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濯了一身的尘土和疲惫,耶律陌风对着树林外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踏着轻快的蹄声跑到他们身边。
耶律陌风小心地把水盈涵扶到马背上,自己坐在她的身后,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不再策马急驰,而是缓缓而行,朝着那散落在草原上的帐篷走去。
“公主~~~公主!”悦儿远远地看到水盈涵和耶律陌风骑着马儿轻快地向他们跑来,开心地大叫着。
“呵,是悦儿,悦儿没事,她也安全地到這来了。”水盈涵高兴地説着。
耶律陌风看着她兴奋的笑脸,“所以我説不用担心,只要有“铁血十骑”在,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到了跟前,水盈涵开心地跳下马背,悦儿飞跑过来,先冲着耶律陌风微微一福,“奴婢参见王爷。”见耶律陌风轻轻挥了挥手忙来到水盈涵跟前,两手扶住她的肩,明亮的眸子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公主,你没事就好,白天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悦儿,你也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水盈涵也紧张地看着她。
“公主,我没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么?”悦儿在她身前转了一圈。
“是戚将军救了我们。”她继续説着,没注意到耶律陌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戚将军?他怎么知道我们遭到马贼的偷袭?”
“戚将军説他只是隐约地感到公主有事,所以就带着人马赶来了,可惜因为马贼劫持了宫女的马车,没办法只好放他们走了。要是抓住他们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悦儿恨得跺着脚。
“那几个宫女怎么样了?”水盈涵忙问。
“马贼跑掉后就把她们放了,所以她们没什么事,只是被吓得不轻。”悦儿很详尽地説着,突然眸子里的光一暗,“可是哈格齐为了救我受伤了。”
“伤了哪里?严重吗?”
“肩上中了一箭,他自己説没事,可是当时我看着流了好多血。”悦儿説着,眼中竟似要滴下泪来。
“那你快去照顾他吧,我這里没事的。”水盈涵忙吩咐着。
“那公主,王爷,奴婢先告退了。”悦儿转过身朝着其中一座帐篷跑去。
耶律陌风从水盈涵身后走过来,一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扶着她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哈格齐受伤了,你不担心他么?”水盈涵转头看向他。
“他们都是随我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人,对于他们的实力我比谁都清楚,哈格齐不会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也许他是有别的目的也説不定。”他淡定地笑着,脑子里闪过哈格齐看着悦儿的目光。
“别的目的!?”水盈涵一脸的不解。
“好了,我的公主,不要去操心别人的事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换好衣服先去用餐呢,你不想在未嫁之前夫君就被饿死了吧?”耶律陌风对她开着玩笑。
听了耶律陌风的话,水盈涵才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很饿了,于是对他温柔地一笑,“好吧,我们去吃饭。”
两人进了帐篷内,耶律陌风指着小几上的衣服,对她説“穿這个吧。”
水盈涵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向那件红色的有着契丹特色的衣服,然后又转向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心想他不会是又想站在這里看着自己换衣服吧。
耶律陌风看着她紧张的脸,声音中带着极尽的温柔,“我先去看下“铁血十骑”,再做些安排,你换好了衣服我会叫寒烟过来带你去用餐。”
“嗯。”水盈涵忙把头点得象捣蒜一般。
“就這么不想看见我?”耶律陌风略带危险的表情凑近她的脸,唇似乎要贴上她的。
水盈涵迷茫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通红了小脸儿。
耶律陌风好象很喜欢這样逗她,看着她窘迫的神情,哈哈地笑着走出帐外。
水盈涵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這个男人就象自己的克星一般,和他在一起总是很紧张,又莫明地被他占尽了便宜。可是自己的心竟象不受控制,甚至在他吻自己的时候都忘记了要去拒绝。可如今自己是他的王妃,好象不能用占便宜来説他吧,他的吻轻柔而舒缓,象和煦的风暖暖地抚过她如花的唇畔。
想到這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在想這些。天啊,真是要羞死人了,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這般不知廉耻了。
她抚了下胸口,伸手拿起小几上的衣服,悦儿此时不在身边,所以她只好自己来换了。
她躲到屏风后面,不一时便换好了衣衫,她走出来拿起屏风上一块柔软的布擦干了半湿的长发,然后带上了那顶漂亮的帽子。
此时的她上身是一件领口、袖边和下襟都滚了白色狐狸绒毛的红色短衫,领口高高束起;下身穿了与衣服颜色一至,同样滚了毛边长至膝盖下的短裙,脚蹬一双鞋尖微微向上翘起的红色皮靴;头上的帽子也是完全的契丹样式,高高的尖顶上面有一条长长的飘带,帽檐处宽宽的向上折起,同样的滚了毛边,在额前还缀满了一串串小小的珍珠。
“公主。”门外响起悦儿的声音。
“进来吧。”
“哇,公主,你好漂亮哦。”悦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您這样一穿变得奴婢都要认不出了,就象契丹的郡主一般。”
説着她嘿嘿地笑着,“公主,您一会肯定要把王爷迷得晕过去。
“你這张嘴啊,就是喜欢不停地乱讲,你不会就是要来看我穿衣服的吧?”
“哦,对对。王爷来叫我带您过去用餐,本来王爷是叫那寒烟来的,可是我看她一脸的不情愿,就拦下她自己跑来了。”悦儿喋喋不休地説着。
“嗯,那我们快去吧。”主仆二人出门向外走去。
“你的哈格齐没事了?”水盈涵揶余着她。
“公主!你又取笑我,什么我的哈格齐,我和他才没有关系呢。”悦儿涨红了小脸,努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哦哦,知道了。哈格齐是哈格齐,悦儿是悦儿,扯不上一点关系。可是刚才是谁説哈格齐为了救自己受伤了,一脸要哭的表情呢?”水盈涵继续逗着她。
“我……我……我哪有,人家才不会为了那个丑八怪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