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救回的丫头名唤‘黄莺’,年方1,本是庄里一个老妈妈的孙女。年初,老妈妈不幸过世,尚且年幼的小黄莺经过一番调教,第一个接到的差事,便是来我这里伺候。可谁也没想到,这竟然是险些要了她命得活。
我救她回来后,她足足昏睡了一天。醒来已是午夜了。恰巧碰到我在水中静修,黄莺醒来看到我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叫。冲向门口,咣咣砸着门呼救。
门口都是苏竹轩特地加派的侍卫,训练有素。再加上我特地吩咐过,他们便没有理会黄莺的哭喊,任由她哭哑了嗓子,又晕了过去。
我从水中起身,顶着一身寒意将她拖到踏子上,给她盖好被子,又替她擦干泪水,小心翼翼的安定好她,我便又回到水中继续吸收灵气。
第二天醒来,我想也不能老让黄莺在这冰冷的青竹塌上休息,便吩咐下人定制了舒适的床铺,和一扇屏风。
我将红木床放在离我鱼缸不到五步远的身侧,中间又隔了那扇花有梅花的屏风,以为这样子安排,黄莺醒来就看不见我蓝发蓝眼的样子,会安心继续休息了。
可谁知,她醒来时又恰逢午夜。即使没看到我,她看了看周围的布置,也知道身处我的闺房内。她便又开始重复前一天的疯狂求救。然后不争气的再次昏倒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她这样子疯疯癫癫竟长达了半个月。
想容知道后,便来开我玩笑。问我屋子里什么时候出了个冤魂,天天半夜哭喊着求救。她再也没跟我特过那天杀戮的行为。每天来我这里,都是和我讲一些外面的趣事,一个劲的和我讨好。我看着他宛若桃花的凤眼,心里怀疑着那天眼睁睁看着苏竹轩杀人的,是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么?
而苏竹轩也并没有在之后来找我麻烦,或者说,我也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半个月后,黄莺一天夜里猛然惊醒,并未发作。而是异常的走到我鱼缸边落座,在外面静静的看着我。
当我感觉到这热辣辣的眼光时,回头惊然发现,黄莺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起身走出鱼缸,浑身退回常色,尝试接近她。
她看着我,除了哭泣,并没有退缩的举动。
我走到她身旁落座,发现她一双透彻的眼睛已经变的红肿。我心疼的抱了抱她,安慰道:“黄莺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一哆嗦,明显被我的寒气冻到了。我一惊,赶忙放开她,离她一尺远。
她见我并无恶意,便抬起小手,在我脸上小心戳了一戳。
我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抬眼发现她也笑了。这小丫头笑得样子真好看。
于是,终于在我就回她半个月后,我们俩的关系才终于便的和顺起来。
第二天清晨,我一睁眼,便看到小黄莺手里捧着毛巾与干燥的衣物,垂首安静的伫立在我的‘鱼缸’边。
我支起身子,温柔的朝她笑笑,这颗心,终于被我吾热了。
从此以后,黄莺便有了一个级别很高的头衔:二小姐房里的管事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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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黄莺服侍我梳洗完毕,就有丫头通报让我速速去主厅一趟。主厅一向是用来招待外宾的,苏庄主从不愿让我以真外貌示人,今天匆匆叫我过去,想必一定是有难事了。
我随黄莺一路赶到座落在前山半山腰处的正厅。正厅厅内正北方放着一紫檀木大靠椅,苏庄主一身黑金色长袍,双腿微分,双臂自然放在腿上,不怒自威的脸上却挂满了祥和的笑容,见我进来,更是喜上眉梢,满眼的疼爱,仿佛我真的是他的二女儿。
我匆匆行了几步,走到正厅中央,欠了欠身:“相宜来给爹爹请安。”
苏庄主笑着望着我,指了指右边的交椅,轻声道:“落座吧。”
黄莺赶忙跑向前,搀扶着我朝庄主身旁的藤椅走去。我抬头打量四周这才注意到,苏竹轩坐在苏庄主的左侧,正面两侧则摆放了八张藤椅,而藤椅上静坐的正是洪邵飞一行人。五个盘龙大箱在其后展开,里面各色金银珠宝闪闪发光。
我一落座便感受到了洪邵飞火热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我故意装作没看见,专心摆弄着手中的方帕。这个水碧色丝帕是上次从苏竹轩那里要来的,等会趁机会我就将这个东西还给他。
“几日不见,二小姐姿色更胜昨日了。”洪邵飞首先开口,我虽没抬头,却仍能想象出他看着我腻歪的样子。我面无表情,把玩着丝帕,点了一下头。
洪邵飞见我爱答不理的态度,却始终没有生气,只是一个劲的在旁边夸着我的好。而我最多只是讪讪地笑笑,没有答话。苏庄主和苏竹轩始终没有过来解围,庄主则一直品着茶水,而苏竹轩则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我用眼睛偷瞄了一眼他,见他一直目视前方,俊美的脸庞却冰冷依旧。想起身旁的黄莺,对他的恨意又侵袭而来。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人太冷血,一定要小心!
“相宜。”苏廖青忽然发话,打断了洪邵飞的奉承,“洪大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我抬眼望向庄主,他对我皱了一下眉头又忽然舒展开,在场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看到。
我一惊,心道不妙!
洪邵飞立刻起身,指向一旁的聘礼,恭敬道:“小生今日是特地来此提亲的。”
“提亲?”苏竹轩眉毛一挑,冷笑道:“我家大小姐已经拒绝了洪大少多次,怎么今日又想重蹈覆辙么?”
“非也非也。”洪邵飞赶忙挥动他粗壮的胳膊,粗声粗气的解释道:“今日我是特地来向二小姐提亲的。”
“什么!”
“什么!”我和黄莺同时发出声响,我则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苏竹轩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又恢复了冷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