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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穿越之千年来相会 雪影霜魂 4317 2024-11-19 04:24

  这时,远远地,水冰清的声音传过来。“不用找了,我没事。”

  阮若弱大喜,顾不上李略,掉头就循声游去。一身白裙漾在清澈水波中飘飘扬扬,如出岫的白云。李略见她游开了,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忙指挥秦迈,“快朝着阮三小姐的方向划过去。”

  阮若弱的游泳技术确实也不差,游得比秦迈划船要快得多,没几下就游到了水冰清身边。嗔怪道:“你怎么半天不吱声呀!我还当你潜水潜得闭过气去了呢。”

  “别提了,我潜了半天上来换气时,一见湖面上突然间多了一艘船两个人。哪里敢露面,赶紧远远避开了。你不是說这地方僻静的人迹罕至吗?怎么还是冒出人踪来了。”

  “老兄,我倒想找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出来。可上哪里寻去?这个凝碧湖已经确属人迹罕至了,只出现一艘船两个人,没有一群人来围观,你就该求神拜佛叩谢天恩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阮若弱边說边用眼神溜着她在水中完全透明的衣裳。

  被她一提醒,水冰清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的“暴露”装。与此同时,秦迈把船也划过来了。船头当前立着的李略,一眼看到湛清水波中,衣衫尽湿几近透明的水冰清,简直是震骇,连忙迅速转过身去。“她怎么……”底下的话說不出来。

  “你怎么跟过来了?”阮若弱忙挡在水冰清前面,“你没看见吧?什么都没看见吧?”

  李略哪里还答得出话,窘迫之极的命令秦迈,“快把船划开一点。”

  看着他們把船划开,水冰清抱怨不休。“还想痛痛快快的游个泳,这下好了,来了个小王爷。还游什么游呀!”

  “不怪他会来,我刚刚想起来,静安王府不就住在皇城西坊嘛,没准他夜夜都来这湖上纳凉吹箫。”

  “夜都深了,他还来吹什么箫呀!吹给谁听呢?给月亮听不成。”水冰清还是悻悻然。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所谓‘白昼闻棋声,月下听箫声’,这箫就该是在月夜下吹起来才最具韵味。說起来,还是我們两个扫了人家的雅兴呢。”

  “得,說来說去,还是我們的不是了。好好好,我們走人,把这湖让给他好了。”

  “别呀,难得出来一趟,就这样回去你也甘心?你甘心我都不甘心。要走你走,我可是要再游上一阵的。”

  水冰清本来也就是一时使性子的话,哪里真舍得走。忙道:“我們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当然是要共进退了。你不走我也不走,继续游泳比赛好了。不过,那个小王爷,能不能让他再避远一些?”

  “我试着过去跟他說一說,看行不行。毕竟不是我們两个人的湖。”阮若弱边說边游过去。

  “李略。”她再一次攀上船舷,扬声唤道。船上的李略先微微侧过身子,看到眼前水波盈盈的湖面只有她一个人,才完全转过身来。情不自禁的蹲下去,看着船舷边那张美好的脸,笑容纯真如稚子,眼眸清明似水晶。“什么事呀?”

  “那个……麻烦你把船再划远一点好不好?水冰清的衣服,被水一浸完全透明,实在不方便当着人的面游……凫水。”

  没想到是这样的要求,李略怔了怔,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不悦,有种被人打发的远远的感觉。在他以往众星捧月般的世子生涯中,几曾何时有过这样的冷遇?只是又不能发作出来,只能闷闷地答了一声。“好吧。”

  “谢谢你了。”阮若弱大喜。那种喜悦之情让李略心中愈发不悦,可是阮若弱却顾不上理会他的心思,自顾自地游去了水冰清那边。他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命令秦迈把船朝反方向划远。

  远远地,李略看着两个少女在湖中戏水。她們姿式曼妙地起伏于碧波之间,仿佛两尾鱼般与水亲密融汇在一起。平静如镜的湖面,一波接一波的绽开洁白水花,闪烁着星光月色的舞蹈,还夹杂着她們此起彼伏的笑声,一声声清嫩如枝巢中的雏鸟。

  李略远远地看着她們,目光追逐着水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如隔江观望一朵盈盈芙蕖。看不真切,却又分明觉得有着再真切不过的吸引。只觉隐隐中身心皆不由自主……

  隔了那么远,水冰清都能感觉到李略的眼神如逐花蝴蝶般追过来,在她們身前身后,留留恋恋舞动不休。不由地要问阮若弱,“这个小王爷,是不是看上我們了?想趁着月黑风高,调戏民女?”

  “你胡說什么呀!李略可不是那种人。刚才看到你衣衫透明,臊得他忙不迭就转了身。这么腼腆害羞的男子,你倒还想着他会来调戏民女?I服了YOU。”

  “那他干吗一直没完没了地盯着我們看?”水冰清大为不解,转念一想,“咦,莫不是他对你一见钟情?”

  “你得了吧!”阮若弱失笑,“我跟他还有一见钟情?都三见四见五六七八见了。要钟情早钟情了,用得着等到这时候嘛。”

  “为什么不能呢?也许前几次见面没感觉,今晚突然发觉你好似龙女出宫,美若天仙,猛地就爱上了。”水冰清边說边自己也笑起来。

  “别扯了,趁着还有一点时间,赶紧再游上两个来回。然后上岸回去。”

  一提到要回去,水冰清就没精打采起来。“唉!真不想回那个鬼地方去了。”眼波一转,她忽然看定遥遥一旁的李略,突发奇想。“你說,这个小王爷,能不能帮我脱籍?”

  阮若弱一怔,旋即也朝李略望过去。“是呀,他是有权有势的天潢贵胄。如果他肯替你出面說句话,应该要好办的多。”

  “你怎么早没想到呀!”水冰清嗔道,“现成一个能派上用场的小王爷,你倒没放在心上,四下里瞎想主意。”

  “你知道什么?李略不是个好說话的人,而且我跟他……也不是很有交情的那种。上回一同落难在深谷密林里,我一时疏忽令他误食蛇莓,差点害死他。他气我气得不行,我若还去开口请他替你出头,那不是自讨没趣吗?”阮若弱分辩道。

  “这样子呀!”水冰清半信半疑,“可是,看起来他方才对你好象还不错呀!”

  被她一提醒,阮若弱也顿觉今晚的李略好象是比较好說话的样子,让他避开就乖乖地避开了。想一想,或许是那天在王府“教育”他一番所起的作用吧。

  “要不,你还是找时机跟他谈一谈我的事。有枣没枣都打上一杆子吧!终究也是个希望不是。”水冰清作哀求状,她实在是想逃离花月楼那个火坑都快想疯了。

  “好好好!”阮若弱满口应承。“我什么时候去找找他,跟他拉拉关系攀攀交情說說好话,想办法让他替你出头。行了吧?”

  “一言为定,我可等你的好消息啊!”

  两个人游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于是水冰清远远地绕开小船到湖的那一端上岸,阮若弱则先游过来跟李略打个招呼。

  “李略,我們要先走了。”

  “就要走了吗?”李略只觉时间飞逝如电,一闪即逝。“不多游一会儿了?”

  “不了,我們赶着回去呢。”

  “那我用马车送你們好了,夜近三更,四下又静寂无人。你們两个女子单独行走恐不太平。”李略自动请缨当护花使者。

  阮若弱笑了,“那就先行谢过了。”落落大方地接受下来,并不推却。

  于是两个人上了李略的马车,秦迈在外头赶车,车里三个人对坐。水冰清一身湿衣拧干再拧干,总算没了那种纤毫毕露的透明感。只是那具美妙的**,仍影影绰绰如雾中观花。李略显然很觉不自在,尽可能侧着身子不看她。水冰清虽然听阮若弱說过他在这方面很腼腆羞赧,但亲眼所见,要比耳闻更来得真切些。不由得要暗中啧啧称奇:这个小王爷,果真不似花月楼中那些轻薄浮浪的纨绔子弟,人物清华高洁。

  车马驶出皇城西坊,朝外行时,先经过的是阮府,于是阮若弱先行下车。“李略,谢谢你了,麻烦你再送水冰清到花月楼吧。”

  李略没算到阮府在近,花月楼在远,所以阮若弱先下了车让他始料未及。她一走,留他跟个衣衫半湿曲线毕露的青楼女子,单独处于一车,顿时局促之极。

  水冰清这个捉狭的,一见他局促万分的样子,忍不住要逗逗他。刻意娇嗲嗲地道:“小王爷,多谢你送奴家回去。”一边說,一边将一只纤纤玉手按上他平放在膝上的左手上。

  李略顿时如触电般的从座位上弹起来,一双手都缩到背后去了。脸色却没有泛红,而是泛了白,一脸极力压抑的恼怒。“姑娘请自重。”

  见他如此反应激烈,水冰清起初差点要笑出来,但再一看他脸色寒冷如冰,神情凝重如铁,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而来。一时竟不敢再放肆,乖乖端坐着不敢再乱言乱动。

  只是李略却不肯再与她同车下去了。喝令秦迈停车,他跳下车去后匆匆交待一声,“你送水姑娘回花月楼去。”

  “小王爷,那您……”秦迈显然不放心半夜三更把他一人扔在街上。

  “我会自己慢慢走回王府。”李略說罢一挥手就径自走了,秦迈只得领命驾着马车朝着花月楼走。

  车里的水冰清自知闯了祸,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刚还想让阮若弱出面托他帮忙脱籍,这下好了,人都被她得罪了,还想求他帮忙,他还肯帮他这样一个“放荡”的青楼女子的忙吗?这番懊恼自是无须细表。

  李略一个人在午夜的长安街头慢慢地走,边走边搓着那只被水冰清按过的左手,仿佛要搓去一种不洁之物般。

  自幼他即是如此,不喜欢被人碰触,不喜欢与女子太过接近。他屋里伺候起居的都是小厮,从不用丫环的。静安王倒颇为认同这一点,只因他并不希望这个寄予厚望的嫡子成为一个声色犬马之徒,所以很满意他不耽迷女色。如此十余年,他对如何与女子交往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男女情事上更是纯白如纸。这在同样背景身份的家庭里是很少见的,多少世家子弟在他这个年龄里,别說偷试**情,早纳了三妻四妾。

  阮若弱在曲江池畔用那样惊世骇俗的方式救了他,他事后知道,忍不住脸上要发烧,觉得难为情之极。借口调养身子,好几天闭门不出也不见客。和阮若弱一起堕入深谷后,为了救人,他不得已,带着几分颤栗地覆上她的唇,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还以为与女子亲近,这即是他唯一的反应——脸红如失火,心跳如小跑。却没料到,方才被水冰清玉手一按,那种感觉却如同是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上来般,厌恶之极地要甩开。原来,并不是对每一个女子都这样的。唯独……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个水仙花般的倩影……忍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李略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个夜晚,如此心不定,思不静。

  其实,有一种感情,就如同小火煨汤。一点一点地,慢慢温热,直至沸腾。不知不觉间,已经香气四溢。

  李略的心,此时即是一锅煨透的香汤,只是他自己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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