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雕刻着各种神仙的模样，张济看不太出来是什么，倒是殷素素伸手摸了一下。
“嗨，都是从农民手里收回来的。”老板也不避讳东西的来源，“姑娘眼光不错，这可是乾隆赏玩的瓶子，是真品，绝对不是赝品。”
“怎么卖？”
“一口价，一万五！”
殷城也看了一眼那瓶子，是真品无疑，但上限也就是一万五了，买回去再倒卖出去没什么可赚的，摇头道：“五千。“
这一口气直接砍了一万，惹得老板不满道：“小伙子，讲价不是你这么讲的。”
殷素素耸耸肩，她反正也就是随便问问，起身便要走，老板慌忙喊住她，“诶，小姑娘，你不买了？”
她摇摇头，“不要了，我就是随口问一问，而且你这瓶子品相也不好，你就一口价一万五，我二哥叫五千你就赚了不少了。”
老板不由得冷汗都下来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和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公子哥一言就能点破。
随即他咬牙道：“八千！”
殷城不慌不忙道：“五千一。”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老板目瞪口呆道，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一百一百加价的人，这不是欺负人么？
他不知道从哪又把自己的扇子拿出来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老板，既然诚心卖的话，那就五千五好了，这时间还久，我们也不急。”
最终，他们兄妹以五千五的价格把这个瓶子抱了回去，临走的时候张济都觉得老板心在滴血。
“好啦，买了第一件了，接下来要买什么呢？”殷素素到处瞟了瞟，指着其中一个摊位道：“张济，你不是想找照片吗？你看那边，好像是专门卖照片的。”
张济定睛一看，还真是，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老式的相册，粗略估计有个四五十本。
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张济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年轻姑娘，模样像是还在上大学，她摊位上全部都是她从全国各地找来的老照片。
照片里面年轻、老的人都有，国人外国人也都有，全都是黑白照片，还有一些是后面照相馆自己给照片画了口红腮红什么的。
满满的都是年代感，殷城似乎很感兴趣，蹲下来找了一本，随意的翻了翻。
他的这本似乎是谁家丢掉不要的相册，里面有记录小孩子成长的，但大多数都是大头照。
“哇，二哥，那个年代都流行这样的麻花辫吗？”殷素素显然没怎么见过这张的照片，只看着里面的女人清一色的都是两根油亮的麻花辫搭在胸前。
他点点头：“是啊，过去的人都是这样，那个时候女人的头发越黑越亮，就越有人气。”
本来张济也想说两句的时候，就看见摊主小姑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斥着不解和打量，看的张济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呃……怎么了？”张济放下手中的相册，问道。
摊主摇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吧，怎么说都起码七八十年了，怎么可能还会这么年轻？”
这句话殷素素听到了，也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难道他长得像过去的通缉犯？”
说完，指着旁边的一叠已经泛黄的纸，那是一叠民国时期的通缉令，保存的很完好，上面用毛笔写着什么时候通缉了一个人，报酬几块银元等等。
张济哭笑不得道：“素素，怎么可能，那里又没有画像。”
“呃，这么说可能有点失礼，但……”摊主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叠小相册，大概只有巴掌那么小，“但是，确实太像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多看了你两眼。”
说完，她翻开其中一页，张济凑过去，眼睛都看直了。
照片是一张拍摄于建国后的黑白照片，里面有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过去的结婚照，就是贴在证件上的那种。
男人眉清目秀，看着前方，那眉眼……和张济简直一模一样。
而他旁边的女人，一样眉眼明艳，即便是黑白照，也难以掩盖她的美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济迷惑了，难道是自己的父亲的照片？可不对呀，这张照片是1950年，自己的父亲出生在1957年，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拍照片吧？
接过相册的殷素素一看，突然大叫一声：“二哥，。你快来看！”
“嗯？”殷城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脸疑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奶奶在一起了？”
一口唾沫差点没把张济给噎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你奶奶在一起。”
“但是没错啊，这张照片里的人，真的是我奶……不对不对。”殷素素指着照片里的女人的脖子道：“二哥，奶奶这里有胎记，但是这张照片里没有。”
“还有你们看清楚时间。”张济忍不住想翻个白眼，“那是1950年拍摄的，殷奶奶最多七十一二岁，这个时候她才三四岁还是五六岁，怎么可能会拍的出这样的照片。”
殷城收起玩笑话，对摊主道：“请问一下这张照片你是从哪收回来的？”
“这个？”摊主仔细的想了想：“嗯，好像是去年我去帝都的时候，路上碰见一个奇怪的老人，说这些照片要留给有缘人，就送给我了。”
在帝都？
他忙道：“那这些相片你卖吗？”
摊主看着张济，笑道：“如果是你们的话，我就卖了，一张五十块，这本就收你们六百块好了。”
殷城急忙掏出六百给她，将相册抱起来小心翼翼的装好。
张济好奇道：“你买这个照片做什么？”
他瞟了一眼张济：“当然是拿回去好好研究啊，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照片还出自帝都，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诡异。”
“就是啊。”殷素素点点头，“没准查下去，还能查出张济你是我们家的亲戚呢，这就好玩了。”
这怎么可能，张济哭笑不得，“我家三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如果有你们这样的亲戚，我还至于穷成这个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