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这里不欢迎没有请柬的人,请几位姑娘还是回去吧。”任炎没有理会落秋离话语里的挑衅,留在落秋离身上的目光犹如一条毒蛇那样幽冷,他无法肯定眼前的这些女子是魅谷的人,无法肯定的人他不是会冒然得罪的。
“要说到这点,还真是任掌门你的不对了!怎么说今天大伙要讨论的主题可是与我们有关,怎么就提前告诉奴家一声,好让大伙做好大礼送给大家啊!要不然今天奴家就不会两手空空的来嘛,这样多失礼啊!你说这是不是任掌门你的不对?”落秋离凤目含嗔,声音柔得是可以捏出水来,本来如兰花般幽雅的她添上的几分妩媚,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仍让在场的男子看得两眼发愣。
任炎恍然明白她们的身份,知道了她们身份后他粲然大笑:“原来了引魂双主啊!想不到把阎王殿毁于一夜之间的引魂双主竟然是两个女人!引魂双主果然是百年难得的人才啊,既然你今天来了,就别想离开了,今天我们就要为武林除害。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歼灭,免得再祸害江湖。”
这话说得是那么的正义凛然,台下不少的听到这话也忿然点头称是,更有人已经拿起自己的武器摩挲着,准备第一时间就动手。
落秋离听后不但没恼,而是仰头大笑,那笑声响彻云霄,不屑、蔑视、嘲讽笑声里传达的是这个意思。这让场内的人更加忿然,那些本来打算看好戏的人此刻脸上也抹上了黑线,因为所有人都听得出她的笑声是在嘲笑这里所有的人。
绣珠冷冷的看着任炎,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有说什么,抚兰她们眼里也露出不屑,面纱下都是带着丝丝的蔑视的轻笑。
在众人愤然的目光下落秋离收住了有点癫狂的笑声,她淡淡的看了一圈场内所有的人,斜睨着任炎说道:“不知道今天任掌门是想要为民除害还是想要杀灭口呢?”平淡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用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即是她这句话不是问任炎而是说给场内所有的人听。
此话一出,场内再次喧哗起来,每个人都对落秋离所说的这句话发出了疑问,更有人把疑惑的目光停在任炎身上。
任炎感觉到身上的目光,暗自咬牙:“妖女,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说着便抓起他的剑欲向落秋离杀来。
“任掌门,冷静点,小心有诈!”南门翰第一时间拦住了他,其实南门翰是想要听听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而且任炎现在的表现也有些奇怪。似乎是不想让她说下去,难道她话里有话,做为一个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如果连其中疑点都看不出来,那么他也有愧于天下第一庄庄主这个位置了。所以在任炎想要动手的第一时间他就出手阻止了他,而对面的女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任炎对她不利,依然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她身旁的几名女子也没有一点慌张的情绪。
“怎么?还真让奴家说对了!任掌门是想要杀人灭口?”落秋离嘲讽道,“哦,是了,有一件事情还想请教一下任掌门的,你是喜欢奴家唤你任掌门还是阎殿主?”落秋离两眼无辜的看着任炎,诚心的问道。
此话一出顿时全场肃静,本来喧哗的比武声刹时鸦雀无声,他们当然知道这个阎殿主是什么意思。知道阎王殿的人都会知道阎王殿的主人阎殿主,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阎殿主,而阎殿主这称呼也是江湖中人给予的。
“你说什么,妖女!”任炎阴狠的说道,他这句话看在别人耳里听是愤怒落秋离在污蔑他,而在落秋离她们耳里就是一句极具威胁性的话。
“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黄忠丰看着情况似乎变得与他所预料的大有不同,而且她所说的话实在太有暴发性了,说任炎是阎王殿的殿主那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他们这些老头可都是看着任炎出师当上掌门的,今天怎么就会变成了阎王殿的殿主呢?
“也是,这话说出来也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想必今天任掌门也不会承认的了!”落秋离无所谓的说道,“对于这点本主也不想纠缠于此,今天来这里只为向任掌门讨一笔血债!”落秋离原本无谓的目光的瞬变凌厉,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柔情和无谓,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恨意。
“姑娘此话何讲?任掌门是堂堂华剑派掌门,怎会与姑娘结下血仇呢?”没等任炎说话,南门翰先一步把话说在任炎前面。
“南门庄主,也对这事感兴趣!”落秋离凤目一瞟,冷冷的看了南门翰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南门翰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刚才为她阻止了任炎出手,现在又为她说话,到底想要图谋些什么呢?
“本掌门不记得何时与引魂结上血仇,看来引魂双主今天是想要找咋了。”任炎表面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却在努力的想着难到是志刚他们执行任务时的漏网之余?不可能,阎王殿执行任务的第一条就是不留活口,无论大小老少都会赶尽杀绝。为的就是将来不会有人来寻仇。
“呵呵呵……也难怪!任掌门贵人善忙,哪会记得我们那区区二百二十五口人的生死呢!既然任掌门忘记了,那奴家就给你提个醒吧!十二年前,任掌门,噢……应该叫阎殿主是还记凤天城旁的凤阳县,那里有一条叫做王氏村的小村庄。那里住着七十八户共二百七十七口人,每天他们是日朝而出日暮而归,过着自给自足,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说到这里落秋离脸上洋溢着一抹会心的笑,那曾经的他们是多的么的幸福。
话音一转:“但是有一天,突然来了的群黑衣人,他们不由纷说的见人就杀,为的只是要一对母女的命!”落秋离冷冷的看着任炎,彻骨的寒意,铭骨的恨,她没有丝毫感情的接着说:“为了一对母女的性命,他们杀了王氏村上下二百七十五口无辜的性命,今天我想问清楚阎殿主到底有何恨要杀我王氏村上下老小二百七十五口人!”
没有半点愤怒,没有半点恨意的语气比愤怒的质问还要让人感到胆寒,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话,她还是人吗?为什么比魔鬼还要平静!但更多的人为她所说的事情感兴趣,到底正派代表武盟四派之一的华剑派现任掌门到底是不是如这个女子所说的那样残酷无情呢?
南门玉愣愣的看着比武台的上落秋离,不知为何他相信她说的话,也许因为她是他第一次心动的女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抹纤瘦的背影总会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萧条,为什么她的琴声会带着一丝隐隐的哀戚。
他看到了绣珠在她说完这段话后,伸出了手紧紧的握住她那抓得有些发白的拳头,可她依然故作平静。他多想此刻在她身旁的是她,他多想现在就走上去把她拥在怀里,为什么那小小的肩膀要让她承担如此重的恨。十二年前,她应该只有六七岁吧,那她到底是如何逃过一死的?南门玉看着台上的白色背影,难怪她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就明白对方想的东西,这些年她们应该是互相扶持着才会走到今天的步吧。
这时的落秋离正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杀意,她不断的跟自己说着要冷静冷静,只有冷静才不会被人有机可乘。这些年来除了钟离术灵媚儿他们之外,她没有再说过王氏村的事情,就连抚兰她们也只是淡淡的带过,并没有详细的说过些什么。这是她不愿再面对的痛,每次回想曾经的幸福她不敢再回想幸福破碎的瞬间,那是彻骨的痛,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苦。
绣珠握着落秋离紧绷的拳手,用自己手上的温度给她带来些许的安慰,她们之间很久以前就不再需要语言了。落秋离说的那些东西是她的痛更是她的痛,她们心中有着共同的伤,所以她懂她,她也懂她。
抚兰她们脸上已是拭上了一层寒色,她们从来没有听落秋离说过她们曾经的事情,只告诉她们她有一个大仇。活着只为这个仇,这笔血债,她们为了报答落秋离她们的救命之恩更是努力的学习各种东西,只为将来的现在可以助她们一臂之力。
年非寻含恨的看着任炎,他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她们,他从来不分正邪之派,他不是江湖中人,但他相信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子。他知道她的冷只是用来保护自己,虽然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冷静淡漠,但她就如那晚的梨花那样娇弱,风一吹就随之而去。
周围的人又开始纷纷议论着,今天的事情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本来以为这些女子来是砸场子的,谁料是来寻仇的。身为武盟四大派的华剑派掌门人竟然是阎王殿的主人,虽然还未证实,但人家又为何只找他而不找其他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