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你真好!”
娃娃虽死却开心,因为,张道陵愿意为了娃娃,违心的去开棺材。
试想,一个人为何要做一些违心的事呢?必定是为了挚爱或者最爱最在乎的人。
娃娃现在就是张道陵最在乎的“人”,张道陵愿意为了娃娃违心一下,希望能满足娃娃,这样做,就当是为了完成娃娃最后的心愿。
“师祖,你当心点!”
娃娃关心张道陵道。
“嗯!”
张道陵走近棺材,看了看棺材四周,企图找到开棺的办法,这副棺材搁置的时间太久,木材已经中度腐烂了,铁钉也多半锈烂了,张道陵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烂木,心中拿定主意,只好用手去掀开棺盖,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就是,不知道这棺材中有些什么,要是用手万一遇到意外,那是来不及抽手的,或者碰到什么剧毒之物等等,风险很大。
但是为了娃娃,张道陵甘愿冒这个风险。
只见张道陵伸手,搭在棺盖上,轻轻的一掀,未掀动棺盖,然后再掀,这一次鼓足了力气,还是未掀动棺盖。
这让张道陵大感意外,既然人力开不了棺材,想必这棺材上定有些法门。张道陵不再试着用人力去掀开棺盖,而是去寻找棺材上的法门,张道陵查遍了棺材上的四周,也未有任何发现。
娃娃自感快死了,有些等不及道。
“师祖,怎么了,开不了棺材吗?”
“娃娃,你稍等片刻,为师这就开了这棺材!”
“嗯!”
张道陵用手摸着棺材的表面,突然,意识到,这棺材盖上有许多的刻痕,张道陵用手指摸着那些刻痕,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张道陵喃喃自语道。
张道陵转身对着娃娃道。
“娃娃,你稍等片刻!”
张道陵说完,奔到了黑蛇身边,从黑蛇身上取了一大捧血,然后折回到棺材旁。
这棺材盖上,即上首的头盖上,有一个圆形的小槽,张道陵将血放入其中,小槽中的血渐渐漫出,对于棺材都是上首高于下首的,上首即是棺材头,下首便是棺材尾,或是“头高脚低”。
所以,血漫出小槽,顺这棺材盖上的那些刻痕,顺着刻槽,顺势流向下首,血流过之处,棺材盖上渐渐的出现的一些梵文的血字。
张道陵一看,大吃一惊,心跳加快,因为是,这些梵文的血字,乃是一种咒语,是对付极厉害妖魔的咒语,鬼还不可怕,最怕是魔,那可比鬼厉害多了!
想到这,张道陵全身一阵冷汗,不敢多想,也不想去想。
张道陵不愿开棺,只好撤手不干,来到娃娃身边,对娃娃道。
“娃娃,这棺材,为师……”
娃娃似乎刚刚睡着了,一听张道陵说话,这才转醒,但未听清张道陵说什么,一睁眼便开口问张道陵道。
“师祖,开了吗?要是打开了,让弟子瞧瞧,如果弟子不瞧瞧里面有什么,弟子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师祖,这是弟子,最后一个心愿了,希望师祖成全弟子!”
张道陵听娃娃这么说,一时不好拒绝,张道陵犹豫了一下,看着渐渐失去精气神的娃娃,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开棺!
青龙自扭断了黑蛇的脖子后,朝天怒吼了一声,似乎是向天上的群龙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我青龙杀掉了黑蛇,虽然在别人的帮助下,那也是我青龙扭断了黑蛇的脖子。
在棺材旁。
张
道陵安慰娃娃道。
“娃娃,你稍等,为师这就开棺,让你看个究竟!”
“嗯!”
张道陵离开娃娃,走到棺材前,看了一眼棺材盖上写着的梵文,那些血字,个个触目惊心,张道陵又看了一眼娃娃,见娃娃那奄奄一息的表情,只好转回头,无奈的念动口诀。
“唵吽吽,三檀那韩难延乾夷摄勑,起九天都火雷部无边大力神王,九天火雷火电火飞火欻火流火七星火霹雳火炎雷烈火,九天都火雷王严,驾夔龙坐骑飞虎狮子白泽獬豸麒麟火驼火象火马火雕火兽万群,铜头铁面百万神兵,五帝节钺,四天游行。帝锺振响,魔鬼咸惊。洞天福地,岳渎幽灵。山倾木陷,百谷沸腾。何神敢当,不伏顺行。巨口风王,火龙火马,火郎火女,从天降下,丙丁涌出。火虎布炁,八龙奔飞。都天五将,啖雷发声,飞沙走石,拔树移根。风输左拥,火车右行。照耀三界,化作赤城。八卦斗底,罗布四围。威罩天下,炎烈飞威。鬼精见者,入地万丈,化作灰飞。古木恶庙,永劫尘迷。急急如太乙元君律令。”
张道陵念完这《雷霆大威德神咒》之后,那棺材盖上,渐渐有了反应。
张道陵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棺材盖。
棺材盖上的,那些血红色的字,渐渐的起泡了,似乎像沸水一般,突然,整个棺材盖爆开了,从棺材上弹飞而起,掉落在地,这样一来棺材便被打开了。
张道陵见棺材被打开,回到娃娃身边,对娃娃道。
“娃娃,为师带你去瞧瞧!”
“好,师祖!”
娃娃有气无力的回答,最后被张道陵抱起,两人慢慢的凑身上起,将眼神投射到棺材内,目不转睛的看。
只见这棺材中,一片白色,原来这棺材里面还有一道法力的“结界”,这白色,如一张网封住了长方形的棺材口,也恰似一张长方形的白纸封在了棺材口上,使人看不见棺材内是何物!
娃娃一见,急切的对张道陵道。
“师祖,还有一道关!”
张道陵仔细一瞧,便知道了关于这“白纸”的情况,这不是别的乃是“污秽咒”,是封住污秽的咒语。
“娃娃,你莫急,待为师再破一道咒,便可看见里面是什么物了!”
“好的,师祖!”
张道陵凑到棺材旁边,再次瞧了瞧那“白纸”,心中想到了“破秽咒”,合指一念道。
“元享利贞,浩荡神君。日月运用,灿烂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齐并。天罡正炁(气),散荡妖氛。九凤破秽,精邪灭形。魁转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张道陵一指,那白色的“白纸”似有些反应,片刻,便燃烧殆尽,这时才露出整个棺材内的全貌。
张道陵抱着娃娃,不自觉的凑近棺材,因为这棺材中的东西太吸引人了,勾出了人心中的好奇,吸引人不得不伸头去一探究竟。
人都是这样,正如一个人站在路口,冲天而看,会有一大群人围着这人,纷纷朝天看去,大家都好奇,天上有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也许只有鸟屎。
就好像现在,娃娃与张道陵被棺材中到底有什么所吸引,两人不自觉的伸头去瞧。
天空中,电闪雷鸣,闪电不时划过天空,瞬间又照亮大地。
那黑乎乎的棺材口,不时的被闪电照亮。
张道陵与娃娃睁大眼睛,瞧向棺材口。
那黑漆漆的棺材口,被一道闪电照亮,只见里面躺着一个女尸,这女尸身穿新娘服装,红艳艳的绣凤婚服,头被大红头巾盖着,笔挺挺的
躺在棺材中,她的两只白皙细嫩的芊芊玉手交叠的放在腹部上,那手并未腐烂,如活人的手一般,似乎这女子压根没死。
张道陵与娃娃一见,心中暗暗吃惊,吃惊的是,这棺材已经中度腐烂,这身穿婚服的女子却保存的这么完好,而且还有,躺在棺材里的这个女子,她是谁?为何如此?各种问题萦绕脑海。
不过,现在,娃娃急切的想掀开大红头巾,瞧瞧这女子是谁,好奇心驱使着娃娃对张道陵道。
“师祖,这女子是何许人呢?”
张道陵又没看见这女子的脸,如何知道?
“为师也不知道!”
“弟子不知,师祖也不知,何不瞧瞧她的真容呢?以师祖的眼力,或许能瞧出她是哪门哪户哪家女儿!”
“娃娃,你怎么这般好奇呢,非要知道她是谁?就算知道她是谁,又如何?难道她还能活了不成?”
“师祖,弟子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啊,再说了,师祖,你不是常常教导弟子,凡事都要随心吗?顺着心就好了,随心所欲就好了,现在,弟子正是顺着心,随心随意啊,师祖,弟子心中想看看棺材里有什么,难道有错吗?”
“想不到,你这个娃娃,竟然口齿如此伶俐,反倒是用为师的话让为师哑口无言!”
“师祖,弟子也只是跟着心,随心而已,希望师祖莫要介意!”
“为师不会跟自己的弟子介意的,既然,你非要看看这女子,为师成全你便是!”
“多谢师祖!”
“别谢为师,谢道吧,这一切都是因为道!”
“哦?师祖,这是何样的道呢?”
“非常道!”
张道陵说的这“非常道”,乃是一语双关的,正如《道德经》上所说:“道可道,非常道!”意思是说,道,可知而可行,但非恒久不变之道。这里就侧重于“非恒久之道”,简而言之,就是道要变,简称“变道”。
而张道陵说的“非常道”,乃是,道是道,道不是道也是道,乃非常道,特殊道,其实,张道陵也是在说一个非正常的道,是在说一个特殊的道,要变的道。
正如人们常说的“非常时期”,换个说法就是“特殊时期”,张道陵的这个“非常道”是包含了“变道”又容纳了“特殊道”的,是“特殊道”与“变道”二者合一的道。因为,道的本身是遵循一定“道”的,前一个道,似乎包容天下万物的各个方面,有好有坏,或大或小,或善或恶,皆都一一包含,正如一个世界包含了天与地、人-与-兽、花与树、山与水等等,正如人,也包含好人和坏人,单说人全是好人或是全是坏人,这样的说法未免太片面,所以,包容一切,这便是大道。而这个“道”,则是大道或是正道的本质,类似“人道”、“物道”、“兽道”等各种“道”。
所以说,大道是要遵循一定的“道”的,而大道是能看见的,例如天与地、好人坏人、花草鸟兽等等,而“道”是看不见的,但也确实存在的,也不能用大道的维度或准则去解释“道”,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说得就是这个“道”,它在人心中,你无法看见人心,也就无法去解释“道”。
而张道陵秉持的是正道,一种大道,当他为了实现娃娃死前的一个心愿,便违心的去破坏正道,去打开棺材,虽然破坏正道,有时也往往印证了大道中本质的“道”,张道陵为娃娃破例坏道,因为,面对黑蛇的攻击,娃娃曾极力护着张道陵,张道陵不过就是“知恩图报”,这恰恰就是“人道”中的一种“道”,一种特殊的“道”,所以,张道陵才会说出“非常道”,也是个“特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