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义见对方突然增加了这许多生力军,而且个个武功不俗,心知今天想要全身而退是难上加难,但秦公义性格刚忍,老而弥辣,面对危险局面竟然唤起斗志,对身周的事情视而不见,狂呼酣斗,与王北川放手一搏。但数招一过,秦公义便知道自己决非王北川的对手,但觉这个青年形如鬼魅,快如闪电,且一招一式都不寻常理,一招击来,似击实引,引动自己身体晃动,若非自己下盘稳固,早已着了他的道儿。有时以为他在拉,但偏偏是一记刚猛的实拳,而且拳风似乎凝成有形的实质,灰蒙蒙一片,吃拳见一扫,竟如着了一拳般疼痛。他偷眼观瞧战局,不由得心神俱震,原来在片刻间随自己而来的一众高手们已经尸横就地,其他教众也都蹲在地上举手投降。大师、于得水等人围在自己四周,似乎在防着自己抽冷着逃走。
秦公义心道:今天若想全身而退,只有擒住王北川以为人质。他觉得王北川毕竟年青,就算他打在娘胎起便开始练功,内力也一定与自己相去甚远,总想寻机与他硬碰硬地以实力相搏,或可取胜。只是王北川身法灵活,瞻之在前,悠忽在后,寻暇抵隙攻击他的空门,使秦公义首尾不能相顾。秦公义正自焦急,突见王北川稳住身形,从他的正面发拳向自己击来。秦公义等地就是这个机会,见状更不怠慢,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王北川的拳头也是一拳击来,以硬碰硬,双方都没有丝毫取巧。一声暴响,秦公义双臂棉花绳般垂了下来,王北川的铁拳却是中宫直进,正中秦公义胸膛,秦公义一声闷哼,众人眼见他的胸膛塌了进去,随之秦公义的身体也如棉花绳般委顿在地,一命呜呼了。
太阳教内的战事已经结束,但大门外的白莲教众却以强弓硬弩封锁了门口,众人难以出院去追击其他白莲教众。于得水吩咐太阳教众从正门攻打,自己却与大师、雷震天等人在薛舵主的带领下,从西侧穿过机关陷阱向白莲教在西部的进攻点搜索,王北川忙跟了上去。王北川上前拍了拍于得水的肩膀,道:“大哥。”于得水伸手紧紧握住王北川的手,道:“你竟然还活着,很好。”玄无大师冲上前问道:“还有谁活着么?”王北川摇摇头,率先冲过去了,但眼里已经孕满了泪水。
西院墙被炸塌了一丈多宽,墙砖都被清理到了一侧,俨然一条路般直通到那座石山前,“路”上布满了车辙,使它看起来就更象是路了。石山被炸飞了一角,那条“路”正好修到这个山角下。
雷震天心中狂跳,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奔过去一看,那座石山果然中空,地上散满了金银珠宝,显然白莲教在搬运时极为匆忙。
雷震天脑袋“轰”地一声巨响,差点晕了过去。这正是自己苦苦寻觅了十多年的张士诚的宝藏!当庄园内所有的地方都搜寻过以后,也曾想到过这座石山,也曾带领手下苦苦挖掘过这座石山,但在坚硬如铁的石头面前,就是没有想到用*炸开。事后曾有人分析说,以雷震天的聪明才智,如果认真想不会想不到这个土办法,只是他身为一教之主,在此苦心经营十多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安适生活,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有了非常深的感情,已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别院。再说,搜寻张士诚宝藏这种或有或无的事,即使找不到,圣上也不会怪罪。但话说回来,现在被别人找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朱元璋的死对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事实上,因为这件事,也确实影响了雷震天后半辈子的前程,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下于得水等人从缺口处冲出去,从后面袭击封锁院门的白莲教,一举将白莲教击溃。
宝藏丢失,雷震天虽然心急如火,但他毕竟久经沙场,慌而不乱。他一面令人将玄无大师等人安排在太阳教内休息,他分析白莲教所剩实力有限,所以不欲群雄染指;一面将太阳教众倾巢出动,顺着车辙印追击白莲教。自己则亲执令牌就近调动军队协助。
丢失宝藏,白莲教众人人自危,都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天大的麻烦,所以个个争先,有马的骑马,没马的也是展开轻功奋力追赶。及至天明,跑在前边的人发现前边土丘前有一列马车在奔跑。众人心情大振,唿哨着冲了过去。前边的车队听得喊声,将马车停下,纷纷逃到土丘上去了。
众人将车队团团围住,少倾雷震天带领马队赶到,见太阳教人已经将宝物夺下,不由大喜,正欲上前查看,突见土丘上的白莲教众射下一支支火箭,有几支火箭插在宝物车上,立时引起剧烈爆炸,一车爆炸,其它车辆紧接着爆炸,围住车辆的太阳教众立时被炸得支离破碎,粉身碎骨,场面惨不忍睹。
雷震天目眦欲裂,展开队形,将土丘团团围住,亲冒箭矢向土丘上冲去。土丘上的白莲教众人数有限,略作抵抗便被雷震天等人冲垮,一些人身首异处,一些人跪下投降,只有一人高声呼斗,虽身中数剑,仍是奋力抵抗,最终被一名太阳教徒一刀削掉了脑袋,却是白莲教的智囊——军师高亮。
雷震天拷问那些投降的白莲教众,得知这一路人马是白莲教故意引诱雷震天追赶的疑兵,本来计划带领这一路疑兵的将军是党当,但党当在太阳教中殒命,所以军师自告奋勇带队引开雷震天的追兵。雷震天追问刘月娥的去向,众人却是一无所知,雷震天连杀了十余人恐吓,仍是没有结果,料是这些人职位太低,确实不知道刘月娥的计划,但他余怒未息,将这些已经投降的白莲教众一一斩首。(未完待续)