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硝烟君又跟在茄子哥和土豆哥后面,在仙人掌森林里面七扭八拐了很久,看似杂乱,但实际上在按照特定的章法在行走,硝烟君观察着,一时看不透是什么章法,就顺便沿路偷偷做了标记。
她的耐性快要消耗完了,可是还没有走出这仙人掌迷林,放眼望去,除了仙人掌、和葛色光秃山丘,衬映在蔚蓝色的天空外,别无他物。
周围也是出奇的静,4个人的脚步声显得个格外清新,而且每个人的脚步声都绽放着特色。
这些个时而刺入耳中的脚步声,一种就是一个在半钟的挂钟,以不同的速度来回摆着,在不同的理路上摆着,又依次达到各自的高潮,铛铛地想起来,将烦乱的情绪也带到了高潮...
连空气都觉得紧致了起来,彷佛有个在不断要将人包裹起来的保鲜慢慢挤压过来。
就在她感觉要彻底崩溃的时候,突然茄子哥,对着一颗仙人掌,施法念咒,只觉得眼前一闪,一片漆黑,渐渐地耳边满满飘进来熟悉的集市小商贩的叫卖声,紧接着又是青光闪耀,然后竟然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她躺在一个圆形大床上,房间装饰极其奢华,通体是粉金色的调调,雕龙画珠,彩纱飞舞,清风从半掩的门缝儿里溜进来,惹起纱绦蝶飞一片。
她还在沉睡着,只有眼皮在一上一下的浮动着,就像是从窗户缝里传过来的新鲜空气,将蜡烛的火焰,吹得轻轻晃晃。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的意识重要渐渐苏醒。
一个声音由远及地撞击着她的脑壳,凑过耳朵去,努力地接受着,努力了好多次,终于越来越清醒,头脑也越来越清醒。
"米娜,小米!你在哪?"一个充满担忧和急切,又有几分自责的声音,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硝烟君的声音吗?猛地做起了身来。
抬眼一看,我晕,又是个陌生的环境,赶紧检查了摸了下四肢,还好,啥都不缺,又扭了扭胳膊,蹬了蹬腿,还好,都在。
她将记忆回放到最后一刻,应该在仙人掌迷林里跟子茄子哥转悠,后来突然就一闪,然后,然后,怎么突然就来这了?硝烟君在哪?那两个乞丐在哪?这又是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观察了下四周,窗户和门都被外面反锁了,只留下缝隙,但却足够可以观察到外面。
门前,有两个看守,统一的短板寸头,着褐色短裤短衣,手里握着一把黑漆漆的,像是镰刀的兵器,闪着森寒的光,彷佛在秀着自己的利牙。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看不见底的瀑布,水势险且急,看这样子,房子好像就是建在瀑布上一般,只是这房间里面却听不到瀑布的嘈杂声...她隐隐觉得其中必有玄机。
她想起睡梦中听到的声音,知道那是硝烟君,在用千里传音在寻找自己,赶紧凝神静气,进入千里传音空间。
在漆黑空洞无边的传音空间,她看到了焦躁不安的硝烟君的身影,"哔哔哔哔",赶紧现身。
"硝烟君,我在这儿!"
"米娜,终于找到你了,都是我不好!让你着了歹人的道!"硝烟君关切地询问,这也就是在千里传音空间是个虚像,要不然硝烟君说不定会一把搂住她。
"你放心,我没事!不过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乞丐,在我眼前一闪,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你也不在了!"
硝烟在放眼望去皆是一般景致,如同成千上万个镜子组成的迷阵般的仙人掌迷林中,焦急但却又有无计可施,真可谓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他找了一会儿,觉得盲目都找,只能浪费时间,赶紧千里传音给米娜,可是就是没有得到一点回应,只能焦急地继续等待。
因为,除了等待,他好像别无他路。
"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暂时应该没有危险...不说了...有人来了,随时联系!"
她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仓皇收回神识,赶紧找地儿躲避。
可是这屋子就这么十来平方米,除了一张床,一个化妆台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彩纱倒是不少可是藏不住人,顺眼看了下房梁,也太过敞亮。
一掀床底又是实实在在无处可躲,眼看来不及了,她所幸往床上一躺,假装从未苏醒。
这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听上去像是三个人,一个落地较重,声音沉稳,踏在地上稳稳当当,若是地面有软细的土,应该能溅起一圈细土粉末的黄雾,估计是个练过硬功夫的粗壮汉子。
另一个脚步声就轻了很多,虽然不是浑厚有力,但也算掷地有声,一步一个稳,应该是个男子。
最后一个脚步声,轻飘飘的,像是垂柳伴着清风,徐徐划过湖面一般轻轻点下地,柔柔地踩下一半儿,这应当是个女子。
当然脚步声中,还杂乱地飘零着几句话。
"怎么样?人还在吗!"
是一个女子的话,声音软绵绵的又透着几股妖媚,简单的几个字放佛在空中一扭一扭地小蛇。
"禀牡丹姐,你看我们这看守的得严丝合缝,连一粒尘埃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个大活人呢?"
一个粗旷洪亮地声音立即答话,中间夹着"啪,啪"拍着结实的肉肉的胸脯的声音,这声音像是地面凭空钻出的粗大的老藤。
"哼,得意的样儿!"
那女子的声音依旧柔媚,倒是里面像多了把飞刀,大有几分待会别被问责的意思。
脚步声随着说话声飘到了门外。
"把门打开!"那个粗旷地声音就像是棒槌,凭空砸醒了看守一般,看守触电般,赶紧抖动着开门。
先是一串钥匙稀里哗啦的撞击声,随着看守的抖动,那其他的钥匙就像在半空中画着一道道诡异的符儿,给闭眼的她徒增几分紧张。
她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听着那大串钥匙的聒噪,心脏越发不受大脑控制的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