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80后新郎,男人最可悲的不是没有钱,是有钱没有老婆养
酒吧里。
嘈杂的音乐,淡淡的红酒,撕心的哭泣。
心,疼,疼得无法言语。
夺过成让(自从驴蹄子帮她安排好了工作,他就开始改口了)手中的杯子,混合着苦涩的泪水,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喝光了。然后,心依然很疼。
“我说你这是干嘛呢,有那必要吗?”成让看不惯他这一副窝囊的样子,不就是个女人嘛,满大街多的是,至于这么糟蹋自己么。
此时那些安慰的话都显得是那么的多余,心病还需心药医。
一串滚热的泪水顺着尚杰的脸颊落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看这借酒浇愁的尚杰,便可知道,他是真的到了伤心处了。
成让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喝着闷酒,也许此时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曾经的恋人,此时的陌生人,什么是天涯陌路,一个转身而已,便已是天涯。
口里哼着《最熟悉的陌生人》,心里滴答滴答地滴着血。有谁能知道他心里的痛?有谁能明白他的无奈?
眼泪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酒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可是哭了,醉了,只为让痛更痛一点罢了。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酒吧里只剩下孤独的人在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尚杰喝的酩酊大醉,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只是为难了成让,这么一个大男人,扛也不是抬也不是。
“我爱你……我爱你……流儿……”尚杰无比痛苦地呼唤着曾经的恋人。
“祖宗,你就别叫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大街上走了两疯子呢。”可怜的成让对着一个酒鬼说人话。
“神情吻住了你的嘴……哇……”
一股酒气冲天而上,成让转过头不忍再看,那小子似乎要把肠子给吐出来了。“哎,出租车出租车……”
终于是运到了目的地,这小子一路上吐了七次,成让怕他弄脏人家出租车座位,愣是把尚杰吐的那七次恶心的东西用自己的衣服给接住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实在令他无法去看,单是那股熏死人的酒味,已经够几个人受得了。
尚杰一路上仍是又哭又闹,流儿的名字只怕是快被他喊了八千遍了。
幸而尚杰是在一楼住着,费不了多大功夫,成让一路上连拖带啦算是将他运到家里了。赶紧冲了个凉水澡,刚才被尚杰那一搞,整个人现在都好像在酒坛子里泡过的一样。
“流儿,我是爱你的……你要我的心么,我把心掏给你看啊……”
从外面时断时续地传来尚杰痛哭流涕的声音。成让洗完澡,换上尚杰的衣服,总算是舒服了一截。只是一看到那个躺在床上醉成一头死猪的尚杰,他的脑子又开始大了。
酒后吐真言,看见他那泪眼婆娑的样子,成让只是哀叹一声。
帮他脱衣服,盖被子,然后,悄悄低离开。
如是,太阳照常升起。
醉了一个晚上,此刻猛然清醒,却还是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诺,怎么在地上躺着?啊,谁脱了我的衣服?啊啊啊,连内裤都不见了。
左顾右盼,确信家里没人。还好没被别人看见,要不然可嗅大了。一个大男人赤身裸体地在地板上睡了一个晚上,这传出去不让人笑话死才怪。不对不对,想想想想,昨天晚上是和成让在一块的,难道是?
哦,真太可怕了,被他给看光了。
死小子,趁机占我便宜。找他算账去。
内裤呢?内裤跑哪去了?
找找找,总算是找到了,穿衣,洗漱,正自刷牙,有人来敲门了,含着满口的泡沫,开门看时,正是要找的成让,一个拳头便砸了过去。
那头却是躲都没有躲,只是愣愣地看着,“做什么啊你?”
“你……你……”似乎是太生气了,已经有点不能言语了。
“你什么啊你,你现在好点没有?”成让不理会他,径直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尚杰紧跟其后,将那满嘴的泡沫咽进肚子里,对着成让背后就是一脚,成让被他一脚揣进床里,半天没反应过来,脑细胞在那一瞬间似乎都停止运动了。尚杰一把扑了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趁我喝醉了就占我便宜啊你。”
尚杰的力气没有成让大,一把就被他推了开去,“你小子有什么便宜可以让我占的啊?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有。我好心照顾你,你反而恶人先告状啊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你还不承认,你脱我内裤干嘛?”尚杰指着他的鼻子说。
成让愣了两秒,随后爆发出惊雷般的笑声,整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一副羊癫疯患者发作的样子。
尚杰倒是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却不知这原因竟是在自己身上。
“你笑什么啊笑?”尚杰不解地问。
好不容易忍住了,看见那张脸,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真是笑也可以要人命啊。
忍了半天,终于是可以勉强不笑了,指着尚杰的鼻子,“你小子……自己脱了内裤,还要赖在别人身上……我没想到,你睡觉还有裸睡的习惯啊。偶哈哈……”
这真是天大的侮辱,男人的自尊都被他笑声踩在脚底下了,此刻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哪怕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多看一眼成让的眼睛都会让人折寿几年,真是囧到家了。
拍拍尚杰的肩,“我说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这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吧。”成让说着,却仍是忍不住偷着乐,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两只肩膀不断地上下耸动,那样子,乍一看,真像是抽风。
尚杰无奈地用一只手捂着脸,没想到刚刚失恋,又遇上这么囧的事,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不过比起昨天晚上的难受劲来,此刻倒是感觉好多了。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驴叫一样大喊起来,“糟了,上班该迟到了。”
成让倒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摸样,“我都替你请过假了。”
跳到嗓子口的一颗心总算是又咽了回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头扎进被窝里,真想从此长眠于此。
“你的衣服我媳妇给你洗了,改天我再给你带过来。”
尚杰没心思理会他的话,只是闷闷地躲在被窝里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抛头露面。
“还难受呢?”
“谁难受了?我才不难受呢,不就一个女人嘛,满大街多的是,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两条腿的女人。”
“呦呦呦,是谁昨天晚上哭着喊着流儿我爱你流儿我是爱你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心里还爱着人家就是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等到人家结婚了,你哭都没用了。”成让爹爹不息地说。
尚杰嘴上不说,可心里的痛被成让的话又给勾了起来,痛,很痛。
可是是流儿太爱慕虚荣,太爱钱了,我一个穷打工的能有什么办法?
他心里这样想着,开始不断地寻找流儿的不是,不温柔,不善解人意,不女人,野蛮任性,不会疼人,不会煮饭,不会……这简直是女人中的败类,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但是心里某一个声音又说,你不就是爱她的缺点嘛。
来来去去的两个思想搅得他头痛欲裂,人家成让虽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更不算什么有房有车的大款,可是人家至少还有一个能呆在家里等他回去吃饭的老婆。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光棍们都不愿接纳自己这种窝囊废。
“女人,真是害的男人不浅……”尚杰自言自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