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咬了咬牙，伏在张济耳边道：“是有个叫刘少的，只不过他来的次数不多，一周也就来个两三次，都是双数来。”
“来的时候有没有带什么人？”
听到张济这么问，刘少讪笑一声：“这……就不好说了，刘少是有几个相好的，但好像挺多的，每次都不一样……”
“谁问你这个，”张济翻了个白眼：“我是说男人，比如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
“这……”经理挠了挠头：“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有吧，只是我没见过而已。”
问了等于白问，张济不耐烦的挥手让经理走开，接着慢慢等。
既然刘少是双数来，今儿又是周四，所以他应该能等到。
等了接近两三个小时，刘少才进来，他带着一副太阳眼镜，完全二世祖的打扮，见到经理就嗯了一声，径直上了二楼。
张济让经理牢牢闭嘴，不准把他向经理打听过刘少的事情说出去。
经理拍着胸脯一口承诺下来，他看张济也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要做出其他举动的样子，况且谁也不会因为跟踪另外一个人就砸五十万出去的吧。
张济看了看手机时间，刘少这顿饭大概会吃一个小时，接着就回公司汇款。
他很想阻止刘少，但他又没办法阻止，没有证据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他。
一小时后后，刘少离开，张济却没有动，又等了半个小时，张济便看到梦里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下了楼。
张济立刻跟在他身后，一直跟他到郊区，见他进了一家门口招牌破破烂烂的院子，看起来像个加工厂。
“铭盛机械厂？”张济记下这个牌子，立刻打电话给王晓婷，让她帮忙调查一下。
半小时之后，王晓婷回过电话，语气却带着疑问：“张济，你调查这个机械厂做什么？这机械厂两年前就倒闭了，而且是因为产品不合格，出了很多事故就倒了，怎么，难道你想找这家合作？”
“没有，只是最近在了解这一块，偶然看见了，所以了解一下。”张济随口胡诌了一番，才打消了王晓婷的疑虑。
“这样也好，省的你推销的时候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今天爸爸还问我你有没有出去，我说你出去了，他还特别高兴。”
张济心不在焉的嗯了几声，挂下了电话。
现在知道了那尖嘴猴腮要给刘少的机器是什么，后面就好弄了，张济将车开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停好，立刻给母亲打了电话，说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没想到母亲没有像平常那样嘱咐他注意安全，而是很冷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以后挂了电话。
张济没多想，将车子的椅背放平，静静的看着机械厂的大门。
果然，在晚上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两张专门负责运送大型机械的车开了出来，尖嘴猴腮跟在车后面，在门口的空地上停下了车。
“停停停，都停了！”尖嘴猴腮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都停了，妈的，我说话都听不见？”
车停下，从驾驶室下来两个人，打着手电筒，埋怨道：“我说虎哥，你这么费力巴拉的干嘛，直接丢给刘少那小子不就得了，还要换牌子，麻烦不麻烦？”
“呸，你以为人人都是那种人傻钱多的？老子这批货压了两年半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手，再赚最后一笔，怎么，都不想要钱了？”
虎哥啐了一口，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几块小铭牌，又拿出起子扔给他们：“都别废话了，赶紧换了拉走，老子看到这鬼东西就火大！”
原来是换了牌子的，就说周国生就算再怎么信任刘庆，也不会不过目这些机器，要是看到机器的牌子是个倒闭两年的厂子里出来的，说什么都不会用的。
换个别家的牌子，在订购单上做个手脚，就糊弄过去了。
张济恨的牙痒痒，这些王八蛋，为了赚钱，连别人的性命都不顾，简直可恶！
大车大概拉了四台机器出去，应该是往郊区的厂房过去，张济没有再跟，而是摸黑回到了镇上。
将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不到十遍，张济决定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刘少和那个尖嘴猴腮的虎哥，而这件事，如果不让周国生亲眼看到的话，他绝对不会信。
事故是发生在一周之后，那个时候机器才会正式启用，张济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决定等到了那一天，再和周国生摊牌。
周国生的动作很快，在机器到位之后，工人也跟着到位了，一周之后，工厂正式开工，而这一次，张济起了个大早，根据自己的印象来到了工厂。
工厂里只有三五个工人在做最后的准备，张济从兜里掏出一叠人民币，走过去笑眯眯道：“大家好，我是周总派来的人，周总说了，开工第一天一切以安全为主，这些钱是周总给大家的，当做开门红包！”
他准备了大概一百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都塞了五百块钱，那些工人一看第一天就有钱拿，连忙道谢说周总厚道，接着欢天喜地的通知其他人。
张济又让他们晚三个小时再开工，工人又回到了不远处的宿舍，睡回笼觉去了。
他就在路边等着，工厂开口第一天，周国生肯定要过来看看。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周国生坐着车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周歆语。
在看到只有张济一个人站在工厂前的时候，周国生皱眉道：“张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济？”周歆语惊呼一声，突然想到一周前张济跟自己说的事情，也跟着皱眉道：“你来做什么？来捣乱的不成？”
张济摇摇头，正色对周国生道：“周先生，我知道你对我的行为有疑问，但是我想跟您说，现在工厂还不能开工。”
周歆语急忙上前拉开张济，小声训斥：“张济，你抽什么风？别以为你救过我一次就能对我家的事儿指手画脚。”
刘少紧跟着他们过来，刚下车就听见张济的这番话，吓的冷汗都出来了，“张济，你存心捣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