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H291星系指挥部的大屏幕上,站在那双头星人用虚拟声光技术搭建出来的太空舞台上,最靠近正在向在场的远征军与平叛军说话的萧抱石身后的位置上,站着的正是双头星人护卫舰队的指挥官与女秘书。虽然在此之前,H291星系并没有多少与双头星人打交道的机会,哪怕是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跟这位双头星人护卫舰队的指挥官也都没有任何交情,更不认识来自路西法身边的这位女秘书,但却不妨碍他们很清楚地从他们的制式礼仪护甲身上,看出护卫舰队指挥官与女秘书的军阶,从而很确定地知道站在这个位置上的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代表着双头星人在这片战区里说话算数的人物。
事实上,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作为H291星系军方的最高掌权人,对于双头星人战区大使护卫舰队的指挥官其实并不陌生,只不过这种不陌生只不过是单向的,因为这位护卫舰队的指挥官阁下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只是他们每到双头星人的节庆,都有按照惯例向着这位双头星人战区大使的护卫舰队的最高长官致送礼物及问候,只是作为低等文明,他们连被这位护卫舰队的指挥官赏见一面的机会都至今还没能够轮得上。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笑话,但无论是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还是诸如H291星系的元首这样真正掌控一个文明的实权人物,却都知道这就是真真切切的现有宇宙的现实。在现在的宇宙当中,所有文明之间共守的规则其实可以称之为以宇宙霸主双头星人的天国政权为中心的宇宙秩序,这不是什么票选公推,而是双头星人用自己无敌于宇宙,甚至可以说是超前现有宇宙常规战力一个时代的无敌军队打出来的秩序。
宇宙间的文明如恒河沙数,作为几无抗手的宇宙霸主,双头星人建立的天国政权将整个宇宙划分成10086个战区,派出战区大使作为双头星人在相应战区的最高代表,虽然各个战区的情况不一,有些双头星人控制力严密的战区当中,双头星人的战区大使俨然封疆大吏,将所在星域的所有文明全部纳入到双头星人的运行体系当中,哪怕做不到令行禁止,也是自成一体。而有些处在边远地带的战区,双头星人的战区大使则更多是作为一种象征性的存在,代表着双头星人的天国对于这片星域而言,仍然是至高无上的宗主性质的存在。
H291星系所在的星域属于双头星人划分出来的第9527战区,值得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庆幸的是,他们所在的这第9527战区,在宇宙当中属于资源贫乏的最偏僻的星域,双头星人根本没有在这里投入太多的关注,所谓的战区大使也就是个维持双头星人存在的虚职,在萧抱石之前,这第9527战区的战区大使,在双头星人的天国政权序列之中甚至已经空缺了好长一段时间,如若不是如此,路西法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把这个在双头星人的天国政权里面也算得上地位不低的战区大使的位置,送给了萧抱石这么一个来自于原始文明的土著。
但哪怕就是在第9527战区这种双头星人根本没有投入精力进行控制的地带,理论上双头星人的战区大使仍然拥有对于发生在他所任职的战区里所有文明之间一切争端纠纷进行调解与处分的权利。尽管在这个无人重视的第9527战区,战区大使的位置曾经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缺,甚至就是路西法兼领了这个职位之后,也没有实质性地上任,但这片星域的所有文明,对于代表着双头星人存在的战区大使的办公室及护卫舰队都还是要保持着所有的应有的礼节与尊敬。
更何况,即便作为最不受重视的战区,配置的战区大使护卫舰队也自然算得上最薄弱的军力配备,但也已经足以镇压中等程度的文明了,如H291星系这种只能算得上是低等文明的存在,如若这支战区大使的护卫舰队真要火力全开,实行突击斩首战术,哪怕是依仗主星的防御体系,能够抵挡得住多久,就算是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也是毫无把握。
至于与护卫舰队指挥官并肩而立的那位女秘书,H291星系的军方高层包括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在内,自然是无人得识,只不过她身上佩戴的军阶标识已经说明了她是与护卫舰队的指挥官同一等级的军官,而且她所站立的位置也明显就是与护卫舰队指挥官分庭抗礼的角色,在这种双头星人战区大使巡视前方的礼仪场合上面,每个人的站位都是根据不同的身份有着不同的讲究,这也是双头星人在这些他们所统治的星域展现他们尊荣的重要手段,一般不至于出现什么荒腔走板的可能。
对于瑟诺冯元帅与索尼尔元帅这种顶级世家的子弟来说,从懂事开始,学习的课程当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去熟悉双头星人的天国的政权构成,甚至于包括了这些礼仪细节,都要做到烂熟于胸,这就是在以双头星人的天国政权为中心的宇宙现行秩序之下,如H291星系这种低等文明的悲哀。
是以虽然现下萧抱石是站在由虚拟声光构成的建构于太空之上的虚拟舞台之上,站在他身后的战区大使护卫舰队指挥官与女秘书也是周身套在个人护甲里面,看不清太过细腻的表情,但无论是瑟诺冯元帅还是索尼尔元帅,都可以从种种动作的细节,看得出无论是战区大使护卫舰队的指挥官,还是那位同样军阶的女军官,对于萧抱石这位异星人的战区大使,居然是一种类近乎于完全恭顺的感觉,无论从任何的角度来看,都没能够看出他们对于萧抱石这位异星人的战区大使,有任何一分他们想像中必然存在的裂痕与矛盾的迹像。
可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