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总是这样不听话!”莫欹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出现在沐舒妤耳边,略带了点无奈,然后他的人也这样凭空出现在沐舒妤身边。
“你没事了!咦!”沐舒妤看到莫欹没事很高兴,但随后又发现他整个人的气息完全不同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见到他那个时候,他高高在上……只是又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多了点亲切感吧!
“没事了,我们先进去再说。”莫欹淡淡一笑,抬起手来似乎是想抚摸沐舒妤的头发,但顿了一下又放下了。
莫欹真的很不一样了,沐舒妤轻拢着眉头回到阵中。
这次忘尘宫损失了两名长老,金丹期的弟子也损失了很多,不可谓不惨重,但问仙宗也被姚玉书灭掉了一名长老的分身,还有被莫欹连本尊带分身灭了一名。可是他们分神期的长老实然变成了合体期,使得姚玉书重伤,加上那个让蛟狮离开的卷轴,沐舒妤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咦,蛟狮呢?你不是和它一起的吗?”想到蛟狮,沐舒妤就发现不见那只大家伙的身影。
“它怕你问他一些东西,所以先四处转转避一下。”想到蛟狮为难的样子,莫欹笑的也很勉强,他何尝不怕,他是既怕沐舒妤问,更怕她憋在心里什么也不问。
目光闪了闪,沐舒妤没有接莫欹的话,转身去吩咐忘尘宫的弟子守住大阵各处,又安排人照顾受伤诸人,轻伤的就地治疗调息,重伤的送回忘尘宫治疗……
看着沐舒妤忙得团团转,还要检视大阵各处,莫欹默默地跟在她身边,最后终于开口轻声道:“小妤,我得离开了。”
他这话一出口,沐舒妤脚步顿了顿,之后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般,继续安排弟子准备应敌,只是语速和脚步较之前更加快速。
莫欹一直陪着她,看她安排的差不多了,才唉了一口气道:“小妤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沐舒妤闭上剪水双瞳不去看莫欹,语调轻得像是在叹息:“什么时候离开,是现在吗?”
“是的,一会就得离开。”看她这个样子,莫欹嘴里发苦,心都痛得揪到了一起,他宁愿她质问他,或是大发一通脾气,也不愿她这个样子,看得他很心疼。
“那我不能送你了,我还得和忘尘宫众人一起想办法抗敌,后会……有……期!”最后两个字沐舒妤几乎是咬着下唇说出来的。
莫欹伸出手想握住那双纤细的手,又想抚抚那张苍白的脸,最后却只是颓然放下手,心酸的别开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想知道我的实力为何忽高忽低,想知道我为何突然决定要离开。”
莫欹说一句,沐舒妤就在心里默默点一下头,可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没错,她是很想知道,她在淜海的时候知道问仙宗要来攻打忘尘宫,还敢留下白玌三个寻找今痕,也是因为她相信以莫欹的实力可以帮她,谁想回来后发现莫欹的实力大不如前,她本以为是他伤势未愈所致,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至于莫欹莫名其妙的突然说要离开,她就更疑惑了,只不过她不认为自己和莫欹的关系密切到可以过问他的行踪,所以也一直不曾开口询问,只是心里很失望,她记得他曾说过,要等退了问仙宗才离开的,如今却突然说要立刻走。不过,他对她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或许也应该习惯了不是吗!
莫欹停了一会也没听到沐舒妤说话,但他知道她在听,她愿意听就好,“小妤,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相信我。”
相信,听到这两个字沐舒妤一下睁开了双眸,依旧一言不发,却直盯着莫欹,相信,这两个字说来多容易,但这两个字的重量却是她不敢,也不愿去承担的,现在疑点重重,她能信谁,她又敢信谁。
感觉到沐舒妤的视线,莫欹也回过头来直视着她:“小妤,你虽然什么也不愿意说,但我能感觉到,你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的,现在不是把一切告诉你的时候。我只能和你说,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的。”
听到这里沐舒妤垂下眼睑,是的,他从未伤害过她,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在意,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呢?
“我的修为大不如前,不是因为我受伤未愈,而是自那次受伤后我就封印了自己!”
“什么?”沐舒妤一惊,霍地抬起头来,她知道莫欹所指的是被濮昀劷伤的那次,难怪自那之后她就总觉得他有些异样,原来是他封印了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是因为她的神基?
“而现在我必须离开,也是为了保护你。”莫欹深深注视着沐舒妤的眼睛,“小妤,答应我,你要尽快结成元婴,等你到了出窍期,我就会来找你,相信那时候我也能处理好我的事了!”
沐舒妤很想问为什么,可看莫欹的眼中明明写着‘什么都不要问’,于是她只好点头,伸出纤掌,掌中一块玲珑玉牌发着微光,“谢谢你!”
三个字包含着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莫欹似乎听懂了,他接过玲珑玉牌,有些失落地说:“我曾经交给你一块紫色的,功效和这块一模一样,只是你从未用过。”
啊,那个‘手机’?沐舒妤从包裹栏里拿出那块紫色玉简,她记得莫欹交给她的时候只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输入灵力,对着它讲,莫欹就能听到了。所以她就把它当成了一个‘手机’,开始是没什么事找他,后来他们就一直在一起,才没用上,想不到竟然会是个防身的宝物。
“对,就是它,你看,这么久了,你都还未将它认主!现在我要走了,可能很长时间你都不会再看到我,就勉强收下它吧。”莫欹半开玩笑似地说。
沐舒妤点点头,指尖飞出一滴精血滴到紫色玉简上,然后将它握在手里,轻声问:“你不去和姚先生告别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