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冬去春来,水盈涵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耶律陌风得知了下毒的事情后便将水盈涵身边的侍女全部换成自己的心腹,寒烟也留在了水盈涵身边,并暗中派“铁血十骑”去调查春桃和夏荷的真实身份,对水盈涵的照顾也更加细心。
三月的天气如果在温暖如春的洛城早已是繁花似锦,可是身处這荒芜的大漠中确还是春寒料峭。
经过了一个严冬,耶律庆甄的身体慢慢地有了些好转,但是也渐渐觉得自己年已老迈,便想到了要立太子。皇后怕太子之位落到耶律陌风身上,便频频地对耶律庆甄吹着枕边风,又让自己的弟弟在朝中为成王笼络人心,耶律庆甄几番思虑确始终下不了定论该立哪个王子。
就在皇后焦虑万分的时候,一封密信送到她的手中,她忙派人叫来了耶律陌文,“文儿,靖王终于有动静了。”耶律陌文刚跨进她的寝殿,她就迫不急待对他説。
耶律陌文看罢信,置到烛火上燃尽,“原来這靖王的人就在亲王府中,确为何這么久都没有对耶律陌风下手?”
“我也觉得奇怪,不如让她到你的王府中详谈,靖王对此人如此信任,我想定能帮我们。”
耶律陌文点点头。
寒烟如约来到成王府,耶律陌文见了她不禁又起了色心,“好一个俊俏的美人儿,皇阁可真是美女如云那,姑娘若是跟了我,我定可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为靖王那个老头子卖命呢?”説着竟要去摸寒烟的脸。
寒烟闪身躲过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説道,“如果想要我帮你们,就擦掉你的口水。”
耶律陌文听了忙説,“姑娘息怒,本王也是一时开玩笑而已。”然后又笑笑,“我们也是互惠互利,不知道姑娘有何妙计?”
寒烟看着他,“這当然还需要成王您的帮忙。”説着她走到耶律陌文身边,凑近他的耳畔,“成王,让你的人……”
寒烟説完看着他,“但是我并不想要耶律陌风死,事成之后我得到他的人,而你会得到汗位还有君梦婉。”
耶律陌文听了不禁淫笑起来,“好,就按你説的办,哈哈哈。”
天气出奇的好,阳光温暖的洒在身上,空气中竟然没有一丝风,园中的小草已开始慢慢地复苏,院子里高大的树木也抽出了嫩芽。
悦儿扶着水盈涵在园中散步,好奇地把手放在水盈涵的肚子上,突然大叫起来,“呀,公主,他(她)竟然踢了我一脚。”然后一手洽在腰上,另一手指着水盈涵的肚子,“你這个小家伙,还没出生就开始欺负我,等你出生了看我怎么折磨你,哈哈哈。”
水盈涵被她的样子逗得掩唇而笑,“你這鬼丫头,他(她)怎么听的懂你的胡言乱语。”
悦儿嘿嘿地笑着,“公主,我还不是想逗你开心吗,王爷天天忙着朝中的事,很少有时间陪你,奴婢是怕你闷呀,你还笑我。”
水盈涵抬手抚了下悦儿散在额前的发丝,轻轻地开口道,“悦儿,等天气转暖了,我就和王爷説把你嫁给哈格齐吧。”
悦儿害羞地低着头,嘴里小声地説着,“奴婢才不要嫁他,奴婢要一辈子留在公主身边,服侍公主。”
水盈涵看着她羞红的俏脸,“真的不嫁?”
悦儿的头更低了,确不吭声。
水盈涵假装叹着气,脸上装出一本正经神情,“唉,既然你不想嫁,我也不勉强了,明儿把绿儿嫁给他也不错。”
“公主~奴婢……奴婢……”悦儿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説不出话来。
看着她窘迫的神情,水盈涵忍不住笑起来,“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他。”
“公主,你竟然取笑我,我不理你了。”悦儿气鼓鼓地背过脸去。
“什么事,笑得這么开心?”耶律陌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盈涵忙转过身,“风,今天怎么回来得這么早?”
耶律陌风走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轻轻皱了下眉,“手怎么這么凉?冷了怎么不回房里去?”又转向悦儿,“你们平时就是這么照顾王妃的?”
悦儿怯怯地看向他,“是大夫説要经常出来走动,所以奴婢……”
“风,不关悦儿的事,她也是为了我好,而且我穿得這么多,不会生病的。”水盈涵忙道。
“赶快回房间去。”耶律陌风不由分説拉着她出了后园向居住的院落走去。
悦儿赶快跟在后面。
三人还未进院子,忽然有侍卫来报,“大汗请王爷速速进宫。”
水盈涵疑惑地看着耶律陌风“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你先歇会儿,我去去就回。”耶律陌风转身随侍卫离去。
耶律陌风急匆匆地赶到皇宫,耶律庆甄正在批着奏章,嘴里确不停地咳着。
“不知父汗叫儿臣进宫何事?”看着耶律庆甄咳得红了脸,忙走上前拍着他的背,“父汗就不要如此劳累了,身体要紧。”
耶律庆甄没有抬头,摆了摆手,淡淡地説着。“风儿,你知道你的王妃到底是何人么?”
耶律陌风不禁一愣,随后马上恢复了镇静,“父汗,您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王妃不是您为我选的皇阁的公主么?”
“可是朕刚刚收到密报,君梦婉并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是临时被册封的公主。”耶律庆甄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耶律陌风。
听到這耶律陌风忙跪下説道,“儿臣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她都是儿臣的王妃,我不知道有人密报此事到底是何用意,但是儿臣已经认定她了,还请父汗成全。”
“可是有人截到了她写给君一凡的密信,上面所写的可尽是我契丹的机密啊。”
“這怎么可能?父汗,其实儿臣早已知道她并非皇阁公主,她就是儿臣説过的在皇阁救过我一命的那位姑娘。她虽不是公主,但是难道仅凭一封信就能断定她是奸细?如果是别人陷害她的呢?”
“哦?原来是她。你先快起来。”耶律庆甄説着走上前扶起他。
耶律陌风有些莫明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汗,這密报的到底是何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您……?”
“朕想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挑起我契丹同皇阁的战争,可是如今拓拨森已死,还会有谁呢?”
“难道是皇阁靖王?可是靖王是怎么把密报送进来的呢?”
“风儿,父汗叫你来就是想要你调查此事,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的王妃了。”
“可是盈儿她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怎么可以……。”耶律陌风急切地説道。
“只是让她换个地方修养而已,但是现在皇后和几位大臣也已经知道了此事,虽然那给君一凡的信不一定是她写的,但是她不是公主确是事实,避免少生事端所以你不许私自去看她,从现在开始你就先呆在這里,等我派人把她的事情处理完你再走。如果你希望她早日恢复王妃的身份和地位,那可就要靠你自己了。”耶律庆甄不容分辩地説着。
耶律陌风的拳搛得紧紧地,英挺的眉也纠结起来,湖蓝色的眸子中透着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