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鹰舒展着双翅,翱翔在天际中,直朝前方的魔山飞去,已见烟雾缭绕下魔山隐约而现,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景象恐怖好似地狱。
而老鹰扇动双翅,飞行在地狱般的乌云里,躲避着乌云中的闪电,好几次,老鹰差点被雷电击中,不过,好还有惊无险只击落了几片羽毛。
忽然间,乌云里怪风乍起,卷动的乌云如龙卷风,老鹰本想躲避,却不幸被龙卷风卷了进去。
老鹰在龙卷风里挣扎起飞。
娃娃高兴的看着魔山山下混战的四国军队,看着看着,从无困意的娃娃,竟然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心里猛然一震,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算命的江郎,江郎冲着娃娃微笑。
“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何况,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呢?”
“圣都街上那一别,我说过,咱们会见面的。”
“你不会还想给我算一卦吧?”
“是啊,我想给你算一卦。”
“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呢,难道就是给我算一卦这件事?”
“不是,不是,只要你答应,让我给你算一卦,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怎么样?”
“你为什么老想给我算一卦呢?”
“有缘,有缘而已。”
“那日分别,我说了,等我想好了要算什么,自然会找你算卦,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要算什么。”
“这个世上可以算的很多,比如算算寿命几何、算算劫难几多、算算未来怎样,各种算,就看你想算什么,我都可以算出来。”
“既然你这么会算,那你一定算到了我到底会不会答应你要算什么?”
“不错,不错,我算到了,的确算到了,只是算的结果不让我满意,所以,我想重新算算。”
“算什么还能重新算?难道结果还能重新算过?”
“可以的,的确可以的,我之前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
“没有人能改变结果,也没有人能改变结局的,就好像没有人能改变旭日东升西落一样。”
“错啦,错啦!”
“错?怎么错啦?”
“就是错了,错就是错了,不过也没错,就像你说的,旭日东升西落有什么错呢,它没有错,正因为没有错,他又谈何对错呢?世上本来就没有错,也没有对,谁知道呢。”
“你说的,我不明白。”
“正因为你不明白,所以,你才没有意识到什么。”
“意识到什么?”
“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在干什么,甚至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师祖正在赶来杀你。”
“什么?”
“他变作了一只老鹰飞在天上呢,不过,不要担心,我已经设了法,把他困在天上了,到现在已经两日还是三日了,我居然糊涂了,记不清日子了。”
“他,他没事吧?”
“好的很,只不过费点精力吧。”
“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情?”
“算是吧,你瞧我已经妥协了,把事情说了,现在,你也该让我替你算上一卦了。”
“我不知道要算什么?”
“算算未来是否光明,前路是否未卜?”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神算江郎。”
“你为何一定要给我算卦呢?”
“我算了很多卦,唯一你这一卦我算不出来,这让我情何以堪?来吧,算一个吧,这一次我要好好算一个。”
“你非要给我算卦,难道是想证明自己的技艺?”
“不仅仅如此,我若算准了,有时候呢,也扶危济困、救苦救难的,只是,世人大多不听我的,我自然也没有办法,毕竟世人愚蠢者多,聪慧之人少。”
“照你这么说,你给我算卦是在救苦救难喽?”
“有这么点意思。”
“可是,你刚刚也说了,唯有我这一卦你算不出来,既然如此,何必算呢?”
“不是算不出来,是算的结果让我不满意。”
“那是什么样的结果?”
“是死,我算到了你会死在你师祖的剑下。”
“你又胡说了,我师祖是不会杀我的,更何况,他不会找到我的。”
“你看!”
江郎抬起头示意娃娃看,娃娃看去,只见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那些乌云在风的搅动下,卷动成了一个旋窝,好似一个巨大的风轮漂浮在天际。
“看什么?”
“瞧这样的景象,恐怕我这阵法困不住你师祖了,他即将破阵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吧。”
“你应该逃。”
“逃去哪里?”
“远远的地方。”
“远远的地方又是哪里?”
江郎一时语塞,他看了一眼娃娃,说道。
“虽然你身上有魔,但是我知道,你还是心地善良的,只不过,有时候,你太贪玩了,之前你性格古怪,说话也很古怪,可是,你发现没有,你现在说话也略微正常点,也许,不懂事的人经历一些事,自然会长大,性格在磨砺之后,也有所改变吧。”
“我从来没有改变过什么。”
“我知道,善良自始自终都是善良,又能改变什么,只不过,你还小,见葫芦画瓢,见人就学,这是孩子的天性。”
“你说的很多了,别耽误我看戏!”
“也许我真的说多了,不过,山下的戏好看吗?”
“有点无聊。”
“为什么无聊呢,你瞧呀,他们杀得人仰马翻,马在嘶、人在叫、铜铁铿锵声声,血流如注,这样的场面怎么会无聊呢?欣赏着人心的贪婪,欣赏着人面的狰狞,又怎么会无聊呢?”“你说的够了!”
“的确够了,可以给你算一卦吗?”
“你不是已经算过了吗?”
“结局我不满意。”
“那又怎么样呢?难道结局会因为你再算一次就可以改变吗?”
“也许。”
“为何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呢?会让人笑话的。”
“这个世上奇妙的事情很多,有的人经历过很多事,他看见过鬼,也见过魔,看过鱼,瞧见过龙,闻到过百花的香味,亦能听到动物的细语,万事万物,都充满了奇妙与乐趣,也有各自的生命气息!”
娃娃忽然想起,这还是
在长安,跟一只被剥皮的母鹿说的话,娃娃惊讶的看着江郎,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我就是江郎!”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说过的话?”
“一切都是缘,有缘的时候,自然知道我是谁了。”
天际,那些被搅动成旋窝的云,突然炸裂开来,一道金光刺破云层直射大地,若要细瞧,金光中有个人从天坠地。
娃娃一瞧,以为是张道陵,不禁吃了一惊。
江郎明白这金光不是别的,乃是一道佛光普照,“佛道”双修的江郎,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
“原来一切自有定数,有因就有果,有果早注定了因。”
娃娃不明白江郎说的意思,疑惑重重。
从金光中坠落地面的人,被沙土埋着,不过,隐约可见他是个光头,穿着一件僧袍,只半个脑袋和脚露在沙土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和尚鸠摩罗!
他醒来后,挣扎了一番,看到了千军万马正在厮杀的场面,吓了一跳,他躲在一处偷看着。
金光射破云层的同时也破了江郎的“无极云天”阵法,只见,云层中钻飞出一只老鹰。
而江郎说的一切自有定数,有因就有果,有果早注定了因,原来已经困住了张道陵,不巧被突如起来的金光破了阵法,张道陵意外逃出,而借佛光而来的这位叫鸠摩罗的和尚,在以后也对张道陵和娃娃有很大的点化和帮助,也许这就是因果吧。
所以,江郎才会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娃娃,我该走了。”
“你要走?难道不再给我算卦了吗?”
“已经不用算了。”
“为什么?”
“世上真是奇妙啊,一粒沙尘,一缕清风,哪怕再不起眼的东西,都会让未来变的更加扑朔迷离。”
“结局变了吗?”
江郎转头看向娃娃,这一看,江郎心头一震,似乎看见了娃娃的未来,看的一览无遗,好似看一池清水,一眼见底,江郎神情有些悲戚,俯下身,淳淳教诲般的对娃娃道。
“在人世间,快乐很少,幸福也很少,很多人在受苦受难,内心充满了疾苦,就连动物,也是这样,大家都在受苦受难,受千难万险,也许只是为了赎前世的罪孽!不过,虽然福少苦多,但还是不能绝望,要勇敢的活着,要坚强不屈的活着,因为,活着才能看见曙光!”
“这句话我之前听过。”
“是啊,你是听过,不过将来,还会有人跟你说的。”
“将来?”
“未知的将来。”
“你说的话很奇怪,我怎么听不懂。”
“那是你尚未意识到,意识到了,自然就懂了。”
江郎抬起头,看见一只老鹰从天飞来,又对娃娃道。
“娃娃,保重,我走了。”
“珍重。”
“占卜算卦、求医问道,上知天命,下知人间百事,不问不知道,一问有门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尽在我神算江郎!”
江郎又说这他的口号飘然离去。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在消失于娃娃耳边时,忽然又一声音道。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