹一声,“子长,子涵,你们两个小孩也许并不能体会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心理,我们虽然号称当世强者,但是,更希望能将我们的修为传承下去,但是,你们却不知道,要想找到一个真正的传人,是多么的难。”
杜子长和张子涵互相望,都是暗暗点头,这也是为什么青木和霍伯豪互相争夺佘郁林的主要原因吧。
公孙杰接着说:“你们想啊,五大圣者立世几千年,可是这世上却并没有他们的传承,并不是他们不想将他们的衣钵在人间传播,而是他们一直以来并没有找到适合的传承。所以啊,迄今为止,五大圣者也只是五大光棍,哈哈——”
杜子长见公孙杰笑得豪爽之极,心胸也为之一开,的确,五大圣者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而公孙杰却直呼他们为五大光棍,就凭这一份睥睨一切的豪气,他也足可以称得上当世最强者了。
范蔚婕也笑了,“杰哥,你还是那样狂放不羁,几百年不变哈。”言下竟然充满了落寞。
公孙杰说:“小婕,几百年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我们都老了,我这臭脾气呀,也是到老弥坚哈。”他又看向杜子长,“子长,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苗子,可惜你已经有了极深的根基,我也不便对你另有所指,这样吧,我这八十六式劈风刀法,虽不敢说傲视古今,但也可以说是别具一格,如果你不嫌弃,我今天就将他传授于你,嘿嘿,毕竟我们相逢不易,我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这也算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留存吧。”
范蔚婕秀眉微蹙,“杰哥,你说什么哪,貌似……”她轻叹一声,却没有再说下去。
杜子长心中大喜,立即对公孙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多谢前辈。”
公孙杰摆摆手,“子长,你不要总是前辈前辈的叫着,我听着别扭,要不,你也叫我伯伯吧,我做你的长辈应该没问题吧。”
杜子长笑笑,“是,公孙伯伯。”他想了想又说:“上一次伯伯你与霍伯伯向我展现了劈风刀法和青云剑法,我已经记了大概,不过,仅仅是招式上的形似而已,对于气机的掌握却是一窍不通。”
公孙杰将双刀扔给杜子长,“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我们两人的招式,已经是颇为不易了,这样吧,你再来使一遍,我看看你的气机配合的怎么样?”
杜子长接刀在手,感觉异常的沉重,只怕有好几百斤,他暗想,原来这劈风刀竟然这么沉重啊,而公孙伯伯居然举重若轻,难怪他的修为会如此之高,别看自己已经掌握了劈风刀的招式,但是,要想以这么沉重的双刀来演练,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见杜子长在迟疑,公孙杰淡淡一笑,“我这一对刀重六百四十二斤,怎么样,小伙子,怕了吗?”
杜子长心中一凝,昂然地说:“伯伯,我不怕出丑的!”
公孙杰和范蔚婕相视一笑,“真是好孩子!”
杜子长凝起神识,早已做到了无物无我的境界,几百斤重的劈风刀在他手中便如空无一物一般。
公孙杰和范蔚婕又是相视一笑,的确,杜子长所表现出来的境界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杜子长意动神随,从劈风刀的起手式拨云见日开始,一式式地使出来,雪屋之中,刀势如风,逼人生寒,隐隐然有雪花纷飞。
等到杜子长最后一式望断云空收势,雪屋之中的温度已经比外面狂风肆虐还要低得多了。
张子涵没有了杜子长能量的补给,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范蔚婕走过去,轻轻拉过她的小手,她立即感到有一股暖流涌进自己的经脉之中,较之杜子长的能量更为精纯,不由感激地向范蔚婕点点头。
“呵呵,小伙子,真的不错。”公孙杰笑容满面,“你仅仅是远远地看了半天,居然能得到我的神髓,看来,这劈风刀法,真的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呀。来来来,我现在就教你劈风刀法气机运行的方式,只要掌握了,嘿嘿,劈风刀法便算正式练成啦。所谓的劈风,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劈风,而是劈开风之裂隙。”
杜子长心中一惊,“风之裂隙?”
“对,你听,外面风声肆虐,可是,它并不是连缀成片的,说到底,它仅仅是空气流动的现象,而所谓的空气不过是很多的物质揉合在一起而已。当然了,物质的组合不同,他们的表现形式也会形形式式,它们的运动方式也会不同,比如空气,比如水,比如泥土等等。那么,我们就不能一以贯之地对待它们,而是要分门别类地来区别它们。”
杜子长点点头,他隐隐感到劈风刀法的精髓正在向他招手。
公孙杰继续说:“我们武者所要做的,便是尽量寻求各种事物之间的裂隙,破开它们的气机,也就是扼杀它们的生机,从而进入另一个空间,这就是劈风刀的心法,也是开启空间的原理!”
“啊!”杜子长心头剧震,凝神静气,感觉手中的双刀已经轻若无物,四周的一切却是纤毫毕现,一道道的气机,若有实质一般。
然后,他双刀一振,顺着气机的间隙挥出。
“呼呼呼——”一阵阵风声突然肆虐,雪屋之中,寒气森森,雪花飘飘,所有的生机竟然在杜子长的双刀之下被完全阻隔。也就是他刀锋所向,已经封闭了空间,那里瞬间变成了绝对零度,所有的生机都被冻结。
“好!”公孙杰拍手大笑,“孺子可教啊!”
范蔚婕也是一脸喜色,她纤手一挥,五彩立现,仿佛时空逆转,雪屋之中立即又是温暖如春。
“杰哥,恭喜你,你的劈风刀法,终于找到传人啦。”范蔚婕的声音更加的落寞。
公孙杰却是哈哈大笑,“小杰啊,我的劈风刀法一直到现在才找到传人,而你早就有了诗蔓那个好徒弟了呀,我看那孩子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身兼迷踪幻影与天衣无缝于一身,到那时,她就真正的当世最强者啦。”
范蔚婕说:“小蔓的修为是渐进式的,所以,迄今为止,我和老赵都没有将我们真正的修为传授于她,虽然,春节过后,我带她闭关半月,已经让她突破了境界,不过……”
“范阿姨,你说诗蔓她终于突破回光境界了吗?”杜子长欣喜地问。
范蔚婕说:“是啊,这还得感谢你那些日子给她的帮助,让她的修为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所以才能水到渠成啊。”
杜子长轻叹一声,“难怪我春节后一直联系不到她,原来她是跟您去闭关的呀。”
范蔚婕笑笑,“是啊,当时老赵跟我讲,种种迹象表明,邪神青木很可能会在短期内出现,所以,我们很可能要前往雪山,为了不至于耽误了诗蔓的修行,所以,我临时决定对诗蔓进行突击性的闭关修行,嘿嘿,事实证明,我们的决定还是正确的。不过,子长,让你们小两口因此而劳雁分飞,也是我的罪过哈。”
杜子长听范蔚婕这样一说,心中终于释然,不过,她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他脸红过耳,他不自觉地看向张子涵,却见她一脸的淡漠。
公孙杰忽然看看张子涵又望望范蔚婕,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
范蔚婕问,“杰哥,你干嘛?”
公孙杰哈哈大笑,“小婕呀,你不会一辈子只收小蔓一个徒弟吧。”
“怎么啦?”
“我的意思放着张小姐这样的好苗子,如果你不传授她点什么,你不觉得遗憾吗?”
“杰哥,其实吧,我跟张小姐一见就投缘,不过,我却怕误人子弟呀。”
张子涵轻声地说:“范阿姨,我怕辜负了你的期望。”
公孙杰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倒是真能互相谦虚哈,得得得,我和子长出去好好地将劈凤刀法梳理梳理,你们就在这屋中交流吧。”他一拉杜子长,二人果然来到屋外。
这时夕阳西沉,深山之中更是寒意凛冽。
公孙杰跃到一座山顶,极目四望,暮霭沉沉,一片苍茫。
“子长,你瞧,江山如此多娇,人生如此美好,让人良多感慨啊。”
杜子长跃到公孙杰身边,“伯伯,是啊,江山壮美,人生豪迈,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能够和睦相处,那该多好啊。”
公孙杰轻轻拍拍杜子长的肩膀,“子长,你天资聪颖,宅心仁厚,将来的造诣不可限量,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个人的修为或许有时而尽,但是他对人类的贡献却是永远没有止境的。希望你好之为之。”
杜子长听公孙杰对自己如此期待,不由心胸为之一开,他点点头,“伯伯,您放心,我一定不改初衷,心之所向,唯日月共明!”
“好,好一个心之所向,唯日月共明!”公孙杰欣慰地大笑,“子长,你我一见如故,在我有生之年,能够遇到你真是我公孙杰的荣幸。”
“哈哈,公孙小杰,你是不是又在发思古之幽情啦!”远方忽然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赵伯伯回来啦!”杜子长惊喜地说。
“他回来就回来呗。”公孙杰淡淡的说。
只见远处黑暗之中一阵波动,赵邦才已经出现在二人面前,当真是瞬息千里。
“公孙小杰,子长,你们瞧,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啦。”
公孙杰见赵邦才一手提着一只苍鹰,不由一阵惊喜,“呀呀,苍鹰啊,草原上的霸主,嘿嘿,它们遇到你这家伙也算是它们的晦气。”
赵邦才笑笑,“这两个畜生真够狡猾的,一直在云空深处,就是不肯下来,这不,我一直追了它们上百里,才有机会将它们擒获。”
公孙杰说:“你小子反正脚力强得很,也不在乎这一去几百里的。呵呵,我想玫瑰女侠也应该将她的天衣无缝传授给张小姐了吧,走,我们一起进去,尝尝她的厨艺,这,应该有六十年没有吃过她亲手烧的菜了吧。”
赵邦才说:“小杰呀,如果你真的惦记着她烧的菜,那么,当初为什么不娶她呀?”
公孙杰连连挥手,“老赵,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家伙,当孩子的面说什么哪。”
赵邦才立即三缄其口,“呵呵,走,烤苍鹰去!”
杜子长顺手取了好多枯枝,他想,有自己在这里,怎么好意思让玫瑰女侠亲自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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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凌寒时见梅花枝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