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影不是刁天泽,而是巫马乐意,他停在房顶上,放眼寻找刁天泽口中所说的那只“螳螂”,忽然间,他意识到有些不妙,转眼一瞧,身后有个黑影追来,他以为是刁天泽,可是,他这黑影奔跳身形,不像是刁天泽,甚至不是凤白凝和时永寿,瞬间,他明白过来,这便是“螳螂”。巫马乐意准备将身后的“螳螂”吸引到刁天泽、凤白凝、时永寿三人处,他等“螳螂”追近些,才跳下房顶,企图让“螳螂”追上自己。
只是,当巫马乐意跳下房顶的瞬间,“螳螂”便止步了,司空正晴发现,刚刚的黑影从自己的右前方跳下房顶,一眨眼间,自己的左前方一个黑影窜上了房顶,要知道两处相距三十多丈远,黑影为何能在眨眼间从右前方突现到三十多丈远的左前方?
这令司空正晴很是费解,他不知道右前方跳下房顶的是巫马乐意,而左前方,窜上房顶的是凤白凝。
瞬间发生的事情,容不得司空正晴多想,他也生怕跟丢了黑影,两手空空回去面见圣后。
既然有黑影,总是好的。
司空正晴没有犹豫,一跳一跃间,经过几个民房房顶,朝黑影追去。
凤白凝半蹲在房顶上,她环视四周,希望找到刁天泽、时永寿、巫马乐意三人的踪影,可是,漫天夜雨,根本寻不到他们三人的踪影,就在这时,她发现身后有些阴冷,回首一瞧,在不远处,有个人正疾奔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她以为是刁天泽、时永寿、巫马乐意其中一人,可是,在此人越来越近,在一道闪电的光芒里,凤白凝瞧了真切,此人身穿官服,待她看清这一切,司空正晴已到了三丈处,凤白凝吃惊,口念一声道。
“不好!”
转而翻身跳下房顶,疾奔在小巷里。
司空正晴并为急忙下房顶,他在房顶上也能瞧见小
巷里奔命的黑影,他朝着黑影方向疾奔。
一个在房顶上追拿,踩碎了不知多少灰瓦;
一个在小巷里奔逃,七拐八绕的不知去往哪里;
凤白凝对这一带不熟,走大路她倒是很在行,可是在这弯弯绕的市井小道里,她还是陌生的。司空正晴对这一带倒是比较熟悉,毕竟他作为廷尉右监,每日都要走户串巷的调查案件,对街道小巷的地形自然熟悉。所以,无论凤白凝如何七拐八绕的穿行在小巷,司空正晴总能跟着她。凤白凝见自己甩不掉房顶上一直跟着自己的官人,心中有些惊恐,她倒不是怕被抓,而是怕连累自己的主人——大王子殿下。
逃跑中,凤白凝有些焦急,一心想着怎么甩掉司空正晴,忽然间,她记起了前几天,一个人曾到柳池边散步,无意间见到一个形状奇特的鹅卵石,形状仿佛像多年前给儿子的那个,只是丈夫失踪了,儿子也夭折了。她觉得看见这个鹅卵石,似乎看见了儿子,她当即将其收入囊中,以作念想。鹅卵石或许此时可以派上用场,虽然她有些舍不得,这鹅卵石好似儿子一般,但为了性命,她只好忍痛抛舍。她从怀中摸出了那颗形状奇特、富含深意的鹅卵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精准的甩击向房顶,鹅卵石不偏不倚的以极快的速度袭击向司空正晴。
司空正晴已察觉,淡定的一甩长剑,将鹅卵石阁垱开,步伐并为受影响,依旧步步极快,只是,挥剑阁垱时,目光专注,待一转目,却发现凤白凝闪入另一条小巷里,消失了身影。司空正晴快速追上,一个矫健身手,人已落地,他环顾四周,企图寻到蛛丝马迹,可是,这个黑影太狡猾了,竟然未留一丝踪迹,不过,纵使这样,司空正晴凭着自己的感觉,感觉黑影并为走远,而且就在附近。
的确,正如司空正晴所想,此时凤白凝正躲藏在房檐下,她双手双
脚伸展,费力的撑着身体,使之不掉落下来,虽然她身体不算肥胖,但支撑在半空,四肢难免不吃力。
纵使再怎么吃力,凤白凝也不能放弃,毕竟司空正晴就在附近,她已经能看见他了,此时放弃就等于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眼下只能坚持,等官人离去。司空正晴非但没有离去,反而一步步朝凤白凝这边寻来。凤白凝屏住呼吸,生怕呼吸会引起司空正晴的察觉,可是,令凤白凝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在这样的雨天里,全身早已湿透,她衣服上的水正一滴一滴的朝下滴,这令凤白凝十分惶恐,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情况一定会引起官人的注意,不过,她也想赌一把,要是遇到的这个官人江湖阅历浅薄,也许不会发现什么,自己的行踪也不会暴露。
她所期待的侥幸,让她在惶恐中得到一丝丝镇定和安慰。
而司空正晴正一步步朝房檐下走去,司空正晴每朝房檐下迈出一步,都在击碎凤白凝的侥幸,让她多一分惊恐,少几分镇定。直到司空正晴站立在房檐下时,凤白凝最后的一丝镇定和安慰被抹去的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惶恐不安。
一滴一滴的水珠下落在司空正晴的官帽和官服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司空正晴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只见房檐少了几片瓦,已经露天了,雨水顺其而下。
忽然间,司空正晴明白了一个道理,雨天,人若未打伞或穿什么挡雨的衣物,那么一定会被雨淋湿的,一个被雨淋湿的人,若行走或在房间里,地上一定会有水迹的。
而那黑影要是躲在房檐下或是某处房间里,地上一定有水。
按照这个道理,司空正晴准备搜查眼前的这些房间,要搜查房间,得先把房外的这些长廊和宽大的房檐搜查一遍。他拔出了剑,小心谨慎的行走在房檐下,边走边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