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芮清寒带着张道陵与娃娃来到了一楼,来到了王妈的房间外,芮清寒冲着房内道。
“这是王妈的房间!”
张道陵不由的看去,只见房间里依然摆着一副棺材,唯一不同的是,这棺材却是开着口的,芮清寒提着油灯,迈步进了房间来到棺材旁,芮清寒将油灯凑近棺材口,张道陵一瞧,见是个空棺材,一时疑惑起来,芮清寒知道张道陵疑惑,随即说道。
“你一定想问王妈的尸体哪去了!”
娃娃个子小,看不见棺材内的情况,一直在地上不断的跳着,企图看看棺材里的情况,听芮清寒这么一说,知道是个空棺材,就不再蹦跳了,不过,娃娃忍不住问道。
“是啊,尸体哪去了呢?”
芮清寒没有回答,而是提着油灯离开了房间,张道陵与娃娃知道她是要带自己去看,见芮清寒移步出房,也就跟着她出了房间。
芮清寒带着张道陵与娃娃来到风月楼内露天之地。
“王妈的尸体就在这里!”
张道陵与娃娃一进风月楼的大门时,就经过这里,这里除了三个互为犄角的小亭,别无他物,哪里有什么尸体?
芮清寒不等张道陵与娃娃开口,当即说道。
“抬头看看!”
张道陵和娃娃抬起头,朝天看去,在闪电的光亮中,两人看的清清楚楚,不觉吃了一惊!
只见,半空中横着一条细长的铁链,铁链的两头拴在楼道扶手上,铁链的正中的地方,又垂下一条铁链,这铁链拴在一个死尸的脖子上,这死尸双手被铁链反绑着,双脚戴着镣铐。
一具已风干的死尸,被铁链吊在半空中!
芮清寒又说道。
“王妈自从被你的法力反噬,失去了容貌,性情大变,她不断的折磨风月楼里的姐妹,她为了聚敛财富,逼大家日夜不停的接客,的确是人在做天在看,没过多久,王妈就得了怪病,最后卧床不起,受了毒害的姐妹,心有怨恨,趁王妈未死之际,就用铁链将她吊在这里,没多久她就被活活的吊死了!”
张道陵叹息的摇了摇头!
“这又是何苦呢?”
“为了泄愤!”
芮清寒看了一眼王妈,又继续说道。
“王妈待我不错,她那时将我卖给刘公子,实则是为了保护我,她说刘公子在此徘徊数月只为了我,她看出来刘公子是真心喜欢我,她也希望我离开风月楼,去过正常人家的日子!”
的确,在风月楼卖芮清寒初夜那晚,刘公子带着失望离开了,虽离开,可是对芮清寒这个寒风中初生的小草总是念念不忘,茶饭不思,一年后,又回到了风月楼,这时恰逢张道陵才离开一个月,芮清寒还在伤心中,总是闭门不出。
这刘公子为了见芮清寒一面,每日鸡叫时,就站在楼下等着,一直站到深夜,第二天又是如此,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后在王妈的劝说下,芮清寒这才愿意见刘公子。
后来在王妈的撮合下,刘公子给了王妈五十万两黄金,作芮清寒赎身的钱!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不放下王妈呢?”张道陵道。
“五年后,刘家遭到大祸,我侥幸活了下来,却发现天地之大,我一时竟无处可去,
就回风月楼了,可是一到这里,王妈就被吊在这里,我本想救她,可是这里的姐妹不许我这么做,毕竟她们人多势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妈,在痛苦中流泪,在绝望中闭上双眼!”芮清寒有点哽咽的说道。
“她们现在都死了,你怎么不将王妈放下来呢?”娃娃问道。
芮清寒看了一眼地上的小不点娃娃,冷冷的说道。
“她们虽死了,却还在这呢!”
娃娃一怔,不知芮清寒说的什么意思。
芮清寒不等娃娃开口问,又补上一句道。
“你不是刚刚还见过她们吗?”
芮清寒这一反问,让娃娃瞬间明白过来,刚刚在楼上的门口处看见走道中站着很多白衣披发的女鬼,原来就是吊死王妈的风月楼里的姐妹。
明白过来的娃娃,顿时感慨道。
“原来她们阴魂不散!”
张道陵不言不语,只道了一声“无量寿福”。
“这里暂时待不了,还是到楼上去吧!”
芮清寒说着,便提着灯,头也不回的走向楼梯,娃娃一阵疑惑,心想为何这里暂时待不了,见芮清寒离去,又见张道陵去扶芮清寒上楼,也就不好追问,当即迈步追了上去。
很快,芮清寒、张道陵、娃娃返回到了四楼的房间里。
进房后,芮清寒嘱咐张道陵要关紧门窗,然后,径自走向床,慢慢的躺在床上,刚刚的走动已经耗费了她很多力气,此时她只想躺一躺,稍稍休息一下。
张道陵自关紧了门窗后,就撇下娃娃,走到芮清寒身边,坐在床边上,照顾着芮清寒。
而娃娃对为何不能待在楼下,一直耿耿于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待在楼下,他越想越好奇,又见张道陵正在陪芮清寒说话聊天,完全忽视了自己,一时有点郁闷,只好找点事来打发时间。
于是,娃娃趁张道陵与芮清寒在聊天之际,悄悄的将门开了一道缝,通过门缝,娃娃窥探外面的动静。
可是,这一看,娃娃没有看见什么,外面平静如常,闪电、雷声、风声,好似有节奏的各自进行着。
娃娃有点纳闷,怎么会这样,根本没发生什么,娃娃纳闷了一阵,见张道陵与芮清寒依旧在聊着天。
“我这些年,东奔西走的,从这个山住到那个山,一心修道!”
“修道,为何总是选择在山里修行呢?”
“因为山里空气好,灵气多,又清幽寂静,对修道大有益处的!”
“现在你又修炼成了什么法术?”
“都是些皮毛法术,肤浅的很!”
“你后来成家了吗?”
面对芮清寒突如其来的一问,张道陵有些不知所措,回答道。
“成了!”
“哦?”
“在我四十四岁那年,我娶了一位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也喜好修道炼丹,因此结缘,不过,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你们有孩子了?”
“有一个儿子!”
“叫什么?”
“叫张衡!”
……
张道陵与芮清寒继续聊着天,而娃娃似有不甘心,又伸头凑到门
缝处向外窥视,可是,他刚凑到门缝处向外看时,突然看见一张面色如土的女人的脸,顿时吓了一跳,立即关上门。
这女人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正站在门外盯着门看,她刚刚似乎也看见了门缝里的娃娃。
过了片刻,娃娃稍稍镇静一点,再次怯怯的开了门,通过门缝向外看去。
只见,整个风月楼,楼上楼下挤满了身穿白衣,披头散发,面如土色的女鬼,她们赤脚从楼上步到楼下。
当这群女鬼全都下楼后,娃娃看了一眼张道陵,见他俩不注意,于是壮了壮胆,只身出了门,凑在护栏边上向楼下看去。
这时候,整个风月楼中的女鬼已经全部集合到了楼下!
只见百十个白衣女鬼,在楼下站成了一个圈,她们沉默不语,肃然而立,整个气氛显得诡异而阴森!
娃娃十分疑惑,不知她们在干什么,只好默不作声的看着。
不多时,女鬼们让出一条道,侧头注视向小亭方向。
娃娃见她们如此,大惑不解,伸头朝楼下看去。
只见,两个白衣女鬼押着一名手脚戴着锁链全身赤(符号)裸的女鬼而来,她们一直来到女鬼群中,然后,将这赤(符号)裸的女鬼推倒在地上。
接着,有两名女鬼,一个托着一根用柳树枝编成的鞭子,另一个托着一个木盆,木盆中盛着狗血,两名女鬼走过群鬼,到了赤(符号)裸(符号)女鬼身边。
花儿从女鬼群中站了出来,她接过鞭子,将鞭子沾了沾木盆中的狗血。
赤(符号)裸(符号)女鬼不是别人,正是王妈,她全身哆嗦着,害怕极了!
花儿将鞭子沾了狗血后,走近王妈,对王妈的求饶视而不见,当即挥动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王妈的身上,王妈顿时惨叫,惨叫声如鬼嚎一样。
娃娃一见,吓了一跳,不想再看,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没退几步,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见撞到了一个身穿红袍的人,不用多想,娃娃知道这是师祖张道陵,不知他何时出了门,抬头一看,见张道陵已恢复了年轻面貌。
不待娃娃开口,张道陵绕过娃娃,走到护栏旁,向下看去。
张道陵刚到护栏旁,女鬼们早已有了察觉,花儿停手带着女鬼们抬头看向张道陵。
张道陵看着楼下的这群女鬼,其中花儿、翠儿、王妈等,这几个他认识,其余的却未见过。
王妈一眼认出了张道陵,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冲张道陵求救道。
“道士小哥,道士小哥!”
张道陵知道这是王妈在喊自己,既然已经现身要解决此事,那么就得干脆点,于是,张道陵纵身从四楼跳下,轻盈的落在小亭上,站定之后,扫视了一眼女鬼们。
王妈见张道陵站立在小亭上,于是,一边求救,一边爬向张道陵。
花儿面色阴冷,阴冷的好似深秋的寒霜,她虽目视张道陵,却知道王妈正在地上爬着,她随即一伸脚,踩住了铁链。
王妈好似一条被人用铁链拴住的狗,狗链已被“主人”踩住,王妈立刻不能前行,身体虽然不能前行,但是嘴还可以出声,她趴在地上,呼救道。
“道士小哥,救救我吧,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