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从生日宴上来,他穿着比较随意。只一条西裤并一件白衬衫。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只在门口看着我,眼睛很冷。
我知道自己现在百口莫辩,难道要跟他说我不是出来卖,而是被*?
但哪一种都只会断了我和他之间的可能。
眼泪一下子热辣辣地涌进眼眶,但在佟之琳面前我不能哭。
“张口闭口都是我出来卖,难道你帮我收的钱啊?”
佟之琳听了这话都快气疯了,她捂住胸口——这是她每次诬陷我的招牌动作。然后站不住地往后倒。
我清楚地看见盛嘉誉往旁边一躲,接住佟之琳的是酒店的管理人员。
盛嘉誉一句话都没对我说,只偏了一下头,对手忙脚乱掐佟之琳人中的男人道:“送佟小姐去医院,还有,这间房里的人走之后,把床换了”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嫌我脏……
之后那些天我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度过。当收到美国乔佛里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我黯淡一片的心里才迎来了一抹曙光。
我急于摆脱这个地方,摆脱这里的人和事。
在一片羡慕的眼神中,没等老师催促,我便办好了一切出国手续。最后一项是体检,可拿到体检单的时候,却手脚冰冷。
我怀孕了。
纸到底没能包得住火。我父亲很快知道这件事,他怒不可遏地把我叫回家,不由分说地给了我两巴掌,然后让名义上的母亲梅俪音照看着找一家私人医院,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于是梅俪音真就找了一家医院,把我扔那儿了。天天有医生来查房,说孩子很好,就是不提安排手术的事。
孩子已经四个月时我才慢慢悟出梅俪音的打算:她就是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把我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
于是我又哭又闹,非要打掉孩子。他们就每天把我捆起来,上厕所都不肯解开。梅俪音编了个不错的故事,至少让医生相信我脑子出了问题,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大声的辩驳换来的是其他人略带嫌弃的悲悯眼神。声带撕裂了,于是只能麻木地沉默,毫无尊严地活着,心底却暗下决心,等生产的时候把孩子憋死在肚子里,大不了和它同归于尽。
打定主意后,我心里释然了。开始好吃好喝,至少要做个饱死鬼不是。可这个计划早在梅俪音的算计之内,预产期还没到,我就被推进了产室,被强行麻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肚子瘪了下去,肚子上留下一条刚刚缝合的伤口。
听医生说,我生下来的是个男孩儿,被我怒气冲冲的父亲抱走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每天我能做的就是了无生趣地躺在床上,任肚子上的那条伤口翻来覆去地发炎。
直到有一天,佟之琳带着胜利的笑容来到我面前:“你现在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了?当年你妈勾引我爸的时候,我妈比你痛苦千倍万倍!母债女偿,都是你们自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