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刘叔,麻烦你们帮个忙。”殷卓走到角落里,搬开堆放在那里的东西,露出灰暗的墙壁。
三个人把东西挪开之后,殷卓深吸一口气,“你们千万别被吓到。”
随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开关,张济看着墙壁上的东西,倒抽一口气,连起身的殷城看到都愣住了。
墙壁上是一幅画,准确的说是一副壁画。
壁画画的是一个女人,发型是古代的那种女人高高挽起的发髻。她穿着很像是仙女一样的衣服,那种衣服应该叫做广袖流仙裙,在手臂上还绕着一圈,表情则是带着一种审视众生的感觉。
非常的神圣,也非常的让人敬畏。
“这是……”张济被彻底震惊了:“这是女神像?女娲吗?”
殷卓点点头,“没错,这个就是神话里,创造了人类的女娲神像。”
张济之前在不少书籍里有看过类似的画像,但从来没有一个像眼前的这幅画像一样,那么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女神就会从墙上走下来,带着使命和怜悯众生的责任。
“不过这个不是关键。”殷卓把手电筒的光亮调整了一下,专门只照射着其中一个地方,让他们看清楚。
女娲画像的手是双手微微平放在胸前,动作像是在托着什么东西,张济仔细一看,瞳孔在瞬间放大了。
那是……是如意,正是东野夫人找回来的那把如意!
张济之所以能这么快的判断出来,是因为画像上的如意和他们看到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手法。
而在女神像右手的大拇指上,戴着的就是张济的扳指了。
扳指和如意都出现在女娲神像上,这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这下你们明白了吧,为什么我会说这件事和张济有关系。”殷卓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是听梦婆婆的描述,她还有点不信。
眼下真的看到了,她的内心也有点被震撼了。
这里面唯独不明白的人是刘叔,殷家祖祠在这里,刘叔当然也知道,但是从来都不知道里面居然有一副画像,实在是……太诡异了。
“奇怪了,为什么老爷子要在这里画一副画像?”殷城不解道。
殷卓摇摇头,“这个关键梦婆婆也不知道,但是你们不是曾经入梦过吗?老爷子的梦境里有没有类似这样的线索?”
张济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在老爷子的梦境里看到的只是老爷子不堪回首的童年,什么怪力乱神也好,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像传说都没有看到。
“喂。”殷城突然拍了一下张济的肩膀,“我之前听老爷子提起过一件事……就是他出村是有一个契机的,但是契机是什么老爷子却没有说,你说会不会跟这个画像有关?”
张济突然想到那个怪异的村子,无论是信仰还是生活习惯都和自己已知的民族不一样,莫非真有什么关联?
但是不管有没有关联,他们都必须再进入一次老爷子的梦境,但是有殷智和殷海的骚扰,只恐怕再入梦一次没那么简单。
“你们先别急,”殷卓道:“梦肯定还是要入的,但不是现在。”
“怎么说?”
“我们要先回帝都,只有坐在老爷子身边,从老爷子本身入梦,就能把殷海的影响降到最低。”殷卓努力回想着梦婆婆告诉自己的事情,缓缓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张济叹了一口气,“刘叔说了,所有能回帝都的办法都被殷智控制住了,只要我们一露面,肯定会被抓起来的。”
殷卓翻了个白眼,“笨,不会找人帮忙啊?”
“找人帮忙?”
“没错,当然是和张济你有交情的人啊。”
“和我有交情?”
“周家的那个小姑娘,你难道忘记了?”殷卓给了张济一个“你这个负心汉的表情”,“她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尝试联系我,那姑娘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吗?”
周歆语?
张济怔了一下,上山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周歆语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诶,要不说你们这些臭男人薄情呢。”殷卓摇摇头,“人家对你的感情你难道还感受不出来?”
“这个……”
“算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了,总之这件事我暂且先替你做主,已经找了周歆语帮忙,等到了晚上,她就会过来,想办法用他们家的私人飞机送你们回帝都。”
周家有自己的私人直升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麻烦就麻烦在如果要飞帝都,需要提前一周的时间找当地有关部门批准航线。
如果航线批准不下来,直升机也只能在自家的空中飞一飞。
没想到在殷卓出来给周歆语打电话的时候,周歆语居然很快答应了下来,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短时间内拿下了航线批准。
这就让殷卓很诧异了,不过诧异的不是别的,是周歆语对张济的这份感情。
主要是这段时间殷家变天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虽然明面上没有多少人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殷老爷子大概是活不长了。
殷夫人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毕竟是个女人家家的,殷家偌大的产业不可能全部交给殷夫人,所以到最后,殷家管事的只有那几个儿子,或者孙子。
对于殷家大张旗鼓的找张济和殷城,虽然话没有讲明,但放出来的风声是他们俩坑了老爷子,导致老爷子昏迷不醒,也就是说把舆论转向了这两个人。
现在谁帮助他们,就是在和殷家作对。
只有周歆语在知道之后义不容辞。
听到这里,张济心里有点复杂,对于周歆语对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是个什么情况,怎么敢高攀,再说了,不管是周歆语也好,王晓婷也好,他对她们的感情始终如一,就是朋友。
而周歆语这么帮助自己,张济只觉得自己欠他们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