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惊洲别墅,他依旧攥紧苏音手腕,砰的摔上门,拉着她就往里走。
苏音一路沉默,她顾忌着顾惊洲的面子,在公司里没反抗。
可是到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苏音不再乖乖的,她奋力想要掰开顾惊洲的手,一边大叫,“顾惊洲,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拉我上去做什么!”
顾惊洲目露凶光,对她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又拉又拽的往楼上去,“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去上一海时候吗?还是他跟着你去了洛城?
还是从你卖光影开始,你们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们一直都偷偷在一起是不是?苏音,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苏音大怒,“顾惊洲,你这个混蛋!我跟谢宁没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顾惊洲,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不相信我,却选择去相信那些捣鬼的人!”
顾惊洲突然转身,站在台阶下俯视一手攥着栏杆的苏音,“捣鬼的人?捣鬼的人用了什么办法,能把你和谢宁放在一张床上?还能把你们俩的衣服脱光?
又用了什么办法,在你这个人就在办公室的时候,隐形偷偷溜进你的办公室,坐在你的椅子上发那些邮件?
捣鬼的人?苏音,是你心里一直都有鬼吧。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一直都在恨我。
是不是因为我当初要跟林溪订婚时提出跟你分手,你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你计划了这么多来报复我?
加州的事你是故意的吧,洛城的事是你联合你哥做的吧?我顾惊洲太蠢了,我居然会被你苏音欺骗!
我丝毫不相信苏淮北跟曹经理的勾当,他一丁点都没跟你透露过!
你们去加州的事,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他是故意跟你一起去的,好偷偷把钱转移到你们瑞士银行的账户上?是苏淮北用你母亲的名义开的户头吧?”
苏音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脸色越来越灰败,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我没有,我没有……”
她喃喃的说着,顾惊洲的脸在她的泪眼里渐渐模糊,最终扭曲得不成人样。
顾惊洲看到她这副模样并未心疼,他往下迈了一步,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摇晃,“所以你从我这儿逃跑去洛城,不是去救苏淮北的,而是你们已经暗中联系,想要一起逃跑吧?
那个杀手,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吧?如果苏淮北逃不掉的话,他就要自导自演这一出苦肉计?他害怕我不相信你,他让杀手给他一枪再让自己被抓住,就是为了保护你。
苏音,你早就看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苏音,你还真是人尽可夫。
你什么时候跟谢宁勾搭在一起的?你做这些对CG不利的事,是不是为了帮着信和打击CG?
你跟苏淮北,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也……”
“啪!”苏音拼尽全身力气,一掌掴在顾惊洲脸上。
空气瞬间凝固,两个人同时呆住。
苏音盯着顾惊洲的脸,朦胧中看到他脸颊上的指印开始浮现,心痛混合着屈辱,她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短暂的平静,顾惊洲的目光更冷,嫉妒和愤怒让他没有思考的余地,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自骨头缝里往外,就连睫毛和指甲都在生生的疼。
可他对这种疼痛又无可奈何,他想要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压制住,却只感觉到疼痛在自己的身体里东奔西突一直暴走。
这种无力感让他更加愤怒,他瞪视苏音:是你,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苏音哭得不能自已,全身瘫软的往下滑,紧握着栏杆的手松了开来。
顾惊洲半拖半拽,将她带到二楼,打开一间房间推她进去,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屋子里的昏暗将苏音笼罩,她下意识的去拍门,一边哭着哀求,“顾惊洲,你别这样,你放我出去呀!顾惊洲,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门外的顾惊洲,双手在身侧握成拳,他低着头,肩膀耸着,脸上是无限的哀伤和无奈。
再抬起头来时,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犀利冷淡,一如那年苏音初见他时的模样。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远,苏音转身,后背贴在门上,渐渐的滑坐在地上。
地毯很柔软,苏音却只觉得寒冷和害怕,她抱紧自己,将脸埋在膝盖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顾惊洲下楼走到沙发边,可是苏音的哭声犹在耳畔,他焦躁的点燃一根烟狠吸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应答:“老板,有什么吩咐?”
“给我把所有发布CG负面新闻的网站负责人资料查一下,然后发给我。”
对方迟疑,“老板,现在新闻已经铺天盖地的转载了。虽然有些网站相关页面已经打不开了,可是微博和ins还有推特……”
“要你做你就去做,现在,马上!”顾惊洲怒吼。
对方显然没见过顾惊洲发那么大脾气,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
顾惊洲挂了电话,重重坐在沙发上,手指里的烟升腾着烟雾,他疲惫的捏捏眉心。
楼上苏音的哭声似是止住了,顾惊洲往上看了一眼,一颗心又揪着痛了起来。
苏音和谢宁!他仰面半躺在沙发上,脸上是嘲讽的笑。
堂堂顾惊洲,身边的女人居然一直背着他偷人,而他丝毫没有察觉,还一心一意的想要娶她进门,甚至于,还把母亲留下的戒指送给她做订婚礼物。
顾惊洲先是唇角上扬无声的笑,渐渐的他再也抑制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高,绕着屋顶飞旋徘徊,只是不知,蜷缩在二楼房间里的苏音,有没有听见。
直到笑得眼角有泪光,顾惊洲才喘息着收声,手指里夹着的烟快要燃尽了。
顾惊洲坐直身子,将最后一丝有温度的火苗按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他站起身,整理着衬衫和西服下摆,再翻起大衣领口,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