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殷城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举起手里的木雕晃了晃，“有人质疑这是假货，所以不得已，让老先生看看。”
公孙野点点头，眯起了眼睛，“假货？交易所存在了十多年，从来不曾出现过假货。既然有人这么质疑，那肯定是有点证据的。”
说完，他的眼神移到了老头子身上。
老头子一看到公孙野，气势立刻就消失了，心里直骂该死。
“哦，是你啊，钱头……”公孙野冷笑一声，旁边的年轻人发出不屑的声音。
这个人，常年混迹在国内各大交易所之中，以专门挑刺压价为名，但每次都是见好就收，交易所的管理人员也就懒得管了。
这次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手上有什么东西被他看中了。
见殷城手里的木雕，公孙野面上不动，淡淡道：“那就开始吧。小萌，你仔细看着点。若是有人在中途动什么手脚，直接扔出去吧。”
叫小萌的年轻人点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东巴。
钱头这会梗慌了，想动手脚的是他，但没想到偏偏碰到了公孙野在这里，只好握紧了拳头，硬着头皮道：“麻烦这位小兄弟了。”
见他的态度前后完全不一样，张济小声道：“这个公孙野……不对，公孙老爷很有威望啊。”
“废话。”殷城白了他一眼：“倒爷界的大明星，可是我们崇拜的偶像……论等级，我家老爷子只怕也要逊他一筹。”
既然殷城都这么说了，张济只好闭嘴，不敢多讲一个字了。
东巴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还是挺有压力的，拿着工具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雕，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情况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摊在自己的手掌上。
“这个是……”旁人发出一声惊呼，“也是祖母绿！”
而且颜色比那颗四百万梗深一些，小萌走过去拿起祖母绿，交给了公孙老爷。
公孙老爷似乎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个放大镜戴在眼睛上，迎着灯光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不错，都是商品，还没经过打磨有点可惜……产地嘛，看不出来，但应该不输给国外那些地方。”公孙老爷点点头，将祖母绿还给东巴，东巴又交给了殷城。
此时的张济和殷城早在别人说出是祖母绿的时候，心里就乐开了花。
两颗祖母绿，加起来最起码也要一千万了！
“好了，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公孙野擦了擦手，问道。
“他，出双倍价格买下这一颗祖母绿。”殷城指了指柜台里的宝石。
“嗯，赌注有效，钱头，是现金还是转账？”
一旁的钱头早就傻了，连续两颗祖母绿？这就相当于买彩票连中两次头奖，几率低的吓人。
“这样吧，八百万的现金太夸张了，我怕被抢，就给我张银行卡吧，初始密码就好。”殷城笑眯眯道。
钱头黑着脸，这个时候肯定要赖账，偏偏公孙野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咬牙道：“行，给我五分钟。”
“早去早回啊您嘞！”殷城夸张的挥了挥手，但转头面向公孙野的时候，又是满脸的尊敬：“这次麻烦公孙老爷出面了。”
公孙野看着殷城道：“不错，小辈里有认识我的人不多了……莫非，你也是……”
“没错。”殷城恭恭敬敬的报上了自己的家门。
“奇怪了，你既然是殷老头的小孙子，怎么不去主办方那边，跑来交易所这里卖货？”公孙野摸着下巴道：“我可不记得殷老头有这么喜欢磨砺小辈的。”
殷城愣了一下，苦笑道：“这个……其实……”
“公孙老爷，我这里还有一颗木雕，不知道您有兴趣吗？”张济打断殷城的话，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嘴。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萌对于张济这样冒犯的行为十分不满，正要开口呵斥的时候，公孙野道：“好，那你们等下来三楼，我的休息室。”说完，他就带着小萌走了。
张济松了一口气，殷城好奇道：“你刚刚干嘛说这句话？公孙老爷什么东西没见过，你别跟土鳖似的献宝好不好？”
“你懂个屁！”张济骂了一声：“我这是在约这老爷私下谈话懂不懂？难不成你想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殷家现在的情况？而且刚刚你闹出来的动静那么大，万一被殷智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殷城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但还是好奇道：“可是……公孙老爷能知道什么呢？”
“我刚刚看你们的谈话，他居然能喊殷老爷子叫殷老头……应该是有些交集的，不管怎么样，先跟他见面再说，没准能走个捷径什么的。”
见张济片刻之间已经把事情全部都想好了，不由得佩服了起来。
很快，钱头把银行卡送了过来，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也不敢赖账了。
拿到了银行卡，张济和殷城草草收拾了一下柜台，虽然有点可惜这个租赁费用，但现在去见大人物比较要紧。
整个交易所只有三楼。
一楼是给张济和殷城这样的散客准备的交易地点，所以人多也杂，二楼是给特定的客人，也就是交易所主人的固定客人准备的，人不多，但张济瞟了一眼，只觉得里面金光灿灿的。
殷城说里面随便一个东西都能在融城的豪华地段全款买房，弄的张济想买个头套去打劫。
三楼则是整个交易所最重要的地方，是贵宾室，而且不是人人都能当贵宾，哪怕二楼那些分分钟以亿为单位进出账的人也不行，只有在业内有权威，或者是交易所的合伙人才能在这里拥有自己的房间。
交易所的主人殷城也不知道，只大概知道全国这样的地方有五个，帝都则是最重要的一个，其次是羊城，再来是靠近南边的南城，剩下两个据说已经废弃了，不过张济和殷城猜测应该是在戈壁那边。
闲聊间，两人已经到了电梯，正要摁按键的时候，被两个黑衣人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