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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穿越之千年来相会 雪影霜魂 4124 2024-11-19 04:24

  “什么?你去参加皇室狩猎了,居然也不带我去。”

  狩猎结束第二天,姚继宗方才得知阮若弱有份参加了这次盛会,却把他撇下了。自然是气得直跳脚。纵然两人是坐在酒肆一角,这动静也还是引来店堂里其他人伸颈观望。阮若弱急忙给他做小声点的动作。

  “什么组织呀你这是,你居然把党内同志撇下,自己找快活去了。你太不够意思了!我要**党,我要和你脱离同志关系。”姚继宗压低着声音,乱七八糟的小声嚷道。

  阮若弱百般安抚他,“同志呀,你要顾全大局,那种场面,戒备森严。我自己能混进去就相当不错了,哪里还能带着你一块混呀!而且那地方也确实不是好混的,我差点把小命送掉了。”

  这么一說,马上转移了姚继宗的注意力。“怎么回事,你遇到什么险情了?”

  阮若弱于是绘声绘色地把她射兔误射马的一出讲给他听,听得他哈哈大笑。“你的箭术,有着令人防不胜防的功力啊!看来以后再遇上你射箭,只有一个安全地点,就是你的身后。以你为轴心,前面的180度平角范围内都是恐怖地带。”

  阮若弱任由他取笑,自己也摇头不已,“我怎么就会射中那匹马了呢。真是想不通。”

  阮若弱再把结识七皇子李珉的情况說给他听,听得他瞪大双眼。“从一开始他要把你拖去抽上一通鞭子,到最后烤肉孝敬你。这个皇子殿下不是对你有意思吧,否则何以如此前倨而后恭?”

  “拜托,你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男女之情上面去好不好?”阮若弱說着說着,四周看一看压低嗓子道:“亏你也是个现代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只能情情爱爱卿卿我我吗?也有像我們这样兄弟般的交情。”

  姚继宗也学她压低嗓门說道:“我們可以,唐代人却未必可以。你还是自觉一点,对这个七皇子保持距离,不要让李略打翻了醋坛子,否则我怕他会被酸死。”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跟皇宫的距离不是一点点,不会再有遇上李珉的机会。李略酸不死的。”

  姚继宗意犹未尽,“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說来听听。”

  阮若弱想了想,脸上的轻松神色却消失了。“我們还遇上了玉连城。”

  姚继宗愕住,“玉连城也参加狩猎了?他……知道你和李略谈恋爱的事情了?”

  “当然,他一直跟七皇子在一起,李略說什么他都听到了。他的脸色好难看,不知为什么,我明知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但看到他那样,还是没来由的心生愧疚感。倒像对不住他一样。”

  “你說得对,你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你有自己选择感情伴侣的权利。别愧疚了,还是那句话,人生情缘各有分定,从此后各人得各人的眼泪罢了。你的眼泪不会属于他,他会有他应得的那份泪水。”姚继宗有时候真会安慰人,被他这么一說,阮若弱心里舒服多了。

  “說起来,你给李略的三个月试用期要满了。怎么样,他可以转正了没?”姚继宗笑问道。

  阮若弱不答,只是笑。何止是可以转正,简直可以连升三级,越过男朋友未婚夫两个准丈夫阶段,直接提升到终生伴侣的位置上来。笑了半天方道:“要打战了,你替我想想法子怎么应付李氏皇族吧。我可只有你这么一个战友在身边呢。”

  “没问题,任凭差遣。我是革命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搬。”姚继宗谈笑风生,并不视为难事。

  阮若弱忍不住要笑,“說实话,老刘,有你陪我一块穿越千年,真是一件开心事呀!”

  “同感同感,我刚到这儿时,满心满怀的郁闷。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多少痛苦多少欢笑交织成一片灿烂的记忆……”他說着說着唱起来了,阮若弱不由得要脆生生地笑出来。姚继宗的歌声伴着她的笑声荡满这间小酒肆后,还飘到了街道上。一辆徐徐驶过的马车车帘一掀,玉连城的脸微微一露,很快又隐在车帘后了。

  姚继宗和阮若弱正谈笑晏晏,一个青衣小僮走过来对他們道:“是表小姐和姚公子吗?驸马爷在外面的马车上,想请二位一见。”

  二人闻言同时一怔,片刻后姚继宗先回过神来,立身而起笑道:“正好,我也想见他呢,自打他做了驸马爷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阮若弱定定心神,跟着他上了马车。一坐下,姚继宗就老友模样地拍着玉连城的肩,问道:“怎么样,玉大公子,做驸马的滋味如何?”

  玉连城笑容清浅,神情却是一种薄薄的浅浅的黯。道:“你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如何,就只有自己亲口尝一尝。”

  “我倒是想,可惜皇帝看不中我,不肯把公主嫁我。”姚继宗呵呵笑道。

  阮若弱细细留心玉连城的表情,只觉他眉端眼底,除去一抹含蓄的倦与乏外,更有忧郁如丝般绵绵萦绕。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哥,你和公主过得好吗?”

  玉连城良久无语,半响后却反问道:“你和李略过得好吗?”

  阮若弱怔了怔,决定诚实。“我們很好。”

  “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玉连城唇角惯常含笑,但只有了解的人,才能看出这份笑意蕴含的凄凉。

  姚继宗不再嘻嘻哈哈了,他也是个聪明人,此情此景,他在场有些多余,决定让给他們把话說明白。“这里好象没我什么事,我先告辞。”說走就走,话一說完,就跳下车走人了,走得潇潇洒洒。

  车厢里只剩下玉连城和阮若弱,相对俱无言。半响后,阮若弱缓缓出声道:“玉连城,其实我們是同样的人,我們并不适合在一起。”

  玉连城微微怔仲,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說下去。

  “我們都太过自爱,对于爱情,我們一般无异的信守‘顺其自然’,它不来不会去争取,它要走也不会去挽留。我們都是理智的人,所以我們之间撞不出爱情的火花来。”

  “你被我拒绝,你会难过,但你不会想到要争取,你十分尊重我的决定。我放弃了你,我也曾很失落,但我也不会想着要回头把你找回来。我尊重自己的决定。你看,我們是这样的相似,理性多过感性,怎么能爱得起来呢?爱情,本该是没有理性可言的。”

  “而李略,他是不同的。他像一杯透明的烈酒,有着水一般的清澈又有着火一般的炽热。能带动我跟着他身不由已的醉。我拒绝不了他,完全不能。虽然明知跟他在一起,将会面对更多的麻烦。但我甘心情愿,我曾经在爱情面前怯懦,但是他却让我勇敢。”

  玉连城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言不动。他坐在阮若弱身边,七分侧脸,轮廓精致,眼神斜飞,像是在凝视,又像是,什么也不看。这一刻,他的美如此沉重。阮若弱只觉他眉端眼底那些忧郁的丝,正在逐渐地结成茧,要将他整个人都困在茧中。

  “玉连城,你别这样,振作点。”阮若弱柔声道,“我不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人,你为我伤神伤心未免太吃亏了,我半分都回报不了你。”

  “要如何振作?”玉连城长长叹息,“这一生,爱慕我的女子不计其数,唯独我真正想要的那个却不能属于我。是造化弄人吗?为什么我想要的偏偏是我得不到的。”

  “玉连城,求之不得,可以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玉连城茫然道。

  “是呀!每个人在感情上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或多或少要经历几次挫折。如果太过执著于一段不可得的感情,岂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求之不得,就退而求其次。别处一样有可爱的人与事,何必非把自己困守在一场无望的爱情里伤心终老呢?你没有义务为一个不肯接受你的女子赔上一生,不值得。”

  “你应该去寻找一份属于你的幸福,全新的幸福。得不到和已失去的东西,别再留恋,也别再想起。珍惜你现在身边所有的一切,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玉连城已经听得完全怔住了,阮若弱所說的一切,全然颠覆了他爱一个人便是生生世世的传统观念。求之不得,就退而求其次。不必太执著,别处一样有可爱的人与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弱水三千,独取一瓢而饮’这些爱情观念不是不好,痴心也不是坏事。但要看用在一份怎么样的感情上。若是两情相悦,当然是没二话可說。但若只是一份不为人接受的单恋,何苦来着?你一颗心都为他(她)碎了,人家也并不在意,另有佳偶双宿双飞。你只能孤单单独自向隅而泣,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又是什么?这种时刻,就不要再把那些执迷不悔的话拿出来讲了,赶紧挥慧剑斩情丝,斩得越快越好。执著也不是非得用摧残自已一生一世来表达的。

  “玉连城,相信我没错的。有句诗叫‘天涯何处无芳草’,有句话叫‘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都是一样的道理,告诫人有的时候不必太过执著,尤其是对待求之不可得的感情,更加不必太执著。”

  玉连城眼睛定定地看住阮若弱,半响才說得出话来。“你說的话,我一时接受不了。”

  “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你回去慢慢地想,总有一天能想明白的。”阮若弱看着玉连城不复往日的容光如玉,有一丝的心疼萌发。忍不住离座伏上他的膝,仰头看着他道:“玉连城,我真心希望你会过得幸福快乐。”

  玉连城看着她那张雪白娇俏的脸,一脸真切的关怀。心里酸楚顿生,这个女子,他居然错过了,感觉如同盲人错过了世上所有的亮丽风景,整个世界都是黑暗一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她黑亮的发。“有时候,真希望你没有来过。”他一直隐忍在内心深处的痛苦,都在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里表达出来了。

  早知如此乱人心,应悔当初相识。

  阮若弱对上他的眼睛,往日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是暗暗的,如阴冷深秋的晨雾,一片忧郁的灰。看得阮若弱的心,将明未明的一点灼痛难当。

  两人在车厢里两两相对时,浑然不觉马车已经缓缓停住,外面有人声轻语。直到车门被人叩响道:“驸马爷,公主娘娘的凤驾到了。”

  车里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阮若弱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忙不迭地跳起来,头在车厢顶上猛撞了一下,“哎哟!”痛得她几乎要流下泪来。车外的人听到车厢里的动静,许是觉得奇怪,车门被拉开了。阮若弱一面捂着撞痛的脑袋,一面朝外看。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车厢外不仅仅是站着晴阳公主,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是李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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